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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连周召良都受不了了,伸手推着周淙的肩往车上撵:“你别在这儿叨叨了,赶紧滚去上班!”
周淙上了车正要松口气,老周又过来敲玻璃:“心心啊,别怪爸多嘴,你现在,啊,这个出版社是体制内的,你多少改改你这不冷不热的性子,别辜负了你们社长的器重。”
周淙叛逆心起,心里应了嘴上不认:“我靠业务能力说话,我管他们看不看惯我。”
周召良差点被她气冒烟。
老两口散着步回家,碰着老邻居打招呼聊天:“哎呦,你家灿灿送幼儿园啦?”
“啊,送去了,那个门口的孩子们哭得哟,我家灿灿还懵着呢就让她妈给塞老师手上了。”周召良说。
老邻居笑:“哎,你家心心是对的,就得利利索索送,机关幼儿园的老师们都不错的,别操心。哎呀,你家灿灿跟心心长得真像,小丫头多漂亮。”
杨荷芳嗯嗯啊啊地点头,加快脚步要走,还是被老邻居叫住:“老杨啊,你家心心以后不找啦?一个人养孩子好辛苦的。”
杨荷芳笑道:“她工作还行,养灿灿没什么压力的。说是不想再找了,毕竟闺女总是操心更多,找继父不放心。”
老邻居点点头:“哦,这也是,养闺女就是好费心,那可苦了心心了。”
……
开出一个路口后,周淙长长地叹了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灿灿在幼儿园里怎么样了,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到单位了赶紧登录幼儿园监控看看。
到了单位还不晚,年轻的同事们碰上了互相打个招呼。
“周主任,早。”
“早。”
“周主任,今儿头一天送宝贝儿上幼儿园,心疼坏了吧。”
周淙笑了笑:“还行,我闺女那没心眼儿的,傻乎乎的都不知道干嘛,还没反应过来就让老师抱走了,没哭。”
“哟,那可以啊。”
说话间周淙进了办公室,戴上眼镜打开电脑,一个脑袋从门边探进来:“周主任,有人找。”
周淙托托眼镜看向门边:“有人找我,你倒是进来说话啊,鬼鬼祟祟在那儿探头探脑干什么?”
话音刚落,来人就从后面绕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周主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周淙惊喜地站起来:“谭总?”
谭竞眉跟领她来的小编辑点点头,径直进去坐到她办公桌对面,先是仔仔细细把周淙看了一遍,注意到她左手还戴着那两枚戒指,又打量她的办公室,笑着道:“气色不错,比三年前从原城走的时候好多了。良首的风水养人啊,这是。”
周淙倒了茶递到谭竞眉手上,两个人坐在那里,映着窗户外的日光,像从前那样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为了兑现第一个接灿灿放学的诺言,周淙下午早退,到那儿替换了排在队伍第一名的周召良,等音乐响起来,老师们带着排成小火车的队伍出来了,小不点儿们见了大人顿时哭成一片,周淙看见队伍里的灿灿眼睛也亮晶晶的。
给了接送卡领孩子,灿灿飞扑到周淙怀里,周淙一把抱起来挤出人群,“吧唧”一口亲脸上:“我的宝贝儿今天辛苦啦,妈妈爱你。”
“妈妈,我没有哭。”灿灿两隻小胳膊紧紧地搂着周淙的脖子。
周淙笑着拱了拱灿灿的下巴:“那我们灿灿好棒哦。”
“我会穿鞋,香香老师喜欢我。”小小的人儿还炫耀起来了。
周召良和杨荷芳在人群外见着这母女俩,酸溜溜地在那儿嘀咕:“哎,这小东西你天天带她,还是妈亲。”
周淙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是嘛,那是我们灿灿跟着小寒阿姨学得好呢。那我们今天回家听小寒阿姨讲故事,好不好?”
“好。”
“妈妈,豆包在家乖吗?”
“乖呀。”
“我能带豆包上幼儿园吗?”
“那我们明天问问香香老师,好不好?”
“好。”
……
呼,写完了,回头一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成这个样子。
关于周淙这个角色,还是想说两句的,后期小寒回来后,她对小寒的感情很复杂,正如老周说过的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但又有一腔很纯粹的善意,所以她虽然没有往前看,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但她对小寒的感情是真的褪色了。
她的难过和痛苦,一部分源自于她曾经和小寒相爱,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更多的来自于对死亡的阴影。小寒虽然伤过她,但并不该死,生命都是珍贵的。她照顾小寒并收养灿灿,已经脱离了情情爱爱的纠结,是出于她对生命的善意,是站在人性这个高度上,与自己的人生阴影和解,并不是无限度地去舔。
如果换个人,比如柯婷要死了,周淙断然不是此种表现。因为柯婷触动的是身为一个人的底线,不能容忍。
这个文的悲剧结局在于周淙的个性过于纯粹,她是个对人性太过敏感的人,所以被一段褪色的感情锁住了余生,过去的爱消失了,现在的她自己剥离了爱与被爱的需求,未来的她不会再得到爱。
呃,说了这么多,最后都搞不懂自己写出来这么一个故事是图什么,写得自己还挺难受的。
当然,读者们要是不接受这个观点,只能说明我笔力不济,表达不到位。以后琢磨琢磨有空再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