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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过些时日我写信给您,三州于同日张贴告示。”

“好,趁这些日子我统计一下并州辖下私塾情况。”

顾灼看了一眼无聊得玩儿茶碗的孙景阳,“那孙小公子今日随我回幽州,过几日我便带他去军营。”

“劳顾小将军管教犬子。”

“太守可还有要交代小公子的?”

孙海看向已经立在一旁规规矩矩的孙景阳:“莫怕苦怕累。”

“知道了,爹。爹记得答应我的事。”

孙海点头。

顾灼觉得这精明的太守大人可能要哭:“那顾某便告辞了。”

“在下送小将军出府。”

到了府门口,没心没肺的孙小公子终于有了点离家的游子之情,“爹,你保重身体啊。”

“嗯,去吧。”

……

顾灼走着走着,觉得身后的孙小公子不太对劲。

他这么话痨居然这么久没说话。

一扭头,便看见孙景阳正要抬起袖子擦眼角的……泪。

孙小公子被抓包有些尴尬,像个纸老虎似的怒道:“看什么,你离开爹娘不想哭啊?”

“呃,五年前我爹娘去江南我确实没哭啊。”

她背上中了刀,一哭扯得伤口疼。

孙景阳忽得想起,五年前的顾灼跟现在的他差不多年纪。

他更尴尬了,也觉得没什么好难过的,军营离并州又不算远。

又听顾灼说道:“现在哭一哭也好,等训练起来就估计就哭不出来了。”

孙景阳:“?”你再吓我我后悔了你信不信!

“那啥,我与我爹说过了,他答应不会再搞贪墨之事了。”

“嗯,你爹有个好儿子。”

孙景阳:这话到底是不是在夸他?

“会骑马吗?”

孙海一脸“你看不起谁”的表情:“当然会!”

“哦。”

顾灼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真是难搞,会骑马有什么好嘚瑟的。

她甚至开始回想,难道自己十五岁也是这么个人嫌狗憎的样子?

孙景阳:哦是什么意思?哦什么哦!他怎么听出一股子嫌弃?

“去集市上买匹马,回幽州要骑四个时辰。”

“!”

-

孙景阳一脸生无可恋牵着马,跟着顾灼回了客栈。

进门时与正要出门的小五擦肩而过时,还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他沉浸在骑马筋疲力尽会被顾灼嘲笑的悲伤中,没来得及仔细去想在哪见过这人。

顾灼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孙景阳心中已经从正气凛然变成了小魔女:“你在大堂等一会儿,我上去拿东西。”

“哦。”

顾灼没管垂头丧气的孙景阳,上楼敲了敲傅司简的房门。

门打开,“办完事了?”

顾灼回道:“我和顾川待会儿回幽州,你还要在并州待着吗?”

“那我跟姑娘一起回去。”

顾灼以为他是觉得不好意思长时间离开书院,便开口道:“你不必着急回书院,本来当初提议你住在那儿是我的私心,你把它当个住处就行。”

傅司简一听就知道顾灼误会了:“多谢姑娘。只是这几日跟着姑娘去太守府收获颇丰,我想回去把冒出的一些想法写下来,沉淀些时日。”

顾灼张了张嘴。

她实在想问你收获啥了,她怎么什么想法都没有。但她不好意思问,她觉得文人跟她这种武将,许是在思考上有所差异。

傅司简看着眼前小姑娘好奇的模样:“就如,我从姑娘身上学到,不打无准备之仗。”

顾灼:“……哦。”听起来像是在夸她。

傅司简当然是在夸她。

朝中一些老臣都不一定有她这般谋定而后动,何况她才二十岁。

更难得的是,她的聪明睿智是为了北疆百姓。

他欣赏她,一如欣赏顾老将军。

不过,他含笑问道:“夭夭说让我住在书院是出于私心,什么私心啊?”

顾灼:?你知不知道私心就是不能说的意思?她总不能说她想让人看着他防止他跑了吧。

她皮笑肉不笑,胡诌道:“为了你的安全。”

只听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夭夭是因为爱美之心。”

顾灼:你能不能忘记昨晚的事啊!

比厚脸皮她确实比不过傅司简,她认输。

“那你收拾东西吧。”说罢,顾灼转身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

傅司简与暗卫下来时,就看见孙景阳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随后顾灼与顾川也拿着包袱下来。

顾灼道:“走吧。”

孙景阳奇怪地看了傅司简一眼,他想起昨夜顾灼身边那三个侍卫。

他说怎么其中一个没见过呢!

他脸色有些严肃,小声问顾灼几个:“昨夜他是不是易容了?”

顾灼有点紧张,这小孩要是现在跑回太守府跟他爹说昨夜她带了个外人,她不好解释啊!

节外生枝。

便听得孙景阳神秘兮兮地道:“你们谁会易容啊,能不能教教我?是不是要做什么人皮面具,能不能不用人皮啊怪残忍的。”

顾灼:?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顾灼闭了闭眼,觉得自己高估了孙景阳的头脑,叹了口气道:“没有人皮面具,我教你。”

“哦。”

哄她

四人披星戴月回到幽州时,孙景阳觉得自己没了半条命,刚进城就吵吵着要去最近的客栈。

顾灼安顿好他,临走前道:“你在幽州逛几天,去军营前我来找你。有事去将军府找我,离这儿不远,问问路。”

孙景阳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回府的路上,顾灼开口:“你们要不到将军府吃过饭再回去?”

书院人少,每日采买便少。这个时辰只怕早已吃过饭,再开火也做不出什么好吃食。

灯火阑珊,间或有行人走过,傅司简牵着马看向前方街巷深处,无端生出一种地老天荒之感,他想与她就这么走下去。

他侧首看向顾灼:“多谢姑娘。”

夜静悄悄的,只有几匹马哒哒的马蹄声。

傅司简的声音仿佛就响在耳侧,顾灼恍惚觉得比平日多了几分……诱人,她摇了摇头,一定是错觉。

将军府的小厮打开门看见自家姑娘带了个陌生男子回府时,因为守夜略有些困倦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姑娘回来了!”

听见动静跑过来的马夫接过几人手中的缰绳,小厮提了盏灯过来给顾灼引路,他这才看清男子的面容,有些眼熟。

几天前好像就是这人来找他家姑娘?当时是与姑娘一起出了门,现在又与姑娘一道回府。

好像半月前姑娘在府外救的也是这人?

啧。

小厮沉稳地提灯给四人照着路,心中偷偷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去正厅的路上遇见正急步走过来的玉竹,顾灼开口:“玉竹,让厨房开个火,做几道菜送到我……正厅。”

她差点习惯性地说成“送到我屋里”。

玉竹:“是。”

顾川突然开口:“将军,我去找顾昼他们喝酒。”既然都已回了将军府,再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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