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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另外,真跑不了就把他丢下,别让咱们的人死了,训练一个还挺费钱的。”

侍卫笑着抱拳:“是。”

顾灼也觉得自己有点铁石心肠了,可是就算她喜欢傅司简那张脸,她与他才认识几天,自然是她府上侍卫的命更重要一些。

何况,他说他身手不错,应该……能撑到她的侍卫去叫人救他吧。

过了不到半刻,傅司简拿着包袱进了帐,把另一只手里的《图国》递给顾灼:“姑娘送我的棋,我就带走了。”

顾灼十分想说“我什么时候送你了,我只是让你玩儿几天”,但她到底没说。

因为那棋是她以前在幽州城花了不到一两银子买的仿玉,男人不可能看不出来,说这话显得她很小气。

但她还是出声:“书院里有材质更好的棋。”

男人莞尔:“我喜欢这副。”

喜欢就喜欢,看着她笑什么笑!

“呃,那你们快出发吧,回去两个时辰天都黑了。”

顾灼看着两人疾驰而去,发觉傅司简骑马不比侍卫慢。

鲜衣怒马。

王爷

侍卫带着傅司简先回了将军府见顾昼,被顾昼派给傅司简后,又跟着傅司简去客栈取他落下的东西,吃过饭去书院时已经月上中天。

傅司简每天不是看书,就是下棋,甚至都不出书院的大门,只第二天时去买了冠袍带履中衣鹤氅和一整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侍卫发觉这还是个吃穿用度养尊处优的主儿,他有点替他家将军未来的小金库担心,不过傅司简现在花的还是他自己的钱。

侍卫就这么跟着傅司简,没发觉有什么异常,递给顾灼的信里着重强调了傅司简很有钱,且挥金如土。

顾灼看着侍卫的信,感受到一种“这人太能花钱了,你要是不努力赚钱可能养不起”的催促?

她觉得府里的侍卫可能是欠揍。

八天后,顾灼收到她爹娘的回信,说他们三年前在江南帮了傅司简的忙,傅司简也帮着她爹办过事,是个值得信任之人。

又说她另一封信中所言之事,得等顾山回了北疆再与她细说。

顾灼这才把心放下,让侍卫又盯了两天才撤走。

侍卫撤走的当天夜里,傅司简的暗卫就找到了书院。

暗卫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着腰刀:“属下护卫不力,请王爷责罚。”

傅司简受伤的时候,暗卫在幽州府衙查账。

回到客栈发现主子没回来,出门去找,路上看见主子留下的记号,跟着到了将军府外。

看着地上的血迹,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摇摇欲坠,吓出一身冷汗。

正巧看见大夫从将军府出来,他跟着大夫转过将军府所在的街,连骗带吓地问出大夫看诊之人的衣着和相貌,觉得应该是他家王爷,而且伤势不重,只是中了迷药。

他本想进将军府去瞧瞧,顾灼带着人出来了,还真是他家王爷。

他觉得他的脑袋应该是保住了,跟着顾灼一路到了军营,还得小心不被顾灼发现。

看着他家王爷人事不省地带伤在马背上颠簸,他都替他疼。

不过他到底放心不少,主子去江南查案的时候,他跟着,知道主子对顾老将军极为信任,王爷在军营会很安全。

“不怪你们,是我大意了。幽州查得怎么样了?”

傅司简确实怪不到他们,是他把所有人派出去的。

他没想到那帮人会这么快知道他在北疆,还对他下手。

顾灼说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确实是。

他想起小姑娘让他以身相许,笑了一下。

暗卫低着头没看见这一幕:“目前查到的消息,幽州太守没什么问题,账也很干净,小六还在继续查。对了,他女儿在顾家军中,是个副将,颇得顾小将军信任。”

“军中守卫森严,属下没敢进去找您。”

“属下让小五他们去查并州和凉州,昨天小五传信回来,说还有一批人在查并州太守。”

傅司简问:“还有一批人?查查是谁的人。”

“是。呃……”

“想说什么?”

“四天前,属下查幽州时,……拦了一封京城到幽州的信。”

傅司简打量着支支吾吾的暗卫:“怎么了?”

“是顾家在京城将军府的人给顾小将军的信,说……说京中粮饷是……被您拦着才迟迟未运往北疆。”

傅司简无语:“信呢?”

暗卫头更低:“……属下看完,封好送去军营了。想必……想必此时顾小将军早已看过了。”

傅司简一个爆栗敲在暗卫头上。

暗卫委屈,明明是主子说的查完尽量恢复原状,不要惊动人啊。

-

傅司简其实倒没有太生气,这信就算到了他手里,还是得封好给顾灼送去,他拦不下。

但好歹他能拖延几天,想想办法,好过现在措手不及、进退两难。

他当时自称傅司简,是因为他并未完全相信眼前之人,不敢贸然说自己的身份,才编了一个经历。

虽说他有八成把握猜测面前的姑娘是顾老将军之女,也听顾灼承认了,但他不能掉以轻心。

他本以为如果眼前的顾灼是真的,那很快他就会见到顾老将军,到时再澄清身份不迟。

可他没想到老将军还在江南。

在军营养伤的几天,他听士兵叫她将军,确认了她真的是顾老将军之女——顾灼。

可他没办法说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贸然说自己是当朝摄政王,顾灼必定不会轻易相信。

她势必会写信去江南问顾老将军,若是信在途中被拦截,他在北疆的事情就会泄露。

虽然已经有人刺杀他,可他还未确定是哪一拨人,也不确定这人有没有传消息去江南,他在北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将军给顾灼的回信中,很可能写到三年前他在江南查案时见过老将军一事。

这信若是被人截下,据此猜测老将军在江南与他查案有关,可能会给老将军也带去危险。

但是傅司简这个名字不会泄露消息。

司简是他的字,除了皇兄皇嫂小皇帝和老师知道,就只有三年前他在江南与老将军说过。

他与皇兄一母同胞,皇兄曾与他说过,皇兄儿时与顾老将军在京城撩猫戏狗不学无术被父皇罚抄兵书,还是母后偷偷给他们送吃的。

顾老将军知道他母后娘家姓傅,看见傅司简三字,必定知道他不便透露真实身份,便不会在回信中提。

傅司简还有旁的顾虑。

顾灼不是顾老将军,虽然顾老将军信任他,可他于顾灼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他说自己是摄政王,顾灼会怀疑京城是不是不信任顾家、派他来查顾家。

现在顾家军是顾灼带兵,他不想让顾家军主帅对皇室有猜忌。

另外,傅司简有些私心。

顾灼若是知道他是摄政王,必定会对他毕恭毕敬、疏离冷淡,不复促狭嬉笑。

他不愿顾灼和他那样生分,即使他明知那些戏谑多半是顾灼开玩笑,不带真心还有着浓浓的试探。

现在倒好,又加了一条。

她看过信以为是他拦着顾家的粮饷,他更不能说自己的身份了。

他与她还未熟悉起来,就算他表明身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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