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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跑出屋子,疾步走向院门。
“师姐,我知道是你!”
“师姐,你出来见我,我有话想与你说。”
她在外门四处张望,心中并没有把握。
片息后,她眼前一黑。
抬眼一瞧,见门檐上坠下一人,正是司翎萝。
绍芒怕她站不稳,要上前去扶,但司翎萝只是跳下来的姿势不那么轻盈,落地却很稳当。
她的手落空。
绍芒道:“师姐,你跑什么?”
司翎萝无辜地看着她:“没有,我没有跑。”
绍芒无奈:“你不懂我在说什么?”
司翎萝认真摇头:“真的不懂。”
绍芒道:“那师姐怎么会在这里?”
司翎萝道:“我听见你喊我,所以来了。”
绍芒:“……那如果我邀师姐进去,师姐去吗?”
司翎萝轻轻点头。
一道温煦的夜风抚摸她的头髮,将发丝吹得极为分明,柔柔垂在肩上,竟然比花落满身还要漂亮。
这一刻,绍芒心中无比轻松。
那些阴晦罩顶的瞬间都被这个情景融化,心都明亮起来。
她发自内心愉快地笑了,侧了侧身道:“师姐请进。”
两人进院时,绍芒瞥了瞥被绿萝骚扰包围的门檐,心想,师姐来了一次,这些绿绿的东西也不那么单调,甚至开始有些香味散出来。
她细细一闻,恍然间像是置身花海,轰然满香。
院里已经被鱼香味占据。
绍芒正要感谢司翎萝,岂料司翎萝指着窗台下那口小锅,道:“这是哪来的鱼,好香。”
绍芒:“……”
她上前,将小锅端起来,“师姐,进我的房好吗?”
司翎萝讷然抬头,“啊?我?唔,好。”
“……”
绍芒邀她坐下,去厨房找了碗筷。
她再次进屋时,司翎萝拘束地端坐,眼睛隻盯着那口锅,不看房内的任何布置,唯恐冒犯。
绍芒平日最喜欢与这样性格的人相处,但师姐如此克制,她又觉得过于生疏。
两人坐在桌子两端。
夜风微凉,断断续续地扑脸灌颈。
烛火轻闪,将人的脸照的忽明忽暗。
司翎萝悄悄看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无话许久。
绍芒绞尽脑汁想出一个话题,看着锅里的鱼头,用筷子戳了戳,脱口而出:“这鱼头真漂亮。”
司翎萝刚喝了口鱼汤,闻言顿了顿,细细端详夹在筷子上鱼头,心底两个声音打架。
一个说:你醒醒,你刚刚喝的是鱼汤不是酒,别昏了头。
另一个说:“我的头,跟这个,哪个好看?”
绍芒一愣:“?”
司翎萝默然片刻,道:“我乱说的。”
绍芒:“……”
司翎萝道:“你方才说有话对我讲。”
绍芒立即想到正事,面带歉意:“师姐,我要向你道歉,是我害你至今没有剑,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找一把好剑。”
司翎萝神情舒展些。
她以为绍芒会说:你离我远一些,你做这些让我负担很重。
她道:“没关系的,我……不用剑。永远不用剑。”
绍芒一惊。
司翎萝看着她,道:“我在客栈晕过去的事,你也不问?”
绍芒照实说:“在洞里,褚含英告诉我,师姐晕过去是因为不能听到那些虐祟的尖叫,有人为师姐发过神愿,此生身魂不损,发肤不伤。”
司翎萝敛眸,道:“正是如此。”
她说:“所以我在擦剑堂被那把剑刺伤,虽然出了血,但很快愈合。”
绍芒静静望着她。
她知道,那天还特意记下了剑的主人——温了。
司翎萝涩声:“你没问她是谁发的神愿。”
绍芒摇头:“我没问。”
她们虽为同门,但过去三年来,她从没去了解司翎萝是什么人,更不知她经历了什么。
从没为她付出过什么,也没用心为她做过什么,又凭什么要从别人口中了解她的过去。
司翎萝早就料到是这样。
因为不在意,所以也不好奇。
绍芒发觉她神情失落,补了一句:“师姐,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我们还会在一起很长时间,也许是一起吃饭时,也许是一同历练时,总之我有好多时间可以听你亲口说你的一切。”
师尊发灵兽
次日早课前,绍芒准备去掌事府登记纷纭镜和暮荷剑。
但甫一出门,就闻到奇怪的味道。
寻味而去。
最终停在晒衣服的绳子前。
绳子上挂着摩芸的箭袖袍,还有一排死老鼠。
“……”
绍芒看的头皮发麻,找了个麻袋将那些死老鼠全都处理掉。
舀水加皂液,洗手。
整整二十遍。
在这期间,她默默在心中列出整个门派的仇人,全方位代入对比之后,发现这更像是灵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