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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周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吐出一口陈年淤积的毒血。
“遇上这样的人,你会无数次想着还是自己一个人过比较好,最起码别人没法儿来祸害你。”周淙甚至还能笑出来。
“我花了很长时间走出那个梦魇,慢慢消化那些痛苦和怨恨,把一颗血肉模糊的心拚凑起来,让自己变得平静、理性,后来我表面上好像真成了这样的人。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恐惧一直都在,就像拚好的心臟深处还藏着陈年的伤疤。”
“我只是找到了和恐惧共处的方法,只要不触碰激发恐惧的要素,那么这种可怕的情绪就会一直被压在心底深处,这样就不怕了。”
周淙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里,是修仙小说里的禁锢法阵。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人经历过于悲惨,搞不好会有精神病呢,哪天突然发疯可怎么办。”
温且寒轻轻地吐了口气,佯装轻松地耸了耸肩:“小看我了吧,我们学法的看过的恶性案件多了去了。”
你要是会疯的话那早该疯了,温且寒腹诽着,又忍不住偷偷瞥眼看周淙,不愧是她钟情的人啊,长着一副月下美人的昙花模样,谁知她本质其实是仙人掌呢,顽强得可怕。
可周淙说得没错,温且寒真后悔追着周淙要听这些过去了。
以往那些案子都是卷宗上的案子,她感触很深,可终究是当案例去看的。
周淙说的这些过去是切切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许真实情况比她描述的更加糟糕,温且寒无法想象她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
周淙那时候得多疼啊。
“后悔听了吗?”周淙问。
温且寒思考了一下,蔫蔫地点了点头:“真不该听的。得知自己因为这种理由被你拒绝,我这会儿心情很复杂,又伤心又恶心又很绝望。”
“想到我可能会让你感到生理性讨厌,”温且寒脱力地靠在椅背上愣愣地盯着树冠里透下来的光影看,“就觉得特别难受,我是不是一点没戏了?”
周淙坐得后背酸疼,也蹋了身体靠在椅背上,偏头看了看一脸落寞的温且寒,点点光斑映在她脸上,发丝随风浮动,小孩儿闭着眼,像以前那些文艺日剧里的小清新场景。
“我不讨厌你,”周淙轻轻地说。
“嗯,”温且寒闭着眼接了一句,“但就是死也没法儿喜欢我。”
之前预估失误,想撒点糖也没撒成,高估自己的笔力了,尴尬,滑跪道歉!
下一章保证提进度,石头也有被捂热的一天啊!
ps:不要跑啊,宝宝们,虽然是为爱发电,但一定会写完的!
指天发誓,弃坑头秃!
撒泼
周淙出院回家后一切都回归日常,就听着温且寒每天夜里都晚归,想着这小孩儿最近是真困难啊,去酒吧演出都快成主业了吧。
温且寒去刺蓝一是为了赚钱,二是心中郁闷。思前想后一番,觉得自己纠缠下去没有意义,还平白地让周淙不自在,还不如就此退一步,以后就做个普通朋友也好。
既然如此,那就得考虑考虑以后该怎么相处,还这么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往上凑那肯定是不行了。
眨眼六月就剩一周,周淙起大早打扫卫生,日光太毒她白天没打算出门,便拎着一大兜垃圾出门去扔,顺带在小区里晃晃悠悠走了一会儿,上来正好碰着黄阿姨带着几个人在门口等着,对面的门开了,温且寒一抬眼正好看见周淙。
“阿姨来了,我没拖地呢,不用换鞋,进来吧。”温且寒招呼着人进去,自己却站到了门外,看着黄阿姨领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
周淙心下明了,黄阿姨带人来看房子,那就是温且寒打算退租了。
她没进家,捏着钥匙陪温且寒站着等了一会儿,自己还没搬出去的房子让人来回参观的感觉不好受,虽然黄阿姨不会为难温且寒,但这小孩儿一脸紧张的模样,想必是之前没经历过这种事儿。
“要搬家了?”周淙问。
“嗯,我一个人住,租两室套房总归是有点贵。”温且寒答。
黄阿姨带着人出来了,周淙打个招呼回了自己家,坐在沙发上愣好半天,突然听着门响。
一开门,温且寒先把猫塞过来,又把地上的猫窝、猫粮、猫厕所搬到门里:“淙姐,家里有猫影响人家看房成功率,白天我去上班就让黄阿姨自己带人来看房子,也怕吓着猫,我先把大爷存你这儿几天,行吗?”
周淙对猫没有抵抗力,一点没犹豫地应下了。
接下来两天时间,周淙听着外面又来了几回人,最后可能是定下了,第三天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什么动静都没了。
她夜里抱着豆包睡觉,想着还真是可惜,温且寒搬走的话,她以后就见不着豆包了。不知道新邻居养不养猫,人家就算养猫,非亲非故的她也不能上门跟人家说我想撸你家猫吧,跟个神经病一样。
舞池里群魔乱舞,温且寒趴在吧台上看人都出三圈重影儿了,还在那儿哐哐灌着喝。黄莺给小优使眼色,让她把这醉鬼给弄走,别回头吃了亏又找她来闹。
小优想了想,摸出温且寒的手机给周淙打了电话。
周淙玩儿人家的猫,自觉手短,接了电话便开车前往刺蓝,温且寒早就不省人事了,被黄莺安置在乐手休息室里,一身酒气呛得人眼疼,跟掉酒缸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