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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黄婷筝还在努力争辩:“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轻易定夺,再说绎心一个女孩子能打得过贺昊天吗?”
贺昊天不矮,瞧着有一米八五,就是瘦巴巴的,陈绎心光气势就赢了一半。
贺妈当然不想承认儿子不行,便没接话。
“要么开除陈绎心,要么咱们转学。”贺爸找了张椅子坐下:“都是明白人,不用多说什么。”
气氛凝固,只等最后的答案。
黄婷筝面色铁青,抬手便把工作牌取下来拍到桌上。
正校长吓一跳:“黄老师,您这是?”
“如果要开除绎心我就离职,这样不公平不懂明辨是非的地方,我黄家也不稀罕。”
黄婷筝是活体招牌,无数学生为了得她指点才考来的。
两面夹击,两边为难,正校长都想给两尊大佛跪下了。
陈绎心于纷争中心耷下睫毛。
教导处的门没有关严实,一束白光透进,尘埃在光中飞扬。
无所谓,她心想,这个毕业证不拿也无所谓。
——可是父亲的愿望呢?
他希望她能好好毕业的。
办公室空调很冷,女生的手心捏出一层汗,跟那枚珠子一同变得滑腻。
贺妈越发嚣张,唾液沫子四溅:“这种有攻击性的学生就不该上大学,恕我直言,太没有教养了,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读书,打同学,顶撞长辈……”
“您真有点强词夺理,照您这么说,贺家的教养是颠倒是非污蔑清白之人吗?没有证据的事情您私自定夺,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二字,今日之后我倒想看看谁家还敢与贺家合作。”
“黄老师放八百个心,必然不会与你们黄家合作,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就不用您操心了。”
黄婷筝手里的工作牌一甩,差点甩到贺爸脸上:“幸好我不与贺家合作,否则亏损大了。”
贺妈不屑:“小小黄家,也就在音乐有那么点一席之地,也配与我们贺家谈合作?”
话说得太难听,陈绎心准备开口维护。
门外却传来一声清透的,温柔的,熟悉的女声。
“好志向。”
门被推开,南云知发揽在颊侧,五官点亮了四周的暗淡无色。
她踱步进屋,高跟鞋踩在地砖上,一声声铿锵有力。
“南家十年前便同黄家合作过了,至于贺家……”女人优雅地摇摇头,说:“可够不上南家的门槛。”
贺妈脸色急速转变。
为什么?!南家大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333=
◎“其实我真是来找狗的”◎
南云知无疑打破了僵局。
她像颗定时炸弹落在本不该落的地方。
毕竟南大小姐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一所不算贵族,甚至可以说是普通的大学里。
更何况还是艺术学府,谁不知道豪门子弟以金融为主?琴棋书画不过为了陶冶情操。
贺昊天家长彻底傻眼了,贺妈的额角滴下一滴冷汗,陈绎心看着她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变成惶恐不安的苍白。
“您……您怎么会……”
“怎么会出现在这吗?”南云知冷着一双眼眸,动作利索地用高跟鞋勾过椅子,径直坐到上方。
她坐得端庄笔直,跟旁边的贺爸形成鲜明对比。
“我家狗崽丢了,所以进来看看。”
女人的余光扫到陈绎心,又说:“没想听到出好戏。”
黄婷筝很高兴,上前打量她一番,道:“云知,你要来跟我打声招呼就好,怎么还亲自上门?代我向你母亲问声好。”
南云知连绵掠过现场无数人,定到黄婷筝身上时漾开笑意:“许久不见您,这些年过于忙碌,没能去看您,万分歉意。”
“你回国后我还联络过你母亲,太可惜了,否则我的得意门生里定有南大小姐的名字。”黄婷筝打趣道:“那我更面上有光了。”
南云知随即笑开,眼尾闪动着明媚:“现在有绎心还不够吗?”
她叫她绎心……
贺昊天全家终于顿悟出点东西——哪里是狗丢了,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她根本就是来撑腰的,替父亲去世,看似无权无钱无势的陈绎心……撑腰。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就把视线转向贺家,温声慢语地问:“您刚才说什么?黄家不配与贺家合作是吗?”
贺爸面如死灰:“南大小姐……”
话未说完被打断:“南家与黄家交好,想来贺家应该也看不上南家,既然如此,那以后南家与贺家终止合作,再不往来。”
空气凝得死一般寂静。
南城就那么几个有话语权的家族,明南苏言,头两个还是联姻关系。
南云知这些话等于断送了贺家的后路,明家跟南家明确不合作的话,后面更不会有别的家族参与合作。
更何况……
“想对付人之前应该调查清楚对方的关系网。”南云知风轻云淡地交迭起双腿,说:“她是陆离歌微博中唯一出现过的朋友,贺家上下竟无一人注意到吗。”
陆离歌,陆离歌……
言疏月对女明星的“宠爱”肉眼可见,陆离歌代表的是言家。
气焰再嚣张不起来。
南云知一声一声堪比巨大的铁锤,锤得贺家人快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