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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她一问,给南云知问傻了,先摇头,后又点头:“你是……陈绎心?”
“对。”陈绎心说:“我是陈绎心。”
“不可能。”
“我真是陈绎心。”
“你不是。”
“……我是。”
“不是。”
“……是。”
“不是……”
算了。
陈绎心压低身子,捉住女人的手往自己脸上碰,从额头到眉心,到鼻梁,嘴唇,面颊,边摸边说:“你瞧瞧哪里不像陈绎心?哪里都是她。”
南云知捏了捏手下的脸,柔柔的,温热的。
但她还是不信:“你们只是长得像。”
陈绎心说:“世界上有这么像的人吗?陈绎心没有双胞胎姐妹吧?”
南云知语塞。
“你再看看,身高,模样,髮型……呃,髮型不算,身材,哪样不同?”
“我的手……”陈绎心晃晃指头:“跟她一样吧?”
南云知一把捉住,低下头一根一根仔细辨别:“好像真的一模一样……”
“样子一样就算了,总不能身材身高手指都一样吧?”
有道理……
南云知似懂非懂地点头。
陈绎心呼口气,总算把傻子骗着。
哄一个聪明的傻子可太累了。
她循循善诱:“……所以啊,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真的就是陈绎心?”
南云知表情严肃:“有这种可能。”
“……”
陈绎心太阳穴突突直跳,又道:“那要试试吗?”
“试什么?”
“我是不是跟陈绎心一样的技术。”
“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
幸好她情绪稳定,反问道:“为什么?”
“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南云知垂眼,睫毛被灯打落进眼底,形成暗灰色的阴影:“我想问她过得好不好,在国外有没有吃苦,会不会有缺钱的时候,如果没有钱了该怎么办,会不会因为语言不通被人欺负,被别人嘲笑歧视……”
陈绎心默然,伸手抚顺对方的发,说:“她很好,刚开始去有些不适应,但她打鼓唱歌都很厉害,马上就找到了工作,第一个月拿到薪水后报了班学英语,确实有不少人歧视,但她都反击回去了,她没有被欺负,过得很充实。”
“她的人生路上,曾遇见过无数喜欢她想跟她长厢厮守的人,可她都拒绝了,三年来,陈绎心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没有。”
南云知湿漉漉的眼睫微微扇动,再说话时,哭腔又涌上喉头:“为什么?”
陈绎心将吻落在那片湿濡中。
“因为……”
“我见众生皆无意,唯有见你动了情。”
她们开始得畅快而热烈,神经牵动着溪流,淌出汩汩涌泉,温热了掌纹。
南云知挣扎着想捉紧脑袋里纷飞乍乱的蝴蝶,记忆与画面重迭起来,哪怕少块拚图,本能反应不会骗人。
倾泻的翕动,汗雾的弥漫,无一不是熟悉的。
她终于在战栗中落地,面前是陈绎心滴水的手。
一切昭然若揭。
……
醉酒的后遗症就是——起床头晕目眩,胃疼,浑身疼,甚至某处也疼……
南云知怀疑昨天摔到那地方了,疼得不行。
她动动手指,骨头也仿佛裂开。
以前喝酒没这样啊……
掀开被子,女人这才发觉自己穿着睡衣,一瞬间,脑子里走马灯般掠过昨日的无数场景。
沈旗不敢,姜浣她们根本没有家里地址,至于苏蔓……苏蔓更不可能。
突然的,厨房传来声响,女人警惕万分。
直到姜丝鸡肉粥的香味钻入鼻腔,她才顿然意识到……
是陈绎心。
是陈绎心!
长镜头越拉越远,拉回数年前,她们住的还是这间房子,用的依旧是同一个厨房。
每次狗崽欺负完她,第二天就会煲姜丝鸡肉粥,软糯鲜香,讨好地说补偿她“体力透支”。
陈绎心推开房门,见女人香肩露在外,一头乌糟糟的卷发蜿蜒茂密,正坐着发愣。
“姐姐。”
刚开口,南云知张大嘴巴,说:“你……”
“我怎么了。”陈绎心手里还拿着粥杓,烟雾在上面扑腾不息,徐徐升起。
“陈绎心?”
“嗯?”
“……陈绎心。”
“嗯。”
“小狗!”
“姐姐。”
“小狗!”
“姐姐!”
一来一回几十遍,陈绎心忍不住笑了:“要不起来吃粥吧?”
南云知耸耸鼻尖,问:“姜丝鸡肉粥?”
“嗯。”
“呵……”
陈绎心一头雾水望她。
南云知下床,抱手逼近:“昨晚对我干了什么?”
“……”
陈绎心无辜:“怎么了吗?”
“还怎么了,狗崽,我浑身疼!”
原来因为这个……
陈绎心说:“可是你昨天又哭又闹,我问你我是谁,你说我长得很像你家狗崽,我说我就是你家狗崽,你偏不信,你说你家狗崽技术好,手有力……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