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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前些年,她们五个一起去云南拍的。
这张照片上面泪迹斑驳。
此事之后,姜浣劝别人不要再来追陈绎心了,她一年忘不掉,两年忘不掉,那么五年,十年也都忘不掉。
陈绎心在英国改变了着装,改变了样貌性格,却唯独没有改变某人在心里的位置。
或许,南云知三个字已经刻在骨子里面,很难割舍。
上周,苏蔓难得联系,带来一则无比炸裂的消息。
——陈泽落网了。
逃亡三年,他在外地被捕,还不是别人找着的,是他亲儿子陈安心举报的。
具体情况,大概是亲儿子不想再看父亲过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最终选择大义灭亲。
陈泽落网,三年前的案件立即着手重新处理,别的不知道,只知道陈绎心这下自由了。
洗清冤屈,姜浣当即决定买票。
“san找你。”她把工作手机抛给对方。
“找我有事?”陈绎心接过。
姜浣笑了:“废话,没事找你干嘛?”
“告白。”陈绎心面色如常,甚至念出来:“……i will always love you……”
always,是个好词。
如果可以,她想听这个好词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
“几点的飞机?”陈绎心不在乎地摁下关机键:“我现在剪头髮染头髮买身新衣服来得及吗?”
“来不及。”姜浣无情开口:“我劝你现在赶紧收拾行李,写辞职信,反正这大不列颠帝国你肯定不会回来了……”
陈绎心一笑:“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难道……你移情别恋了?!”
“什么……?”女人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万一人家有对象呢,毕竟我们算分手。”
姜浣快捷粗暴地回復:“放你x的屁,她有对象我能不知道?她有对象全南城人都知道!”
倒是真的。
她们互不打扰的三年里,南云知迅速成长。
南家起死回生,近乎与明家齐名,南大小姐快准狠地坐稳位置,将跃跃欲试挑战权威的其它企业精准打击。
偶尔新闻里见到她,会觉得恍若隔世。
分开后,她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非凡突破。
陈绎心挺欣慰,姐姐终究,成为了真正的姐姐。
“快点啊,想好先干什么没?”姜浣催促。
“急什么。”陈绎心倒还是那般情绪稳定:“你帮我收拾,我去剪头髮。”
姜浣:“你算盘打得叮当响。”
陈绎心:“感恩有你。”
“呸——”
英国伦敦飞往中国南城的飞机一天就两班。
南云知今天有点忙,赶去机场时,飞机已经落地。
幸好还要等行李,她趁机偏头问苏蔓:“我妆容如何?”
苏蔓满脸为难,答道:“……很完美。”
两个小时路程,她问了她三十九次。
“口红是不是有点深?”
四十次。
苏蔓说:“您今天比以往几年都漂亮,肤若凝脂,口若含丹,发如绞丝,绎心看了绝对把你摁在床上……唔!”
南云知优雅地捂住女人的嘴,微笑道:“非礼勿言。”
苏蔓:“……”
她暗中摸索手机,给姜浣发消息:【来了没?】
姜浣:【我在拉屎,等等!】
【。。。。您慢慢来。】
机场人少了大半,她们干脆去出口等。
南云知明显紧张,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摆。
看得苏蔓眼睛疼,好笑道:“许久没见您如此了。”
是的,陈绎心出国后,南云知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冰山美人,她雷厉风行,半年时间极速成长,将南家扶持上位,比当年南玮在世时还要繁荣几分。
人前人后她不苟言笑,是铁面无私的女总裁,日常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像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直至今日,此刻,苏蔓才发觉,爱会疯狂长出新的血肉,令“机器”变得有人情味。
“hello!”姜浣的声音乍然闯入耳膜。
苏蔓回神,就见那女人推着行李车隔大老远地招手。
她旁边……
南云知垫起脚,如愿以偿望到了某人。
她还穿着她送的衝锋衣,拉链边上的毛呢都起了球,想必在国外经常拿出来穿。
衣摆下方有双被牛仔裤包裹、笔直修长的腿,脚上则踏着对绒毛短靴,走得异常大步。
她还染了头髮,深蓝色短发,发尾在脑袋后面扎成小辫儿,走动时弹啊弹的……
南云知呼吸滞钝,看她一点点走近,越来越近。
瘦了,也更漂亮了,甚至有点网络红人的感觉。
南云知出差赶车的时候,闲来没事会刷刷社交平台,里头同圈子的颜值博主三天两头髮手势舞或者搞怪视频,tag一般都有“姬圈天菜”“奶1狼1”等。
陈绎心大概属于那个“天菜”。
“好久不见。”陈绎心出声。
南云知这才恍惚回神,发觉对方已经走到面前,正笑盈盈地凝视她,眼眸中的光芒意味不明。
“好久不见……”南云知抿抿唇,登时卡壳。
幸好有姜浣:“噢baby!想死你们!”
她张开双手,给了苏蔓一个窒息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