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节
想到这里,南流景的目光落在了那套《古代化工基础》上。
姚容提醒道:[天色不早了,你快点熄灯休息吧,小心熬夜长不高。]
南流景下意识将手放在自己额前比划了下,强调道:“老师,我已经比同龄人高了。”
[原本可以比同龄人高小半个头,熬了夜就只能比同龄人高一巴掌。]
[事情是永远忙不完的,书也是永远看不完的。身为政治人物,活得长非常占优势。政亡人息,要是你想出了特别好的政策,却没能活着看到政策彻底推行下去,难道你自己都没做完的事情,还想指望你的继任者能完全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吗?]
[你看季玉山,他当年的政敌全部都死了,只有他还活得好好的。]
“老而不死是为贼,季玉山早就该死了。”
南流景吐槽了句,不过还是乖乖收拾桌上的东西。
洗漱之后,南流景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始复盘今天一天的生活。
就在他复盘到两个主线任务时,南流景猛地睁开眼睛。他忘记跟老师打听一些事情了。
不过想到姚容的话,南流景还是先将这些问题压了下去,一直到第二天晨练结束,南流景才开口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老师。”
姚容笑了笑:[你说。]
南流景重新看了一遍主线任务五和主线任务六的具体介绍:“这两个任务,为什么是隐藏任务?”
[在我的规划里,其实是没有这两个任务的。但你出乎意料地完成了,所以我觉得应当给予你奖励。]
南流景斟酌了下用词,才谨慎道:“老师发布的主线任务三,是让梁师父主动提出收我为徒;主线任务四,是让屈先生效忠于我……”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老师心目中,收服齐大哥,和收服屈先生一样重要?”
【哎呦——】
系统惊呼。
不愧是能忽悠住齐明煦他们的小狐狸,这是要成精了啊。
“虽然这么比喻有些不礼貌,但如果用屈先生来做类比,一个齐大哥的份量等同于一个屈先生的份量。”
“李二哥、蒋三哥和齐四哥加在一起的份量,也等同于一个屈先生的份量。”
“但为什么?”
南流景皱着眉,这个结论是他推出来的没错。
可他却为自己推出来的这个结论困惑不解。
他认可齐明煦他们的才能,也欣赏齐明煦他们的品性,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老师对齐明煦他们如此看重?
姚容饶有兴致道:[你心里有什么猜测。]
南流景摇头:“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老师很看好齐大哥他们的将来。”
“老师觉得,齐大哥将来取得的成就、造成的影响,未必会比屈先生小。”
【我——去——】
系统震惊。
不愧是它家宿主培养出来的,这份敏锐度和观察力,简直了啊。
姚容没有反驳,只问:[除了这些,你还看出了什么吗?]
南流景微微侧头,这是他思索时的惯用姿势:“还有一点。”
“老师方才说,你原本不打算发布这两个任务。而这两个任务也确实是隐藏的。”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两个任务对我很有好处,却不是必要的。”
“我遇到了齐大哥他们,并让齐大哥他们为我所用,那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遇不到,或者不能让他们为我所用,那也在老师的预料之中?”
系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只有姚容还在继续回应南流景:[你的分析全对。]
南流景吐了口气,终于能够肯定地给出最终结论。
“看来在老师的预测里,我和齐大哥他们很可能是敌对状态。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我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好兄弟。”
这句话一出,就连姚容都开始沉默了。
片刻,姚容轻笑了一声:[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齐明煦、李观棋、蒋定和齐思都不可信,他们将来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你要怎么做?]
南流景一怔。
姚容强调:[我想知道你心里的第一想法。]
“我会问老师,为什么。”
[我不能向你透露原因,只能告诉你结果。]
[难道你不信任我的判断吗?]
南流景抿了抿唇:“我当然相信老师的判断。”
“因为我知道老师不会轻易做出任何判断。我还知道,老师不会让我如此为难。”
姚容失笑:[狡猾。]
又问:[为什么会为难。]
“将来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能用一个人将来做了什么,来评判他的现在吗。也许将来他走上那条路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更何况,我相信齐大哥他们的品性。只要我不辜负他们,视他们为朋友兄弟,他们就绝不会弃我于不顾。”
“如果将来他们还是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我觉得未必是他们的错,更有可能是我,或者说这个世道出问题了。”
顿了顿,南流景举起三根手指:“老师问了我三个问题,我都回答了。现在老师能同样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吗。”
[能。]
南流景收起一根手指:“难道老师不信任我的判断吗?”
姚容:“……”
姚容知道自己中了南流景的圈套,但她也只能如实回答:[当然信任。]
南流景又收起一根手指:“现在我的判断和老师的判断矛盾了。我就我的判断给出解释,老师却没有就老师的判断给出解释。那这一次,我们应该听谁的判断?”
[……听你的。]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南流景晃着自己竖在半空的最后一根手指,唇角微微弯起。明明很骄傲,却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尽量表现出轻描淡写的姿态。
“老师,你说,齐大哥他们这么厉害,要是我把《古代化工基础》和《古代农业发展》交给他们,几年以后,他们能不能给我巨大的惊喜?”
“我记得,李二哥就非常喜欢算学,蒋三哥对木工特别有研究。”
姚容肯定道:[能。]
[恭喜你,流景,你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位王者该有的胸襟。]
南流景眼眸微微弯起,笑得如同狐狸般狡黠:“谢谢老师的夸奖。”
“这句评价的份量可不轻。所以老师,我表现得那么好,能够再获得什么奖励吗?”
他搓了搓手,疯狂明示:“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我可能还缺少那么一点点启动资金……哎,真是让人发愁。”
姚容看着镜中眉目鲜活、分明是在跟她撒娇的少年,微笑道:[那就奖励一百两黄金吧。]
接下来几天里,南流景有事没事就去找齐明煦他们聊天,顺利摸清楚齐明煦他们擅长什么,对什么感兴趣,未来有什么大致规划。
这天上午,齐明煦他们睡醒的时候,南流景已经晨练结束,正在正厅里用早点。
等齐明煦他们梳洗好来到正厅,南流景已经准备动身去找屈建白上课。
一直忙碌到傍晚,南流景才总算停下休息。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
齐明煦他们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
齐明煦说:“南小兄弟比我们小,却比我们刻苦。”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