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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鸢一时不知自己的眼神该往哪放,呼吸微微停滞了一瞬。
这时,商姒也恰好出声:“嗯,都是一些小角色,不用管,晚点青枝回来的时候大约就顺手一起解决了。”
陆时鸢的话并没有让商姒觉得特别意外,并不想理会的样子,像是从鼻腔里哼出的声音里还带着一股闷气,听起来像是困极,让人感觉随时会睡着。
这几个人,是一直跟着她们回客栈的,早前在长街上的时候商姒就发现了,当时没有出手料理不过是懒得。
大抵是李显差使过来的盯着她们的人。
她今夜的心情格外的好,加之并不想大题小做打草惊蛇,也就随这些人去了。
商姒还没有从方才那个突如起来的吻中走出来,她还在思索,跃动的烛火倒映在她那双漂亮的瞳孔里,极为妖冶,像是一朵灿灿火莲。
忽然,她抬手轻挥,灭掉了屋内数盏油灯烛火,屋子里一下就暗了。
可即便如此,陆时鸢也还是能看清商姒的脸。
不仅仅是脸,还有一道灼热黏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缓慢挪动脚下的步子,朝榻边走去。
眼下时辰刚过子时,按照陆时鸢平日里的习惯,现下应当是困极了的时候,但今晚的她却没有半点困意,也不知是不是在期待着同商姒之间还能发生一点事情。
她挨着塌边坐下,侧过半边身凝望塌上的人,忽然就想起了不久前发生在长街上的那一幕。
那时,她的本意只是轻轻碰一下,点到即止,然而商姒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以至于到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还是感觉自己下唇瓣上紧贴着一股湿热的气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商姒此刻同她想的也一样。
“时鸢,你过来一点。”
“你再亲我一下。”
短短几息间,商姒说了两句话。
直白而又露骨的要求让陆时鸢怔了一瞬,片刻后却感觉脸像是火烧一样烫人。可转眼再看商姒,这才发觉好似只有自己会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些羞人。
至于商姒……这人好像不知“羞”为何物。
见陆时鸢没有说话,商姒又眨了下眼,笑道:“时鸢,我记得从前就和你说过,我们邺都不传的双修秘法最开始是流传于夫妻间的。”她眨着一双美眸,情动时分有丝丝媚意流转其中。
“我记得。”陆时鸢动了动,抬起右手直接搭在了对方的领口上,轻语出声。
她当然记得。
她还记得当时骤然听到商姒提起“双修”二字的时候心里还紧张了一瞬,心想穿越也就罢了,双修疗伤这样狗血的事情怎么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后来商姒言明,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可当时陆时鸢也没有想过,几经兜转,最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阴差阳错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倘若此时还装作听不懂对方的意思,那就同块木头没什么两样了。
陆时鸢轻抿红唇,好不自然就朝人贴近过去。
客栈的天字号房床并不小,要容纳她二人同时躺在上头绰绰有余,陆时鸢轻攥着商姒的内衫领,仰脸就迎了上去。
此处并非长街,也用不着蜻蜓点水。
攒积心底的情愫在彼此唇齿间漾开,如一波波涌动的浪潮拍打着不再平静的心湖。
也不知是本能反应还是怎么的,等醒过神来时,陆时鸢发现商姒肩上的衣衫早已被自己扯落大半,无论是那优越的颈线亦或者是根根分明的精致锁骨都是她所无法抵挡和抗拒的。
商姒的双眸有些迷蒙,她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被一波一波袭来的浪潮包围着,深陷,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而陆时鸢就是她眼下唯一能抓住的拿一根救命稻草。
她将人抱紧,彼此紧拥住。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彻底静止,明明是缱绻难舍的时分,可不知为何,商姒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知由来的悲戚感,就好像是自己找回了一个已经失去很久以为再也找不回的物件。
就是这股莫名的悲戚感,将心头蔓延着的情愫顷刻间衝淡不少。
谁都没有再进一步动作,隻这样温情地抱着。
直到——
“你们两个,好了吗?”许是察觉到了什么,青枝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其中藏带着难明的复杂感,“如果好了的话就出来,我有事情要说。”
听这话,仿佛已经在屋外站了许久。
她也不传音,就这样单薄地站在客房外的檐廊下,笃定房中的二人定然能够听到。
果不其然,房间门没一会儿就被拉开。
屋内的油灯重新燃起似要照散这小小一方天地里的尴尬,双方都若无其事,没有提起方才青枝在屋外久候的事情。
上一次在火凰族离去前夕,也是这般景象。
这一次……一直走在青枝身侧未曾出声的云渠轻咳两声,显然不如青枝那样淡定,此刻脸上还残余着点点尴尬之色:“阿姒,好久不见。”
同商姒简单打了个招呼,云渠又将眼神放落在陆时鸢的身上,衝人点了点头。
邺都鬼将中,云渠是生性最为淡漠的那一个,人也比较闷,平日里就连和其它几个的传音也少,这世上除了青枝能和她多说上几句以外,似乎也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