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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方?才折腾得动静不小,这才掉了下来挤在?两人中间。

顾灼将东西放回他怀中,手?却没舍得拿出来。

她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他:“傅司简,我手?冷。”

傅司简是拒绝不了小姑娘这副模样的,伸手?环住靠在?他身上?的温香软玉,另一只手?隔着?锦袍按住早已钻入他里衣的小手?,无奈又温柔地在?她耳边道:“那你乖一点,别乱动。”

害羞

傅司简的怀中确实很暖, 从顾灼的指尖一直暖到她四肢百骸。

两人便这样静静地依偎着,在晨起的凉意?中汲取交换着彼此的热度。

等洞口照进来的光线更亮堂了些,顾灼将手拿出来,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傅司简则是在一旁灭了火堆, 收拾了弓弩和药,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被?小姑娘随意?丢在地上的肚兜, 破碎而颇为引人遐想,字斟句酌地酝酿了一会儿, 严肃又带着几?分踌躇道:“夭夭, 这个……你要不?要收起来?”

顾灼正盯着那件铺在地上的斗篷在犯难,这几?日?的“尽忠职守”已经?让它变得脏兮兮的, 湿冷的潮气?早已浸透,穿着它不?舒服却总比不?穿要暖和那么一点。

宛如鸡肋, 弃之可惜。

听?着傅司简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拿不?准主?意?, 顾灼转过头疑惑地去看他。

她颇有些好奇,想不?通这山洞里有什么东西能?让傅司简不?得不?用这种纠结的语气?来问她, 便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

瞧见那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肚兜,顾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都裁成?这样了,也没什么收起来的必要了吧?

不?过, 她还是可以理解傅司简的纠结的, 毕竟, 即使他知天文地理博古通今,也可能?没见过女子的肚兜。

顾灼好心地解释道:“不?用收, 它这样已经?不?能?再穿了。”

说?罢, 她弯腰去捡那件分外埋汰的斗篷, 便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响起:“我?知道。”

闻言,顾灼拿斗篷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众多念头。

她原先倒是没想到?这个,可傅司简这个年纪,很可能?,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

那就意?味着,他可能?有妻,有妾,有外室,或是去过青楼……

每一种,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顾灼站起身来,笑得明媚又艳丽,偏偏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寒意?和锐利:“你……知道?”

冬日?的阳光是驱不?散山洞内经?久的阴冷的,没了火堆,顾灼被?傅司简胸膛暖过的手也渐渐凉下来。

她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斗篷,只能?紧紧抓着才不?至于让它再掉回?满是尘土的地上。

从将军府外捡了他,直到?昨日?,浓情?蜜意?种种在顾灼眼前掠过。

时?间不?长?,还能?抽身。

眼前的小姑娘嫣然含笑,眉黛青颦,看上去仿佛真的只是随意?问他。

可傅司简知道不?是。

他甚至从这简单的三个字中猜得出小姑娘在想什么,她在等他给一个答案,一个衡量他还值不?值得的答案。

傅司简一时?不?知是该气?她还是气?自己,再不?敢犹豫和耽搁,大跨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他察觉到?小姑娘身体的僵硬,那双不?久前还在他怀中取暖的小手也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搭在他腰侧。

她一身傲骨,眼中必是容不?得沙子。

怀疑信任之人不?值得信任,无疑是痛苦的。

傅司简心疼得不?行,是他的错。

是他用假身份不?明不?白地与她开始,是他没有与小姑娘交代清楚让她安心,才教她如今这般不?好受。

他哪有资格因为她在权衡取舍而生气??

何况小姑娘还肯让他抱着,还给了他机会解释。

傅司简万分庆幸,父皇和皇兄皆不?愿靠联姻平衡前朝,从未要求他娶哪家贵女。

他又向来洁身自好,没沾染过任何风月之事,此时?才敢拥她入怀。

傅司简埋首在她侧颈,嗓音低沉而可靠:“没有你想的那些事,以后也不?会有。”

“我?只有你一个。”

他这才觉得怀中人身体慢慢软下来,不?再像方才那样竖起满身盔甲对他全然戒备。

却还是没抱他。

其实,顾灼只是因为手里揪着斗篷才腾不?出手。

当然,她也确实还没完全信任他便是了。

不?是不?信他的话?,而是她回?忆了一番,发现傅司简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他家中的情?况。

她懒得去猜,索性直接问道:“傅司简,你家里……”

傅司简听?见这话?时?,有一瞬几?乎都忍不?住想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样,小姑娘随便差个人去京城打听?打听?,便能?知晓他的名声。

可他不?敢冒险。

知道他是摄政王后,小姑娘对他,恐怕就不?再是纠结取舍,而是直接舍弃了。

她还会怀疑,他来接近她,是不?是皇室对顾家的兵权打着什么主?意?。

这是她身为顾家主?帅应该有也一定会有的警惕,傅司简理解她欣赏她,却还是被?这种必然气?得心窝子疼。

她对他的喜欢,比不?过对摄政王的怀疑。

傅司简无声苦笑了下,深觉是自己给自己设了一个无解的局。

傅司简将怀中人箍得更紧,仿佛不?这样,他就会轻易被?她舍弃。

“夭夭,我?家中只剩一个侄子,是我?兄长?留下来的。前些年兄长?去世,我?整饬家中生意?就足够焦头烂额,又要教导侄子成?才,没空去招惹旁的女子的。”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不?一定相信,可顾老将军是了解我?家中情?况的,你问问他,好不?好?”

声音带着些被?她误会的委屈和可怜,似是响在她心底。

能?让她去向爹爹求证,顾灼已然信了他的话?。

山洞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顾灼甚至能?感受到?仿佛贴着她胸口的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偏偏这时?候,她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别离开我?,夭夭。”

他跟她说?过这句话?,在那条熙熙攘攘的闹街上,也是这般,让她觉得悲伤而孤独。

顾灼想起傅司简方才的话?,他……爹娘和兄长?都已辞世,只剩下小侄子。

形单影只,六亲无靠。

她有些心疼。

顾灼不?舍得让傅司简继续沉浸在伤怀中,想抱他却腾不?出手,只能?抓着斗篷戳戳他腰腹,故意?无理取闹插科打诨地破坏凝重的气?氛:“那你的意?思是,有空就要去招惹了?谁知道你从江南北上的这一路有没有啊~”

傅司简感受到?她的小动?作,听?出小姑娘轻轻软软的质问背后的信任,总算在心底长?舒一口气?。

还肯跟他发小脾气?,就是还愿意?与他亲近。

他蹭蹭小姑娘的侧颈:“我?说?得不?对,不?是因为没空,是因为没遇上你,我?只招惹你。”

顾灼被?他蹭得有些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送给他八个字:“甜言蜜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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