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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提猪景房?
果然,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她道:“观山观海观湖都行,观猪是什么意思?”
又一春硬着头皮解释:“吃喝不愁么。”
绍芒:“……您还是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房间,若没有,我可真要走了。”
又一春一边翻簿子,一边道:“那绝不成。”
绍芒道:“我明白,刚才老远就听到了,您别拿什么小花大人和解甲将军唬我,莫说小花,大花来了我照样不住。”
话音甫落,又一春惶然道:“不能说!”
绍芒作出惊疑状,“什么不能说?”
又一春声音极小,仅她们三人可闻:“花大人,不能提!”
绍芒茫然:“为何?”
又一春被她带着走,差点和盘托出,好在伙计突然过来,与她低声讲了几句,又一春便收住话,笑着对绍芒说:“好,让伙计帮你们换房,我还有点事。”
伙计麻利翻着簿子,没一会儿便办成了老板娘交代的事,道:“客官,东三楼有一间双人房,午后就退,不知能不能等?”
绍芒叹气:“等吧。反正东三楼就在我们那栋楼的隔壁,与我几位同伴也能照应。”
两人又要了早饭,在大堂找位置坐下。
又一春领着一个穿黑袍的女人进了后院。
司翎萝面带从容地听她们说话,向绍芒转述:“又一春说‘能不能把那小鬼弄走’。”
“你再看两日,别再让客人住进去了,事情办成少不了你钱财,你偏要贪那几个金铢,若真出了事,小花大人要你的命!”
暧昧至极地靠近:“小花大人要我命,你还能不帮我?失了我,你下半生夜夜难眠。”
轻咳:“说正事!”
拢袖:“放心,昨晚店里客满,让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娘住了,那小鬼把人家吓着了,刚才嚷嚷着找我退房。”
“女娘?”
“是啊,就门口那桌坐着的两位。”
帘布被人掀起。
两道精锐的视线落在绍芒与司翎萝身上。
两人若无其事地喝粥,浑然不觉。
帘布放下。
“问没问,她们从哪儿来?”
“这……忘问了。”
“糊涂鬼!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件事,来住店的都要问来处,打听清楚!北城河边那个东西没了,小花大人怀疑是仙门搞鬼,若有带剑会法术、行为异常的,速速来花府报我。”
“那东西那么厉害,竟然没了?不可能吧?”
“茹澜昨夜从北城出去,说好的尸体没有,水沫也不见了。”
一阵唏嘘,不敢相信有修仙的敢来最不欢迎修士的厌次城。又一春道:“找仙姑问问情况?”
“你当仙姑是你大姨呢,随叫随到?小花大人为了那件事已经把底牌亮了,满足不了仙姑的要求,仙姑怎么可能出手相助?”
又是一阵打情骂俏,缠缠绵绵,黑袍女子掀帘出来,视线往绍芒和司翎萝身上落。
两人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绍芒把自己碗里的花生夹起来,放进司翎萝的碗里。
黑袍女子朝又一春使了使眼色,这才离开。
又一春叹自己命苦,身姿婀娜地走来,整了整神色,道:“伙计说有房,但要午后才搬进去,两位意下如何?”
绍芒像是无比纠结,出声道:“老板娘,我们姐妹几人也辛苦,被人骗不说,至今还没找到仇家,身上金银不多,昨夜又受了惊吓,能否退一个金铢……”
又一春当时就不高兴了,“这怎么行?我又一春虽是远近闻名的好人,但也不做赔本买卖,最多今日早饭不收钱。”
绍芒掩唇惊呼:“我们昨晚交的金铢里没算饭钱吗?”
又一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脸上四个大字:痴心妄想。
绍芒被她眼神逼退,垂眸道:“这……行吧。”
她又道:“老板娘,刚才出去那位是谁呀?穿的衣服不像寻常人。”
提到方才的黑衣女娘,又一春自己都没发现,她简直眉飞色舞,“她啊,一个冤家罢了。”
绍芒道:“那就是您的人脉?”
人总是会在说闲话的时候不经意拉近距离,又一春语气熟稔几分,“她的就是我的,别说的好像我倚仗她一样。”
绍芒:“……”
又一春想到正事,语气轻挑地道:“你们两位从哪儿来呀?是亲姐妹?”
绍芒摇头:“阿姐是路上认的,我们从镜姝城来。”
又一春品了半响,“镜姝城?走水路?”
绍芒自嘲:“我这胆量,小湖都惧,别提坐船了。实是包了马车来的,简直金银散尽。”
又一春好像比陆灼还恨有钱人,“那帮赶马车的为了挣钱,脸都不要了。”
绍芒当时就很想说一句,您与之不相上下。
又一春嘴上这么骂,但其实心里有了主意,她早就想整顿一下车行了。
再经营一月,银钱宽裕些,她就自己起一家车行!一定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