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节
“在我看来,我这个位置,有一大半的功劳都是属于母后你的。如果我用了昭明这个年号,那我必须要给母后你取一个更胜于昭明的谥号。”
姚容知道南流景想听到什么答案,而这个答案,也是她心中所想。
[我非常喜欢这个谥号。]
[而且,第一个单独被葬在帝王陵墓里的皇后,这个名头听起来可真是太厉害了。]
南流景笑容越发灿烂:“我就知道母后肯定会喜欢的,所以我才没有提前告诉你。”
[这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惊喜吗?]
“我从登基大典之前就一直在准备了。”
母后对他的期许,是让他成为大烨子民心目中的太阳,驱逐那些动荡与黑暗。
但是他心目中也有独属于他的太阳。
“南流景”这个名字,是母后对他的期许与祝福。
“旭”这个同样可以代指太阳的字,则蕴含着他对母后的崇拜与敬爱。
连永庆帝这样的人都能安享二十多年的皇帝尊荣,那他的母后,教导他如何成为一名好皇帝的母后,凭什么不能单独葬进帝王陵墓?
在朝臣退让之后,南流景再次下达了第二道圣旨,减轻各地赋税。
尤其是那些刚受过灾的地区,南流景直接免除了三年赋税,供当地百姓休养生息。
当然,除了免除赋税外,南流景还颁布了一系列抚民政策。
想要落实这些政策,必须用到大笔银两。好在这会儿朝廷不缺钱。
单是从季家查抄出来的现银,就足足超过了三百万之数。
再加上查抄季家其他同党所缴获的银两,这一次抄家,单是现银就超过了五百万两。要是算上那些值钱的古董饰品、商铺和数以百万亩计的田地,数值就更加惊人了。
南流景将查抄的事情全权交给李观棋和齐思来负责,当他翻看完李观棋和齐思交上来的账本,不由感慨道:“朕以为我们的北方商铺每年盈利五十万两已经算是很多了,但这些钱放在季家面前,压根就只是皮毛,甚至都不够季老夫人修一个佛堂。”
用五十万两来修佛堂,这个佛堂绝对是金碧辉煌。
字面意义上的金。
反正李观棋雁过拔毛,抄家的时候看到那金灿灿的佛堂,当场让人去将整个佛堂的地板和天花板都削了一层。
李观棋道:“我去抄季家的时候,可算是开了眼。厅堂里随意摆放在博古架上的一个装饰品,就已经价值好几万两。唉,原以为做生意来钱快,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来钱最快的事情,还得是抄贪官的家啊。”
齐思在旁边道:“可惜啊,大烨就只有一个季家。以后就算再去抄家,也很难抄出这么大额的银两了。”
南流景:“……”
南流景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二人。
这是抄家抄上瘾了啊。
“好在这些钱最后都便宜了朕。有了这些钱,朕就能大刀阔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这笔钱南流景没有留给自己,而是全部都交给了户部,用来充盈国库。
新任户部尚书接收到这笔钱之后,那真是做梦都能活生生笑醒。
南流景颁布的第二道圣旨,是封赏有功之臣。
梁光誉依旧担任禁卫军统领,不过没有再执掌暗阁。除此之外,梁光誉还加了太保的虚衔。
屈建白是监察院左都御史,同样被南流景加了虚衔。
让很多人意外的是,屈建白身为南流景的夫子,加的居然不是太傅虚衔,而是太师虚衔。
这个安排,着实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齐明煦成为了大烨最年轻的骠骑将军,这个官职只在大将军之下,负责执掌北地十万军队。
李观棋将北方商铺交给了杨镇,他摇身一变,成为了正三品户部右侍郎。
蒋定进入工部,成为了正三品工部右侍郎。
齐思成为了暗阁新任首领,为南流景执掌暗阁。
姚老将军被追封为定国公,因为姚家嫡系只剩下姚盛安一个人,这个爵位自然就落到了姚盛安的头上。
至于桂生,南流景将他安排成了内侍总管。
余下众人也都各有封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要不是齐明煦他们的年纪还不算大,在朝中的资历还不够深,他们的官职绝对还能再往上多迈一步——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就是陛下将来的内阁班底了。
封赏之后,齐明煦进宫向南流景请辞。他这个骠骑将军得带领军队回北地了,以后也得常驻北地,无召不得随意进京。
南流景亲自给齐明煦倒了一杯酒:“齐大哥,你回到北地之后,好好操练北地的军队。”
齐明煦端起酒杯,笑容意气风发:“陛下放心,臣会在北地好好布局。”
“齐大哥珍重。”
“陛下也要好好保重。”
双方的语气里,既带着对彼此的不舍,也蕴含着对未来的展望。
他们君臣之间早已有了默契,南流景在京都稳定朝局,齐明煦在北地训练军队,等到时局安定,军队战斗力提升,就到了对狄戎用兵的时候。
在齐明煦离开之后,京都一夜入春。
这一年里,南流景没有弄出太大动静,他才刚刚上任,主要是以熟悉政务为主。
因此,南流景平时也颇有闲暇。
偶尔碰到公务不繁忙的时候,南流景也会微服私访,在京都周围闲逛。
定国公姚盛安没有在朝中担任任何要职,空闲时间很多,所以南流景经常会叫上姚盛安一起晃悠。
这天,南流景同样将姚盛安叫上,说要带姚盛安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姚盛安奇道。
“是一个叫晴水村的小村子。那里不仅有成片的柿子林,还有一间免费私塾。”
晴水村这个地方,对南流景来说具有特殊意义。当初他就是在晴水村那里想明白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免费私塾?”姚盛安来了兴致,“就是你在北地兴建的那些。”
“是。开在晴水村的那间,是我开办的第一间私塾。”
这是南流景第四次来晴水村。
第一次来是无意间路过,第二次来是为了思考他未来要走的路,第三次来是为了参观私塾。
这次回来,南流景就是单纯想要看一看。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足足赶了一个时辰路,南流景一行人才抵达晴水村。
掀开马车帘,南流景先下马车,回身去扶姚盛安。
姚盛安笑道:“怎么能让你亲自扶我,旁边多的是下人。”
“顺手的事情。”南流景将姚盛安扶了下来。
他当了皇帝,但他对于皇帝的一应排场还是很不习惯,不过南流景也不会强迫自己去适应,依旧我行我素,毫不铺张浪费,更严禁各种不必要的排场。
两人在村口站定。
姚盛安是第一次来,对于晴水村没什么认知。但南流景看得出来在这几年里晴水村发生了大变样。
原本的黄泥地都铺上了碎石子,下雨天踩在上面再也不用担心弄脏鞋子。
以前村里的屋子都是木屋,甚至其中还有那么三两间简陋的茅草屋。
但如今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茅草屋了,其中几家还用红砖修了气派敞亮的砖瓦房。
要不是村口那几棵柿子树还在,南流景都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