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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北原岗在未来的景点并没有这个地宫。
女子商行的旧址是景点之一,可却也从来没有让人知晓过下面还有个地宫,那时她瞧着女子商行的旧址还在想这么小一个地方居然就是女子商行的发源地吗?瞧着和傅雅仪在历史中记载的肆意妄为狂妄自大的性格并不相符。
南斗没忍住想摸摸地宫的石壁,转瞬又收回了手,近乎痴迷的看向了面前这个宽阔精美的地下宫殿,里面的每一笔都让她感到熟悉。
她从小到大看过很多赦赫丽还流传在世的手稿,对赦赫丽的笔触熟悉的就像熟悉自己的手。
从手稿中的笔记她便猜想赦赫丽必然是个洒脱、桀骜却又有瑰丽想象力的女人。
后来她去看史料,史料记载赦赫丽大气、潇洒、正直、勇敢、自律简直是个完美的女人。
南斗很崇拜她,崇拜了整整三年,她看过赦赫丽留存的每一篇手稿,甚至还去过留存的建筑。
“赦赫丽姑娘就在前面的房间里,”引她下来的姑娘指了指地宫内部那条长廊,“往后走第五间房。”
南斗衝她道谢,满心紧张的走了过去,走到门前刚深吸一口气要敲门,这扇门便自内打开了,里面滚出来了一个衣衫凌乱的身影,浑身酒气,在地上滚了两滚之后,靠在墙角,不动了。
门里走出来了一个漂亮姑娘,正在系自己的盘扣,目光有些居高临下颇为不善,瞪了一身酒气的女人一眼,随即轻哼一声扶了扶鬓角的发丝,转头便走了。
南斗鼻尖嗅到了一阵扑鼻的香气,浓郁却并不显得艳俗,直到那姑娘离去,她才伸头往这房间里瞧了瞧,见里面没有人,又数了一下门房,发现自己并没有找错之后才蹲下身,温声问坐在墙角的女人,“您好,请问您知道赦赫丽老师在哪里吗?”
靠在墙角的赦赫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拨了拨自己的头髮,懒声道:“是我,什么事?”
可这句话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復。
本来已经闭上眼准备就地睡一觉的赦赫丽察觉过来不对,再一睁眼便见刚刚眼睛还亮晶晶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灰暗了下去,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了?”她昨夜喝了小半夜的酒,现在嗓子还有些沙哑。
南斗眨了眨眼,感觉心底的某处正在一寸寸裂开,她颤声问:“你、你、你是赦赫丽?”
赦赫丽颔首:“是啊,怎么啦?”
南斗不敢置信,“你身上怎么都是酒味?”
传言中赦赫丽极度自律,滴酒不沾,就是为了保持理智的大脑,以免创作受到影响,这也成为了后世建筑师的行业准则之一。
“啊?我昨天去赌坊玩了两把,赢了点小钱,就去喝了点。”
“一点儿?”南斗凑近了点儿就被赦赫丽身上的酒气熏得发晕。
赦赫丽嘿嘿笑起来,“也就小半斤昌白酒而已啦。”
南斗:……
昌白酒,哪怕在后世也是烈酒无疑,别人都几两几两的喝,她直接小半斤还是喝了点小酒,那喝大酒得喝成啥样啊。
南斗在心里告诉自己说不定只是一场意外,不要随意质疑偶像,但想起方才离去的姑娘还是忍不住问:“那刚刚那位……”
传说中赦赫丽洁身自好,为了保持灵感和初心,终身不婚不育,为建筑事业奉献一生。
赦赫丽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我也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最近约过的姑娘每次都没告诉我名字,有的时候还要给我一巴掌说我记性不好说了也白说。”
南斗:……
南斗现在都表情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赦赫丽扶着墙站起身来,面前的人影都有些晃晃悠悠,她宿醉未醒,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未来徒弟的面前把老底都给露了。
她深邃的眼睛微微上扬,声音懒散,“你究竟是谁啊?”
南斗游离的说:“我是南斗啊。”
“南斗?”
这个名字赦赫丽有点印象,好像谁给她特意提过,但是酒精作用下她有点想不起来。
可是南斗眼眶里却不知何时蓄起一汪眼泪,再赦赫丽再次扫过来时,突然就落了下来。
“啊?”赦赫丽有些发懵,见着了眼泪顿时清醒了几分,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你怎么哭了啊?”
她不说可好,一说起来南斗就更难过了,从默默抽噎骤然变成了嚎啕大哭。
赦赫丽被她的哭声吓了一激灵,连忙说道:“你怎么啦?别哭啊,我没惹你呀。”
赦赫丽流连花丛其实很擅长哄姑娘,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可是她没哄过小孩儿啊。
南斗长得太嫩了,加上又是现代直接穿过来的,伙食好,皮肤也好,年龄十八了,可看上去和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赦赫丽越说,南斗就哭得越惨,甚至还哭得有些脱力。
恰逢周月过来瞧瞧南斗和赦赫丽怎么样,听到这敞亮的哭声连忙走过来,护小鸡崽子似的一把将南斗护到身后,横眉冷对道:“你对她做什么了?”
待闻到赦赫丽身上的酒味之后更是蹙起眉来,“你吓到她了吗?”
“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姑娘失礼啊?”赦赫丽终于见着了一个主事的,一看到周月也终于想起了南斗是在哪儿听过了,七日前周月才提着礼,拿着余姝和傅雅仪的手贴上门,请她当这小姑娘的师傅,免得浪费了一个好好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