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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呀?把他带下去吗?”阿飘少女搓搓小手,跃跃欲试。

“……”范无咎想了想,打开手机:“报警吧。”

“……”阿飘少女闻听此言,一脸迷茫。

什么?这年头,黑白无常也要报警了?

黑无常先生是世界上最开明,公正,值得尊敬的鬼差

这绝对是京市的警局最近接到的最离谱的一场报案。

报案人听声音似乎是年纪不大的青少年, 开口就是某某地点有个杀人犯,让他们来逮捕。

接线员的第一反应是孩子在恶作剧,像这种没事干的小年轻大大的有。

“确定情况属实吗?”接线员耐心的问道:“如果出动的大量警力没有遇到你所说的杀人犯的话……”

“你等会。”电话那头的小年轻似乎有点不耐烦, 然后接线员就听到他在电话另一头问道:“你的尸体在哪里?”

接线员:“……”

这青天白日的, 她却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幸好,她没有听到电话另一头有什么回复的声音。

然后过了一会儿,那个停顿了一会的小年轻,详细对接线员描述了尸体的地点。

“她说她是昨天晚上被掐死的,嗯,尸体上应该也有点外伤,穿着白裙子, 年纪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啊对了。”电话那边的小年轻对她补充道:“在她之前还有两起案件,你们好好问, 信息千万要一点不差的问出来哈。”

“就这样,拜拜。”

接线员听着电话挂断之后的忙音,忽然有了点怀疑人生的感觉。

面对如此诡异和离奇, 但信息无比详细的报案, 她思索了一会,还是迅速汇报了她听到的一切信息。

在汇报完了之后, 尝试拨打刚刚的号码时……

居然是空号。

一部分警方迅速在公园里逮捕了犯罪嫌疑人。

他的脸颊被打成了猪头, 此刻正五花大绑的倒在地上,倘若不是身份证件被谁翻找出来丢在他身侧, 估计连身份都无法辨别。

而另一部分警方, 也在不远处找到了少女的尸体。

公园和犯罪现场迅速被拉起了警戒线。

远远就望见了警车和来来往往的警员, 这让前来接小鹿回家的保姆周玲吓的不轻。

“这, 这是怎么了?”她询问围观的路人。

“听说这里有刑事案件, 捉到了一个杀人犯。”精通信息的路人啧啧叹息:“那个小女娃, 年纪还那么小,惨啊。”

小女娃,杀人犯,这些词汇串联一下,周玲险些吓到晕厥过去。

幸好,下一秒,小鹿就牵着某个白衣青年的手出现在了她面前:“周阿姨?”

“天啊,我的小小姐啊!”

人生真的是大起大落,周玲大喊一声小小姐,将表情呆呆,依旧处在状况外的小鹿紧紧抱进怀中,不住的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阿姨,我没事哒。”

最近遇到的大人好像都太喜欢抱着自己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和出问题了。

小鹿将半求助的目光投向谢必安。

后者弯了弯眼睛,而后对周玲道:“日后也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这个孩子。”

周玲:“……!”

她抬起头望向面前的陌生青年,有些后怕的问道:“您这话是……”

“是的。”谢必安稍作严肃的回答:“她只差一点点就遇到危险了。”

“……是,我明白了!”周玲挺起腰杆:“我会告诉先生和夫人,日后小小姐出门,至少给她安排十个保镖!”

小鹿:“……?”

可她只是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们,稍微玩了玩呀。

为什么突然就要安排十个保镖了?

犯罪嫌疑人王某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只不过,在询问的过程中,他经常是挣扎着想从椅子上站起身,吓的涕泪横流:“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让她不要过来!让她不要过来啊!”

一副精神状态失常的样子。

不,可能并非是精神状态失常,因为他的反应,就像是受害者正站在他的面前,威胁他将犯罪事实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一般。

问他身上的伤究竟是谁做的,他也喃喃的说:“是她,是她来找我报仇了……她很快要把我带下去了……”

那看来就是犯罪者承受不住翻案之后过大的心理压力,交代了犯罪事实。

包括犯罪经过,另外俩个女孩的尸体在哪里,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刚开始……刚开始我只是想追求她啊。”男人的眼里悔恨交加,却还不忘记下意识的为自己狡辩:“但是她,她不同意做我的女朋友,却接受我给的钱和礼物,还吊着我……”

“不是的!”男人的表情下一秒变得惊恐万状:“不是她吊着我!是我,礼物被退回来了还是纠缠她不放!我知道这样漂亮的女生不会看上我这种人,但是她对我越害怕我就越兴奋,我跟踪她,她报警,但是因为我没有实质的做什么,就连警察都拿我没有办法,然后她换了工作,搬家几次,都被我找到了,我趁她有一次下夜班的时候……”

阿飘少女的指甲都化作锐利的形状,有意无意的抵着他的咽喉划过来划过去。

“他可真是个人渣。”她说。

范无咎恨的牙根痒痒:“是啊,有些时候,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阿飘少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昂?”范无咎回望她。

“没事。”阿飘少女感慨之余,顺口拍起彩虹屁:“就是突然想夸奖一句,黑无常先生阅历丰富,聪慧过鬼,说的话实在是饱含哲理,让我受益匪浅。”

范无咎:“哈哈哈哈!这是当然!”

“所以我想顺带问问,我还能看到我活着的家人一眼吗?”

范无咎:……所以,开口夸奖他其实是别有所图的啊。

她摊手:“死了以后,我关于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很多,虽然偶尔也能记起来,但是大多数都很模糊。”

“但是……”她的话语顿了顿:“在我所能记得的记忆里吧……我是被爱着的。”

大多数女孩子都是被父母和亲人爱着的孩子。

二十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就这样永远定格了。

“行。”范无咎拍板了:“那就看一眼,不过吧,如果你想带话那就只能托梦了。”

这实在是好说话的有些过头了。

“黑无常先生是世界上最开明,公正,值得我尊敬的鬼差。”

阿飘少女不遗余力的大拍马屁。

“得得得,差不多得了。”范无咎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连连摆手。

再夸他就得飘了。

少女阿飘的家庭是放在京市再寻常不过的一所人家。

说不上富庶,日常只能说衣食无忧,任谁也没能想过会忽然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望着亲人在自己的葬礼上嚎啕大哭,日常对她严肃的父亲,此刻一夜之间头发花白,佝偻着身躯不住的流泪,日常她总是嫌弃占了父母对她关爱的哥哥,反倒是哭的最大声的那个人。

少女阿飘静静的望着此情此景,一言不发的看了很久。

“你……你还是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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