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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她清了清嗓子,笑得愈发不怀好意:“王爷啊,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皇叔啊?”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眼中的狡黠和打?趣,无声叹了口?气。

他之前一直刻意地忽略他们之间的辈分,谁料她知晓他身份的第一天就想到这个。

偏偏她好像不过?瘾似的,笑得明媚而挑衅:“皇叔?听起来有点老,”她抚了下?他的眼尾,嚣张至极,“看起来还是挺年轻的,保养得宜啊,皇叔。”

傅司简一把将人?拽过?来,严严实?实?地困在?怀里,双手圈在?她身前将她的手牢牢攥住。

他侧头探进她颈间,叼住一块软肉轻轻地碾着,说出口?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却颇为慢条斯理:“夭夭,用不用我向你?证明一下?……我老不老啊?”

枕席

威胁性十足的话如恶魔低语, 一字一顿地敲在顾灼心上。

“证明”二字唤起?一些久远的记忆,让她一瞬间非常后悔自己方才“不知分寸”的玩笑。

她即刻认怂,飞快地摇头道:“不用不用, 你?不?老, 不?老。”

男人低低哼笑了声,大概是嫌弃她的改口过于敷衍草率了些。

湿滑触感舔舐过血脉跳动之处, 喷在她颈间的气?息炙热而危险,顾灼正想着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补救一下, 却听见傅司简问起?毫不?相干的事:“夭夭, 你?何时进宫面圣述职?”

“明日?吧,”话题转得突然, 她答完才不?解地道:“怎么问这个?”

“我陪你?一块去,正好让裴昭给你?见见礼, ”傅司简的语气?云淡风轻得像是在说“知道了”这种话一般, 极其自然地补上后半句,“他是我侄子, 以后得叫你?一声‘皇婶’。夭夭涨了辈分,总不?能?再嫌我老。”

顾灼听见这话,愣了下神儿。

他难得迟钝, 一心欢喜, 便轻易地将“以后”说出口。

可他们的以后啊……

所剩无?几, 寥寥可数了。

男人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可怜巴巴地质问她的走神:“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

顾灼缩了缩脖子, 试图躲开热气?拂过的痒意, 却被男人穷追不?舍地隔着衣服咬在她美人骨的凸起?处。

她只得逼迫自己从被勾起?的低落情绪里挣脱出来, 不?让自己沉浸其中,也不?让傅司简察觉:“没什么, 我在想……以前?误会你?是个把持朝政的大奸臣。”

“嗯,夭夭当着我的面骂过我好几次,”傅司简将怀中人圈得更?紧,凑近她耳边刻意压低声音蛊惑道,“你?说,该治你?什么罪才好?嗯?”

顾灼贪恋他的怀抱和亲昵,索性彻底地让自己的身体软下来,懒懒地躺靠进身后的胸膛,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被听到的心虚,无?所谓道:“但凭王爷处置吧。”

傅司简把下巴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歪头盯着她的侧颊,好似真的绞尽脑汁地思索了一番才道:“那便罚夭夭用自己的俸禄养着我如何?你?也知道,我挺费银子的。”

顾灼讶异地瞪大眼睛,转过头茫然地看着男人的脸。

傅司简觉得小姑娘这副懵懵的模样可爱得紧,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唇瓣,接着方才的话说道:“我想住进你?的府里。”

怕她不?答应,又解释道:“夭夭,我们许久没见,我想时时与你?待在一处。”

还没等?顾灼反应过来,傅司简就?分条列点地给她数着:“你?进京后定有?许多官员要来拜访打探,我在你?府上可以随时告诉你?哪些人包藏祸心,哪些人值得结交,免了你?遣人打听消息的麻烦。”

见小姑娘微微点了点头,他更?是受到鼓励般地继续道:“你?在京中可用的人手不?多,我在你?府上,你?便能?随时使唤玄卫。而且,可以让他们负责你?院子里的守卫。”

顾灼眨了几下眼睛,看着傅司简用严肃正经的表情“王婆卖瓜”,忍不?住想笑。

她眉梢眼角皆染上笑意,想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便听得他又道:“我可以陪你?聊天解闷儿,带你?去京城所有?好玩儿的地方,还能?……”

傅司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缓缓地凑近,唇贴着她侧颊翕动,温柔而惑人的气?声从他喉间低低逸出:“还能?在寒夜帮夭夭暖枕席。”

顾灼浑身一软,抽出手艰难地抵在他肩头,躲闪着他的眼神,话都说得有?些不?顺当:“谁、谁要你?暖枕席?”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蝶翼般的眼睫扇动得越发快,低笑出声:“我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帮你?暖一暖被衾,不?扰你?休息。夭夭想到哪儿去了?嗯?”

他是故意的!

故意说得暧昧不?明!

顾灼抬眸瞪了他一下:“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出尔反尔临时变卦?”

“我保证。”

顾灼蹙起?眉头,面上的怀疑不?加掩饰:“真的?”

“真的,君子一言。”

“那,那好吧。”

傅司简眸色深沉晦暗,不?动声色地诱惑着他的小姑娘一步步踏入他蓄谋已久的陷阱。

却不?知道,她心如明镜,甘愿入局,去赴他们之间最后一场雪月风花。

-

邵东已经在帐外候着有?一会儿了。

两位主子出来时,他第一眼瞧见顾姑娘腰间的令牌,第二眼就?注意到王爷朝服上不?容忽视的褶皱。

啧,他就?知道王爷和顾姑娘得腻歪一阵子,也就?邵北那个缺心眼儿的非得让他在这儿守着。

邵东嘴角抽了抽,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站得远才没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此?时,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恭敬行礼道:“顾姑娘,王爷。”

顾灼看着眼前?的熟人——在幽州时跟在傅司简身边的那个护卫,笑眯眯地问道:“你?就?是邵东啊?”

这名字还是方才她听傅司简吩咐人去王府时知道的。

轻飘飘的视线落在邵东身上,让他瞬间头皮发麻,小心谨慎地应道:“是。”

他暗暗回想着,自己应该……没惹过顾姑娘吧。

直到含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够会演的啊,在我面前?倒是从未将你?主子的称呼叫错。”

他心里一紧,大气?都不?敢喘。

这话听上去,怎么着……也不?是在夸他啊。

可他觉得自己好冤枉。王爷吩咐他,他也没法不?演呐。

作为被殃及的池鱼,邵东在得罪王爷还是得罪未来王妃中纠结了短短一瞬,还是决定向着能?给他发俸禄的人:“王妃您就?饶了我吧,”他头垂得更?低,含含糊糊地小声道,“属下、属下就?是听命行事。”

又在心里悄悄补了一句:“您找王爷算账就?好。”

然后,他听见王妃善解人意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确实,你?们王爷才是‘罪魁祸首’。”

这话邵东没法接,不?过他到底是长舒了一口气?。

顾姑娘的话算是应下了他叫的“王妃”,王爷心里头估计正高兴着呢,应该是没空计较他方才“临阵倒戈”把王爷供出来一事。

别说罚他了,说不?准还会因为他的上道,给他涨涨俸禄什么的。

果不?其然,王爷向顾姑娘讨饶的声音里都带着掩不?住的欣喜:“我的王妃,想怎么惩罚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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