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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且寒还明目张胆不怀好意地问:“怎么,嫌弃我?”
周淙犹豫之下,还是捏着那个被温且寒嗦过的叉子继续吃,镇定自若地问一句:“你没感冒吧?我今年还没打流感疫苗,抵抗力可能不太行。”
温且寒舒坦了,一边大口吃自己的蛋糕,一边得意洋洋道:“那你大可放心,我健康得很。”
两个人草草吃了顿蛋糕,用三十分钟把温且寒这生日过完了,周淙洗洗手去拿衣架上的风衣。
“十点多了,你赶紧睡。我这就回去了。”周淙抖开袖子准备往身上穿。
温且寒难以置信地把人拉住:“你要回家?”
“我明天也要上班啊,妹妹!”周淙指指自己身上的衬衫长裤,“下班直接来的,连便携漱口水都没带一个,你看我像是要过夜的样子吗?”
温且寒不管这个,一把从背后搂住周淙的腰,软软地恳求起来:“这都几点了,我不许你走。”
今天已经被搂好几次腰了,周淙暗暗想着,面上依然好声好气道:“现在路上车很少,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家了。”
“那也过了十二点了,太晚了,很危险。”温且寒据理力争。
“城市里又没宵禁。”周淙腹诽道我还半夜一个人去酒吧接你个醉鬼回家呢,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危险?
温且寒终于没了耐性,恨恨地咬着牙发脾气:“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非得让我求你吗?”
“我缺你一口蛋糕吃吗?还是你觉得赏给我半钟头就够打发我了?”
周淙没奈何地深呼吸一下,还没开口却听温且寒又软了下来小声地认错:“我不该这么说你,是我不知好歹。可是求你了,淙姐,别走。”
夜里,两个人挤在单人床上共盖一床薄被,床贴着墙放的,周淙睡在里头,因为温且寒睡相不好,担心让周淙睡外面会把人家踹下去。
枕边放着那个灰色的趴兔,毛绒绒地扫着脸,周淙把趴兔拿到两个人中间放着,还没放稳呢温且寒一把揪住扔到了床头柜上。
周淙:“……什么意思?”
温且寒往周淙身上拱了拱,热乎乎的气流扫着她的脖子麻麻的,痒痒的,“你真人在这儿呢,我要它有什么用!”
周淙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有点紧张,她一整个人都被温且寒堵着,这小孩儿还使劲儿往她身上贴,挤得她都很难平躺下来,“小温,别贴了行么,我都快粘墙上了。你再凑凑,我就变成壁虎了。”
温且寒“哼”了一声,终于自己动手把周淙扳成面朝自己侧卧的姿势,抓过周淙的胳膊枕上去,硬是钻进了周淙的怀里,“这回懂了吗?”
周淙搂着人半天不做声,默默地注视着昏暗的虚空许久后,轻轻地吻了吻温且寒的额头:“乖,睡吧。”
要不说人很难控制本能呢,就这么枕着胳膊谁也不舒服,长期这么下去绝对一个颈椎病一个肩周炎!所以不久之后,两个人无意间翻了几次身最终把睡姿调整成了杓子式的,前后嵌在一起搂着,一起沉沉睡去。
凌晨四点多,周淙睡梦中感觉后颈一阵湿热,反应过来是温且寒在亲她,一隻小手在她肚子上摩挲一阵儿后就往上去了,周淙立刻翻身摁住那捣乱的爪子:“别,小温。”
“我不,”温且寒睡眼惺忪地不肯看她,就八爪鱼似地往周淙身上缠,嗓子里哼哼唧唧的撒娇耍赖,“怎么就不行?”
“我,我,”周淙“我”了两下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就被温且寒抢白一顿,“你什么啊?都是女人你顾虑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就是自己心里有坎儿还过不去。”
“我帮你过。”
温且寒双手搂着周淙的脖子,整个人都缠上来细细地吻着她的脸颊,湿软的唇舌一路吻过她的脖颈,忽然轻轻地噙住她的耳尖,尖利的小虎牙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周淙猛地偏头躲过去,整个人刷的坐起,径直把温且寒从身上推了下去。
两个人都红着脸气喘吁吁,周淙自知失手,慌乱地先认错:“对不起,小温,我不是——”
“不是什么?”温且寒推开周淙想要安抚她的手,面上又羞又恼,说话也一点都不委婉:“你就是推开我了,你就是有问题!”
周淙无奈地撑着头垂眉叹气:“对不起。”
是她高估自己了,她以为她做好了准备接纳温且寒,但实际上她并没有。
温且寒“咕咚”一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瓮声瓮气地赶人:“你要是还没做好准备就别勉强自己来哄我,我可以不过生日,也没盼着你能给我什么惊喜。但你起了这个头儿来招惹我,干嘛不能勉强到底?早知道我这么让你为难,昨天夜里真该让你走的。你走吧,别耽误上班。”
周淙扯了一下被角,温且寒使劲儿拽了回去:“别惹我!你走!”
这下确实让周淙有点难堪,她起身从床尾下了床,坐在床边低头轻声道:“小温,不是答应了等我循序渐进的吗?我也很努力了,但如果余生几十年都能相依相守的话,又何必急这一时呢?”
“你总是有理,既然是两个人相处,那为什么一定要顺着你的节奏来?你慢我就一定要等你吗?我快你怎么不追着我跑啊?”
温且寒咆哮一通还不满足,隔着被子狠狠地推了周淙一把,“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非你不可,才这么不紧不慢地不上心。换了明流欢,人家抛个直钩也能把你钓上去。你那么爱她有什么用,人都没了,你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