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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穿成大唐名相张九龄正妻后 >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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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张九龄真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是她?吃醉眼花了。

他背光立着,玉面在灯影中影影绰绰, 面上虽带着浅笑,谭昭昭莫名感到他跟屋檐下悬着的冰凌一样冷。

谭昭昭咯噔了下,脑子?清醒了些,顺势往他身后看去。

呜!!!!!!

好?多的“美姿仪”郎君!

年长些定是贺知章, 五官虽平淡了些,却胜在风度翩翩, 儒雅斯文。

同张九龄差不多年纪的当是裴光庭,遗传了库狄氏的鲜卑相貌, 高?鼻深目, 自顾自负手站在那里, 望着眼前欢闹的人群, 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 仿佛如凌寒独自开的寒梅。

另一个谭昭昭不知是谁,他洒脱不羁,恣意飞扬, 挪腾旋转跳起了胡腾舞, 胸前的衣襟都已散开, 快活得仰天大笑。

张九龄听?谭昭昭短促“呜”了声,便很快捂住了嘴, 不由得心生疑惑。

她?的双眼太灵动,此刻飞快乱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张九龄脸上的笑就险些挂不住了。

雪奴机灵,见状热情?上前见礼, 八面玲珑将他们往后迎:“这?里吵得很,各位郎君请随奴到后面雅间,奴的酒庐,美酒任郎君们挑选!”

贺知章叫上跳得起劲的男子?,几?人一起随着雪奴往后院走去。

张九龄落后一步,回过神想往人群中隐的谭昭昭手腕捉住,不悦道:“躲甚躲?”

谭昭昭见没能逃脱,讪笑着道:“大郎怎地来了?”

张九龄沉声道:“你同雪奴交好?,我便领着他们来照顾一下买卖,顺道雪奴也能作证。”

看在她?的面子?上,给雪奴捧场她?懂。

只是作证,谭昭昭眨眼不解:“作证,做什么证?”

张九龄不缓不慢走着,侧头看向她?,道:“雪奴的酒庐,雪奴的胡姬酒娘,雪奴知晓我歇在这?里,整晚都在作甚。”

谭昭昭一下明白过来,张九龄是要在雪奴的酒庐,有雪奴看着,他好?自证清白。

她?笑了起来,豪迈地挥手:“大郎真是,我从未怀疑过,你真要那般做,好?瞒得很,再说,你也无?需隐瞒,这?是雅事,你们读书人的雅事,我计较这?些,反倒是我不懂规矩,善妒了。七出?三不去,善妒算是一条”

亏得他一片真心,她?却从未放在心上过,显得他自作多情?。

张九龄心头闷闷的,堵得慌,神色难看至极,呵斥道:“闭嘴!”

谭昭昭嘴张了张,她?真是酒吃多了,如何?都没能弄明白,张九龄的怒意从何?而?来。

想到酒,谭昭昭的思绪立刻飞远了,不由自主看向前面被称作“酒八仙”的贺知章。

端看其相貌举止,他无?论如何?都不像酒仙。谭昭昭转念又一想,琢磨着是大诗人内敛,就是吃醉了,也要讲究风度。

倒是一路同雪奴谈笑的男子?,颇具游侠儿的豪迈,蓄着络腮胡的脸通红,一看就是吃醉了。走路摇摇晃晃,若非贺知章不时拉他一把,估计会摔倒在雪地里。

谭昭昭好?奇凑到张九龄身边,捂着嘴,压低声音问道:“大郎,那个游侠儿是谁?”

张九龄斜着谭昭昭,努力平缓着情?绪,道:“张伯高?张旭,友人皆称他为张颠,同贺太常交好?,就一并?来了。”

张颠张旭!

同草书大圣一起被称作“颠张醉素”,与李白的诗歌,裴旻的剑并?称三绝的张旭!

画圣呢,可惜画圣吴道子?不在!

谭昭昭兴奋得不能自已,比见到贺知章还要高?兴,恨不得立刻追上去讨要一幅墨宝。

在浩瀚的历史中,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出?现在眼前。

庭院廊檐下的灯笼昏昏,寒风扑在脸上,夹杂着点点的湿润,又下雪了。

谭昭昭酒意不断上涌,兴许被飞雪迷了眼,眼眶逐渐濡湿。

雪奴拉开门,颔首笑迎他们进屋,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身上的石榴红夹缬披袄,高?耸发髻上的钗环轻晃,脸颊上的梨涡,像是盛满了酒,一看就醉了。

张旭硬要留在外面,携雪奴一道进屋。雪奴抿嘴娇笑,盈盈一礼,缓步走在了前面。

按照当今的世情?,谭昭昭作为妻子?,着实不宜在外抛头露面。

谭昭昭纠结着,在门口踟蹰不前了,道:“我进去可会打扰到大郎?”

张九龄面无?表情?,捉住谭昭昭的手腕进屋,朗声同屋内的三人,介绍了谭昭昭。

贺知章与裴光庭皆一愣,起初他们以为谭昭昭是张九龄相熟的酒娘,没曾想她?居然?是张九龄的妻子?!

谭昭昭见张九龄不忌讳,她?很快将那些繁文缛节抛在了脑后,落落大方见礼。

贺知章同裴光庭客气还礼,张旭睁大眼,抚掌狂笑道:“好?,子?寿兄的娘子?,不同凡响,真正是女中巾帼!”

张九龄颔首笑道:“内人一直不拘小节,伯高?不算谬赞。”

谭昭昭只当张九龄在夸她?,全部?笑纳了。她?不便留下,寒暄招呼了两句,告退离开:“酒庐里的酒美价廉,诸位尽情?吃好?喝好?,尽兴而?归,我就不久留,扰了诸位的雅兴。”

几?人道了谢,张九龄亦没多留她?,将她?送出?门,道:“等?下我就来。”

谭昭昭笑盈盈道:“没事,你也要尽兴。”

张九龄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回屋。

伙计酒酿捧着美酒菜式点心,鱼贯而?来。谭昭昭裹紧衣襟,心满意足小跑着回了雪奴的屋子?,洗了个脸,斜倚在软囊里悠闲吃着酒。

没一会,雪奴回屋来,往她?身边一坐,朝她?捧脸笑着道:“九娘,他们真是有趣。张郎君也有趣。”

她?胳膊碰了下谭昭昭,朝她?挤眼,咯咯笑道:“真是端方君子?呢,坐得离酒娘们十万八千里远,连同她?们说笑吃酒都不曾,冷淡得酒娘都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很是忐忑不安。”

谭昭昭笑个不停,说了张九龄的洁癖:“并?非酒娘的错,是他不喜与人同食,不喜人近身。”

雪奴听?得不断惊呼,道:“读书人们的性情?各异,难得见到如此令人拍掌叫好?的癖好?。以前我还以为,张郎君从未正眼瞧过我一眼,是嫌弃我的商女身份呢。九娘,张郎君的气度风仪,真正是出?挑,其他几?人,在我看来,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谭昭昭噗呲笑道:“雪奴你是爱屋及乌,莫要哄我开心。”

雪奴斜乜了她?一眼,伸手抚了一把她?的脸,娇嗔道:“九娘美人儿,你少吃些酒,别吃醉了,这?般好?的夫君,无?论如何?都得看好?了,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到。”

谈昭昭打着滚笑,雪奴神色哀怨地看着她?,幽幽道:“我开酒庐,遇到的男子?多了去。无?论尊卑贵贱,穷富,才高?八斗亦或目不识丁。呵呵,男人呐,莫不是朝秦暮楚,只一看到了美娇娘,心啊肝的叫个不停,写诗作赋。我读书不多,也学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九娘,白首不相离容易,成了亲的夫妻,休妻和离皆不易,只要活到老,不到白首也难。只一人心,比世间最?珍贵的宝石还要难得。”

谭昭昭被她?凄凉的声音说得心酸,凑近去看雪奴,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关心问道:“你可是吃醉了?歇息一阵吧,别去管他们了。“”

雪奴破涕为笑,轻拍了下她?,瞬间变得精神抖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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