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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长英回了神应:“哎,好。”
午后日头渐渐弱了下来,岳长英又把晾晒用具衣服都给搬回屋里。
岳母烧了水又让岳长英泡药草浴,清香微涩的药草清香弥漫周边,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小帘子外的岳母坐在竹塌借着外头的日光缝製衣袍,随着岳长英年岁大了,好些衣裤外袍都得改改尺寸大小。
“长英,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啊?”原本打算把岳长英换下的衣袍清洗的岳母惊讶的出声。
从小帘子内慌张探出脑袋的岳长英连忙解释:“娘,您别误会,这些是、是大小姐的……赏银,我刚才顾着吃粽子做事忘了跟您说了。”
岳母捧着雪白沉甸甸的银两倒也没怀疑,毕竟在虞府待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虞府的富贵。
“大小姐真是出手阔绰啊。”岳母用碎花布裹好银两。
“嗯,娘要是不想,我明日就还给大小姐。”
“这既然是答谢捕快的赏银,那就收下大小姐的一片好意吧。”当年岳母不想让岳长英入贱籍当奴,所以这些年一直管的严,只不过现下对于银钱当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两母女年岁大了,将来搬出虞府到处都是花钱的时候,现下自然是多存些银子的好。
岳长英心里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白白得了玉牌和银两,心里总是不安的。
“对了,正好可以给你添置些新衣袍,毕竟现在你也是当捕快的人了,总不能穿的太不成样。”岳母并不知岳长英的心思,而是想起平日里缺的物件用度,视线落向被药草热浴泡的脸颊红润的岳长英,“再加上你最近长身子,饭量都比以前大了不少,这些钱估摸也够吃上些时日了。”
本来还在走神的岳长英被说的有些面红,自然更不好提其实自己平日里也没怎么吃饱。
最多就是肚子勉强製住咕噜叫唤而已。
夜里岳长英吃完晚饭,抬手收拾碗筷。
“长英,你这五色丝线是今日买的吗?”岳母喝着茶有些意外的暼到岳长英手腕的物件。
“没,是一个比我小些的女孩送的。”
“哪个女孩?”
“她就是上回卖艺葬母险些被吴家公子侮辱的女孩,今日她是特意答谢才想送物件给我的吧。”岳长英没有多想的应着。
岳母却心思透亮的看出些不同,低头又喝了口茶,兀自思量半会才道,“长英啊,这女孩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啊?”岳长英后知后觉的红了脸,嗓音透出些与平日里不同的孩子气,“娘,长英是女孩啊~””
“娘当然知道啊。”岳母眉眼含笑,和蔼可亲的望着自家女儿,“只不过人家女孩不知情,所以你得注意些,可别让小姑娘误会了。”
虽然岳母不识字也不是大家闺秀,可着实是个心地不错的妇人。
岳长英见岳母说的认真,连忙点头应:“哎,我知道了。”
说着,岳长英把手腕五色丝线取了下来,其实岳长英相比于明艳靓丽颜色,更偏好低沉灰暗的颜色。
这夜里岳长英睡得不错,可虞茜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天朦胧亮时,虞茜乘坐轿子去天香别苑吃酒听小曲儿解闷。
女掌柜艺艳瞅着这位如花似玉的虞大小姐面容不悦,满脸带笑的慰问:“哎呦,今个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大小姐不痛快了?”
虞茜示意丫鬟红烟给了锭金子,没有平日里的兴致低沉道:“听说你这处近日招来一批新歌姬?”
“前些时日刚招来的小姑娘,模样音喉都不错,我这就让她们上来伺候您。”刚接了金子的女掌柜艺艳,笑意盈盈
“不必。”虞茜悠悠地坐在阁楼长椅,指腹却不安的敲击着红漆木桌,顿了顿道,“让她们就在楼下堂内唱一段曲吧。”
“是。”女掌柜艺艳瞧了瞧看不出心思的虞大小姐,心想论模样苍州城没有哪位姑娘能得眼前这位主子半分姿色。
难道大清早真的只是来听曲的不成?
不多时歌姬们齐齐坐于堂内,笙箫并起时,甜软香音缓缓响起。
阁楼之上的虞茜视线巡视众歌姬,最终落向后排的小姑娘,故作不认识道,“她是?”
女掌柜艺艳俯身靠近应:“这小姑娘明唤昭儿,今年才十四,模样生的水灵,说话也很讨喜。”
“那她跟过楼里的客人吗?”虞茜喝了口茶水漫不经心的询问。
“没有,好些公子哥有这心思,可惜小姑娘卖艺不买身,我们天香别苑是苍州城正经头牌,自然不会强买强卖。”女掌柜眼眸落在虞茜面容,试图看出几分心思,“如果大小姐感兴趣的话,奴家这就让她上来?”
这有钱富贵人家的公子千金多多少少都有些与众不同的癖好,比如断袖亦或是磨镜等风气。
自然女掌柜艺艳也就误会虞大小姐的意图。
虞茜皱眉挥手道:“不必。”
从天香别苑出来的虞茜心口闷闷的闭目养神,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歌姬手腕的五色丝线。
绝对跟岳长英手腕戴的是同一样式颜色的五色丝线。
看来小姑娘勾人的手段不一般啊。
午时巡街的岳长英在闹市里穿过,视线落在巷道角落聚集的乞丐,心里有些诧异。
“大爷,行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