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周遭人多,沈云商又急又羞,低声骂道。
然裴行昭却好似没听见似的,突然就弯腰靠了过来,沈云商吓得双眼紧闭,然而意料之中的事并没有发生。
裴行昭的唇落在了她的耳畔:“沈商商,我也一样。”
沈云商睁开眼,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家中独子,吃惯了独食,绝不会叫人将你从我身边抢走,除非,我死了。”裴行昭声音轻缓,却异常的坚定。
沈云商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轻轻勾起唇。
可就在她心中的动容达到最高峰时,却又听他道:“你的病也是装的吧?还有,你方才怎么那么大反应,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这回,他的语气又换回了平日的吊儿郎当。
沈云商哪能听不出他是故意的,胸腔中的情意顿时消散无踪,气的一脚踩在他脚上:“你给我放开!”
“我不放。”
裴行昭:“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装病?”
“你先放开。”
“不行啊,我们现在是在耳语,放开了听到的人就多了,万一赵承北的人还没走,听到了怎么办。”
沈云商:“”
她了解这人的脸皮,她要不说,他就能不要脸的一直这么抱着她,但她得要脸。
半晌后,她咬牙道:“他是皇子,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想装病拖延时间。”
“呀,我们真实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云商:“现在可以放开了?”
裴行昭:“可以啊。”
他嘴上说可以,却并无动作,沈云商不由抬头看他,却见裴行昭也抬起了头。
但裴行昭看的是周围。
随着他目光扫去,周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就在这一刹那,裴行昭突然低头在沈云商唇上印下一吻,然后放开了她。
沈云商:“”
这偷袭般的一吻让她指尖隐隐发麻,甚至忘了要第一时间骂人。
“那我就走了,别太想我哦。”
直到人走出府门,沈云商才反应过来,她握着拳:“裴,昭,昭!你给我站住!”
裴行昭自然不会站住,他溜得飞快。
但他一出门,正好撞上刚回来的沈枫。
因为跑的快,腰间的金珠珠飞快摇摆着,发出叮当脆响,格外引人注目。
“沈伯伯,您回来啦。”
沈枫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金珠珠上,似笑非笑:“这金珠珠还不错嘛。”
裴行昭并没有听不什么不对,眼睛一亮:“是吧,沈伯伯也这么觉得,沈伯伯要是喜欢,我摘几串给您?”
沈云商追出来就听得他这话,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在父亲眼里那些金珠珠就是她花二十万两给他打的,裴昭昭这话落在父亲耳中,无异于挑衅!
果然,沈枫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沈云商赶紧提裙跑下去,一把将裴行昭扯过来:“你不是急着回去吗?还不走愣着作甚?”
裴行昭万分不解:“你别推我啊,我不急这一时,你让我给沈伯伯扯几串”
“你给我闭嘴!走!”
沈云商连推带拉将人送上马车,还顺手一银针扎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就窜了出去,车夫吓得赶紧拉稳马绳。
可怜裴行昭才被推进马车,还没来得及坐好就被甩的一个踉跄装在车壁上,待他稳好身形后,捂着额头气急败坏的拉开侧边帘栊:“沈商商你干什么啊,谋杀亲夫啊,沈伯伯您要给我做主啊。”
“哎哎哎,我还没上去呢!”
绿杨看热闹看的正起劲,直到马车窜出老远才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赶紧追了上去:“公子您等等我啊。”
沈云商只当看不见身后的兵荒马乱,笑着去扶沈枫:“爹爹去哪里了啊,可有用饭了?”
沈枫气的不行,指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吼道:“你说他什么意思,啊?跟我炫耀还是跟我示威呢,你叫他回来给我说清楚!”
“爹爹放心,回头我肯定好好揍他一顿,好好教训他。”
沈云商一边拉着沈枫往府中走,一边认真道。
“还给他做主,我还嫌你那银针扎少了呢,要我说你就该多扎几根!”沈枫边被扯着上台阶,还边对着巷子口骂。
“爹爹咱也不能把气撒给马儿是不,等下次,下次我见着他往他身上扎。”
“你说的啊,扎十根!”
“好的,都听爹爹的。”
沈枫的气这才勉强消了些,可进了门还是觉得气不过便吩咐门房:“一个月以内,不准姓裴的进来。”
门房恭敬应下:“是。”
沈云商轻轻呼出一口气,差一点就露馅了。
“对,爹爹说的对,一个月,不,两个月都不准他来。”
只要裴小行不跟爹爹单独见上面,这事就暴露不了。
见女儿从头到尾都偏向自己,沈枫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还是女儿乖,对了崔家几位公子小姐可走了?你身子怎么样啊,怎么还在外头晃呢,快回屋养着去。”
沈云商挽着沈枫的胳膊,听他久违的絮絮叨叨,他问一句她就回一句,父女二人就这样一路到了拂瑶院。
场面无比的温馨幸福。
将沈云商送到后,沈枫再三叮嘱她好好养病才离开。
而沈枫前脚一走,沈云商就让玉薇去约慕淮衣见面,半个时辰后,玉薇回来,说慕淮衣在醉雨楼。
沈云商便换了衣裳,悄悄出府,前往醉雨楼。
醉雨楼是姑苏城最有名气的茶楼,出入的或达官贵人,或家财万贯,一楼座位十两银子,二楼包厢二十两,若要换更好的茶,或者更换楼中排好的戏曲,亦或者另点人煮茶,价钱则另算。
如此昂贵,却每日座无虚席。
“慕公子这经商的头脑,不愧是姑苏几家小辈中的头一名。”这话,沈云商每次在这里见到慕淮衣,都要感慨一次。
慕淮衣如以往一般谦虚而得意的回她:“谬赞谬赞。”
沈云商看了眼茶,茶是好茶,但煮茶的人
“清溪公子呢?”
慕淮衣手一抖,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沈云商瞥了眼洒在桌上的茶水:“怎么了?”
慕淮衣沉默了片刻,放下茶壶坐直身子,双袖一挥:“有我这个老板在,难道还比不过清溪?”
沈云商如实道:“你煮的茶没有他煮的香。”
以往但凡是她一个人来,给她煮茶的人都是清溪。
再者
沈云商刚见完一个金灿灿的人,现在又看着面前浑身冒着玉石光芒的慕淮衣,眼睛着实有些疼。
不过她今日是特意来找他的,倒也能忍忍。
慕淮衣眯起眼:“你再说一遍。”
“我收回刚才的话。”沈云商唇角一弯,笑的万分灿烂:“我今日是来找你的,不是找清溪的。”
慕淮衣眉头一皱。
这笑容好生熟悉,他好像今日上午在另一个人脸上看到过。
“量你今日也不敢找清溪。”
慕淮衣压下心中的怪异,问:“你找我什么事?”
沈云商自动忽略了他前头那句话,道:“我听裴昭昭说,你来探病了?”
慕淮衣不明所以:“对啊。”
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