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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沁姐好,”季容安热情地挽过何沁的手,“走,我们进去。”
落座前季容安看了眼手机,刚刚的消息有了回復。
林燃:好看的林医生刚好配好看的季老师。
季容安咬住下唇才控制住自己的嘴角。
家庭聚餐不过是个形式,为的就是聊天叙旧,总要说话也没能好好吃饭。
于是午饭结束的时候,季先生发出了晚饭带大家尝尝另一家店的邀请——这是季容安早就想到的事,出门前她就做好了晚上回家的准备。
下午四位家长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只剩三位年轻人。
张俊清说:“我们去唱歌吧?”
何沁支持:“好啊,刚好最近有喜欢的歌。”
反正也是消磨时间,季容安没什么意见:“那就去吧。”
三人订了个小包间,何沁看起来乖巧可爱,却是个麦霸,高音的爆发力一绝。季容安坚持做一位合格的听众——好家伙,让她朗诵可以,唱歌还是算了吧。
期间张俊清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和季容安说:“安安,我有个朋友刚好在附近玩,可以喊他一起来玩吗?”
季容安不爱唱歌,就是个陪衬,点点头:“行啊,我无所谓的。”
不一会儿,张俊清手机响了,他起身去开门。
来人是个年轻男人,戴着副细框眼镜,成熟儒雅。
季容安朝那边看了一眼,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转向屏幕继续听何沁唱歌。
那男人却走到了她身边,主动开口:“你好,我是俊清的同事,傅子言,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亲妈咆哮:不许!不允许!!!不许你坐我闺女旁边!!!!
喜欢是什么啊?好像能一条条列出来,却总觉得不够清楚。
你觉得喜欢是什么呢?
这是我们对你唯一期许
其实在张俊清开门、傅子言进来的瞬间,季容安就意识到出大事了。
为什么张女士硬要她换衣服打扮?为什么家长们聊天的时候完全放过了她?为什么张俊清要提议唱歌?
都有了答案。
所有人都知道要安排她和这个男人的见面。
除了她本人。
季容安的脸色冷了些,皱了皱眉却没有发作,淡淡道:“季容安,您请便。”
傅子言在距离她三十公分左右的位置坐下——季容安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时不时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
他想和季容安说话,但她的抗拒太过明显。
张俊清关上门,坐到点唱机旁边,回头问:“大家要唱什么歌?”
何沁刚好一曲终了,蹦跳着到他旁边,俩人一起选歌。
季容安就是个观众,她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然后安静坐着,没有其他动作。
傅子言显然对她很是好奇,问:“不点歌吗?”
季容安摇摇头:“我不会唱歌。”
傅子言摸摸鼻子:“那我去点一首吧,你听。”
他起身走到张俊清旁边,白净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张俊清把话筒递过来,傅子言接住,大大方方开口。
那是一首英文歌,无关情爱。
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英文发音纯正,咬字很是撩人。
季容安不由自主地朝他看了一眼。
傅子言坐在点唱机旁的高脚椅上,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台词。他的背挺得笔直,肩宽腰窄,一隻脚踩在搁脚上,另一隻伸直落于地面,愈发显得双腿修长。
在ktv包间灯光的闪烁下,这个男人却不似醉人的烈酒,倒像一杯醇厚的曼特宁,香醇浓郁,耐人寻味。
季容安承认,这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她也知道,张俊清会费这么大力给她介绍的人一定相当优秀。
只是这么好的男人也要相亲吗?她想不明白。
曲子过半,间奏的时候傅子言回头看了季容安一眼,视线相撞的瞬间,她尴尬地撇开了头。傅子言笑了,又转过去看词。
一下午的时间主要是何沁和傅子言在唱,季容安捱不住磨,被何沁拉着合唱了三首。
唱歌时间结束差不多也是晚饭点了,季容安打电话给季先生问饭店地址,这才知道他们四位家长早就吃饱去散步消食了,让他们自己解决。
季容安的情绪已经麻木到没有起伏,她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现在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天她都陷在这个特意为她编织的网里。
傅子言主动提出请他们几个吃饭,张俊清、何沁和他本就是朋友,又想撮合他们俩,自然是乐得接受。
四人桌,两两一侧,季容安不想和傅子言坐一起,硬是拉着何沁坐在自己身边,谁晓得傅子言就被张俊清推到了她对面的位置。
傅子言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给三人推荐:“这家店我之前来吃过几次,这个菜是招牌,一定得尝尝。”
话是对三人说的,目光隻落于季容安身上。
席间,主要是张俊清和傅子言在聊天,何沁和季容安的主要任务就是埋头苦吃。一顿饭吃得季容安脚趾抠出了一所市一中,其中尴尬,不提也罢。
饭后张俊清和何沁借故说还有事,让傅子言送季容安回家。
季容安毫不意外,她甚至觉得这是一天下来最好的安排,对傅子言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