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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安抬手戳戳林燃的脸:“我说我最近怎么脸皮越来越厚,原来是被你传染的。”
林燃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我不好看吗?”
季容安招架不住她撒娇:“我们林医生最好看。”
两人绕市一中走了一圈,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原本到季容安家楼下的时候林燃喊她上去,季容安执意要送伤病员回家。
林燃:“季老师,你是不是就是想多和我待一会儿?”
季容安问:“你不允许呀?”
要不是外面太冷,明天又要上课,林燃也舍不得放她走:“许,许你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两人视线相撞,眸中都清楚地倒映着对方。
到林燃家不过分钟的距离,季容安问:“对了,明天一早我做好早饭给你们端过来。”
林燃:“不要,我们俩过来就是了。”
“你难得休息的,”季容安想了想,“这样吧,你让方赫过来吃,吃了给你带回去,你睡醒再吃。”
林燃点点头:“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季容安继续交代:“我明天上午有两节课,大概十点半左右回来接你去换药。”
道个别道了十几二十分钟,等林燃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打开门却发现家里一片漆黑,她朝书房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房门缝里也没透出光。
怪事,方赫那小子呢?
换鞋进屋,她径直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喊了一声,客厅却传来了回应。
林燃又走回客厅,打开灯发现所有东西都维持着她和季容安出门时的状态——除了方赫,他一脸严肃,在沙发上坐得板正,不知道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多久。
“你不开灯坐在这里干嘛,作业有没有写?”心里有些打鼓的林燃,只能用作业来虚张声势。
“小姨,你和季老师是什么关系?”
林·突然抓住重点·燃:“不对啊,安安,你妈妈说的‘张叔叔那边’是什么事?”
季·突然脑子不好·容安:“啊?张什么?什么叔叔?哪边?什么事?”
可我想不出答案
林燃没有立马回答他,她在沙发上坐下,左手揣在胸前,右手开始解围巾:“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她有自信方赫不会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倒是有点好奇这小子会怎么捅破窗户纸。
只是他今天显然没什么耐心,懒得和林燃绕弯子,他认真地说:“小姨,是我在问你。”
打方赫读小学起,他就几乎只在林燃去帮他开家长会时喊一声“小姨”,而今晚他已经喊第二次了。
林燃不惧他,靠在沙发上,反问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闻言,方赫眉头紧锁,嘴抿得死紧,直直望着林燃的眼睛。
他说:“她是我的老师。”
林燃坐直,继而身子前倾靠近了方赫,不再绕弯子,一字一顿地说:“她是我的恋人。”
两人对视,最终还是方赫先松了劲,身子向后一靠,倒进沙发里:“还真的是啊,老林你可真厉害,季老师是我们学校老师里最好的一个。”
林燃也重新靠回去,从小看这小子长大,她足够了解他:“怎么好?”
方赫瞪她:“你和人家在一起了,还不知道人家哪好?就你这破手,季老师来给你做饭,明天还要请假陪你去换药,她很忙的。你这样,我真奇怪她怎么会看上你。”
林燃听着外甥胳膊肘往外拐:“喂,我也不是个闲人好不好。对了,您老人家,作业不做,在这里一晚上就为了问我这么一句?”
“不然呢?我简直怀疑人生了,”方赫站起身,“唉,也挺好的,不然我妈得多操心你,好好对我们老师,我写作业去了。”
他朝书房走去,经过林燃身边的时候还要拍拍她的肩膀。
林燃回头看他:“嘿你!写完早点睡觉,明天一早去你季老师家吃早饭。”
确定关系后的日子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季容安觉得她们俩的感情稳定到似乎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
平时都各自忙着,消息不断,偶尔电话,难得晚上一起吃个饭,季容安还要赶着去晚自习,但临走前林燃抱着她不放手时,那炽热的呼吸会提醒她——她们正热恋。
林燃的手在一周后拆了线,小臂上留下了一道疤,她自己挺在意,也不和季容安说,每天都涂祛疤药。
可季老师多细心的人啊。
这天季容安下班,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林燃的车开进来。
林燃在她身边缓缓停下,摇下车窗:“安安。”
季容安上了车便闭着眼靠在副驾上:“让我休息一分钟。”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林燃看看她疲惫的样子:“最近怎么天天都这么晚?”
季容安捏捏眉心:“毕竟快期末考试了,马上就是寒假。”
林燃停好车,牵起季容安的手:“季老师有没有饿?”
季容安委屈地点点头:“饿了。”
林燃:“走吧,先去我家,煮水饺给你吃。”
季容安坐在沙发上看自己带回来的资料,还没两页就打起哈欠,索性丢到一边走去厨房。
锅里一个个大胖饺子在翻滚,上周末方赫带来的,说是林灼请的那个阿姨做的,季容安很喜欢。林燃卷着袖子倚在流理台旁,抬手察看自己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