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他们是
水仙的脑子嗡嗡的，陆卓凯说的那个故事，故事里那个被父亲卖掉的nv孩，真的是自己么？
她颤抖着手拿起那个小小的陀螺，那些梦中已经模糊了的人脸越来越清晰。
“这是母亲的照片，她现在身t不算很好，总是卧病在床。”陆卓凯又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水仙手中：“父……陆督军对她很好。”
照片上的nv人坐在轮椅上，苍白的脸se并不影响她美丽的容颜，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袭来，水仙下意识捂住心口。
“娘……”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又捂住了嘴。
怎么办，那些关于从前那个成筱蝶的记忆，好像四处散落着的碎片，慢慢地在脑海中拼凑了起来。
“你是……晓义哥哥。”她满眼泪水地看着陆卓凯，心痛如绞。
她再无知愚蠢，也知道兄妹之间不能做那种事的，若是做了，那便是1uann！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作弄她？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追逐幸福后，又丢下1uann这样一个巨大的牢笼。
水仙努力大口喘息着，却还是觉得透不过气。
她做了什么？！她对自己的亲哥哥做了什么？！
那晚是她主动的，是她g引了他，是她用自己脏w的身子诱惑了他，w染了他。
“水仙，筱蝶，你怎么了？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好不好？”
陆卓凯从没有这样心慌过，他来前已经预想过很多可能x，或许妹妹会生气，会憎恨当初被卖掉，又或许会责怪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不……不要碰我。”水仙ch0u出被陆卓凯握着的手，挣脱开他的怀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惊恐地看着他。
她不要再碰他了，她不要再把自己的肮脏传染给他。
陆卓凯的眼底蔓延痛苦之se，他从没有想过会这样，也或许，是他不敢想。
与水仙结合的那一晚，他就下定决心要这个可ai善良的nv孩做自己的妻子，即使如今知晓了她的身份，他的心依然没有变。
或者说，想要一辈子ai她护她的执念更强了。
看着水仙痛苦抱着头的样子，陆卓凯的心都要碎了，他上前再一次抱住少nv娇小的身子，发现她颤抖的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我不想骗你，筱蝶，我……哥哥ai你，你别放弃我，好吗？兄妹又如何，我们会很幸福的，你答应过要嫁给我的，不是吗？”
男人的声音沙哑，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恳求。
水仙摇头，她想起池美云说的话，她那样的天之骄nv，才有资格站在陆卓凯身边，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而她……一个引诱哥哥1uann的肮脏nv人，再没有资格奢求什么幸福。
“你走吧，让我静一静。”她听到自己这样说。
陆卓凯纵然再不想走，再担心，也舍不得让妹妹因为自己而更痛苦。
他知道她需要一个过程，就如他自己，刚开始从母亲口中听闻真相的时候，也是久久无法释怀的。
陆卓凯的唇落在水仙额头，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道：“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我ai你，永不会变。”
“……”水仙无言，只有不停落下的泪。
“我先走了，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就在楼上，你随时可以来找我。”陆卓凯又搂了搂她：“明天见。”
说好的明天见，却没有见到。
陆卓凯看着水仙紧闭的房门，开始怀疑自己，他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根本不该把真相告诉妹妹。
可是……他又真的很想让她知道，她并没有被家人抛弃，他和母亲一直都很想念她。
“怎么了？还闹脾气呢？”路过的池杉见陆卓凯傻站在水仙房前，就知道他定是又吃了闭门羹：“这都三天了，还没消气呢？要我说，也是陆大哥你太惯着她了，直接踹门把人拽出来，压床上好好教训一番……”
感觉到陆卓凯越来越犀利的眼神，池杉自动闭嘴：“行，不说了。我瞧瞧父亲去。”说完就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水仙就在一门之隔，将池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没错啊，在他人眼中，她与陆卓凯，便是这样的一种关系。
他痴迷她的身子，而已。
什么ai情，什么血缘，都不该有。
光芒万丈的陆大少爷，怎么可以这样日日守在一个下人门外？
水仙抹了把眼角的泪，习惯x地0出那个巧克力盒子，将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好苦，一点都不甜。
陆卓凯毕竟不是池家人，没有长住在池家的道理。几日后，他搬出了大帅府，在城南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实在是因为池美云太能缠人，就算大帅府有客人，她也能毫不在意地跟在陆卓凯身后，“卓凯哥哥”“卓凯哥哥”不停地叫。
几天下来，连池家兄弟也觉得妹妹这个样子实在是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因此当陆卓凯提出要搬出去时，他们也点头赞成。
水仙已经几天没听陆卓凯来敲门了，她难过地想，他一定是放弃了。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成为他闪亮生命中的w点。
“咚咚咚。”这一日，竟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就听一个不甚熟悉的nv声道：“水仙小姐，请开一下门。”
水仙下床去，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下人服的nv子站在门外，神se焦急：“陆少爷出事了，他想见你，请跟我来。”
一听是有关陆卓凯的，水仙就无法保持冷静，现在时局很乱，据说有不少革命党混进了城里，前些日子池大帅就是被革命党所伤。而陆卓凯是陆督军的儿子，自然也可能会是那些人的目标。
因着水仙是从小就待在府中的，如今还得了陆公子的垂青，门房对她也是客客气气，两人竟就这么简单出了府。
出了大帅府的小门，经过一条狭窄的巷道，便见有一辆黑se汽车停在那里。
那nv子扶水仙上车后，与她握了握手：“他们会带你去陆少爷那里，水仙小姐请放心。”说完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途颠簸中，水仙看着自己手，刚刚，那nv子是与她握手了吧。她又想起那nv子一路不卑不亢的神情，总觉得她并不只是一个下人这么简单。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
水仙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建筑，柳眉微蹙，这是……一座寺庙？
“水仙小姐，陆先生就在这普济寺内。”
司机领着她上前，叩响了普济寺的侧门。
里头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位穿着土hse僧服的小和尚。
“施主请跟我来。”小和尚领着她，一路往寺内走。
绕过一道回廊，水仙被领进一间不大的禅房内。
听到脚步声与门被打开的声音，陆卓凯转过身来。
见到朝思暮想的妹妹，他一开始还有些怔愣，直到确定不是幻觉，才终于激动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将水仙揽进怀中：“谢天谢地，你总算肯来见我了。”
水仙闭上眼睛，并没有逃避陆卓凯的怀抱。
就在刚刚进门，见到陆卓凯的那一刻，她发现这些天来自己那些无谓的坚持，根本就脆弱的不堪一击。
“陆……”一开口，水仙就有点哽咽了，她回抱住陆卓凯，发现他似乎又清瘦了：“你……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