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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锦鲤娘子(种田文) >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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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毛毛带了一筐炭要捎给你们,现正在徐秀才的私塾那等你们呢,我们俩实在是拿不动嘞。”

何慧芳有些惊喜,前阵子买了一小筐炭花了不少钱,心疼的她心肝直颤,没想到毛毛这孩子这么贴心,竟还想着给他们送炭。

“泽秋,和我一起去接接毛毛吧。”说着三人一块儿往徐秀才的私塾走去,安宁留在铺子中看店。

毛毛之所以在徐秀才那等,是因为刘春华听说唐菊萍要到镇上去,腆着脸包了一包烧饼零食,还有冬日里的厚裳托他们给幺儿送去。

唐菊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和毛毛一块抬着炭拿着东西,赶了个大早来镇上。

他们先去徐秀才那给幺儿送了东西,唐菊萍头回去花街布行找人,不熟悉路,怕抬着炭费力气,这才叫毛毛在那等着。

“幺儿在徐秀才那也真过得苦唷,听说徐秀才教书最严格哩。”

“背不出书,上课不认真,都要被打手心的。”

另外一边,见有人找,徐秀才就放了幺儿出来,让他坐在走廊下配毛毛一块儿等唐菊萍回来。

“毛毛哥,咱俩来玩斗鸡好不好?”幺儿真是被憋疯了,好不容易透口气,就想着玩儿。

毛毛有些嫌弃他,“就你?禁不起我几下的。”

幺儿已经站了起来,把一条腿弯起抱住,另一条腿在原地乱蹦,“我不怕,你来!”

“来就来,谁怕谁。”毛毛吸了吸鼻子,也抱住腿跳了起来。

毛毛的劲儿本来就比幺儿大,没斗几轮,幺儿就摔了个马趴,他气不过,尤其是看毛毛得意的模样,而且这时候一堂课结束了,同窗们都过来看他们,幺儿在同窗面前丢了脸,顿时不高兴了,从地上跳起来,一口咬在毛毛的胳膊上。

“你属狗的啊?”毛毛使劲的甩手,可幺儿就是死死咬着不松口。

同窗们急忙去喊夫子。

“夫子,幺儿疯了!”

“在咬人!”

徐秀才上完一堂《论语》客, 下课后口干舌燥的,正捧着一杯茶慢慢喝,听见学生们跑进来说幺儿在外面和人打架, 眼睛一瞪胡子一抖,扶着桌子站起身, 顺便拿起桌案上的戒尺往外走。

幺儿也实在不让他省心, 要不是幺儿他娘几次三番带着孩子登门求情, 他实在不愿意收下他。

“幺儿,别胡闹!赶紧松开!”

徐秀才年纪大了,腿脚不够灵便, 疾步行走时有些颤颤巍巍。

正在这时, 何慧芳和沈家大嫂唐菊萍也到了, 私塾的院子里乱哄哄,毛毛露着胳膊, 上面明晃晃嵌着个牙印,仔细瞧还渗出血来。

幺儿尖叫着在院子里乱跑, 徐秀才恨铁不成钢, 气喘吁吁追了两步, “站住!你竟如此顽劣, 书上的道理我看你是一点没往心里去!”

“哟!毛毛, 你胳膊咋了?”何慧芳边走边和大嫂话着家常, 见到毛毛受伤了,急忙三两步冲过去, 拉着毛毛的胳膊看,心里别提多担心了,“幺儿咬的呀?!这娃下嘴也太狠了。”

唐菊萍伸手把往身边蹿的幺儿给拦下了,毛毛这些日子吃喝同她家一块, 娃勤劳又贴心,能帮她不少的忙,已经把毛毛当做了自家人,自家人受欺负了,她当然气。

“幺儿,你咋回事?”

幺儿瘪着嘴低着头不吭声,旁边的同窗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幺儿和他玩斗鸡,输了就耍赖,咬人!”

“他最赖皮了,我们都不爱跟他玩!”

“夫子说过,我们要尊敬师长,友爱同窗,幺儿这样做不对。”

“圣人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毛毛哥从家里来看他,他还要咬人,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私塾里的孩子个个古灵精怪,还都能言善道,其中一个五六岁的圆脸男娃更是好口才,何慧芳和唐菊萍都觉得这小娃娃不简单。

徐秀才走来抓住了幺儿的胳膊,厉声呵斥道,“还不快给人赔罪。”

幺儿流了两颗泪,不情不愿的小声说,“我……错了。”

眼看下堂客的钟声就要敲响,何慧芳不想打扰私塾上课,耽误孩子们的学业,“徐夫子,你们上课吧,幺儿知道错就好。”

“走,毛毛,跟伯娘回家,我找药酒给你涂一涂。”

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幺儿的眼神很幽怨,恨不得把手上的书给撕了,他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读书,夫子好凶,同窗们又全比他厉害,他想家了。

就在何慧芳和唐菊萍还有沈泽秋领着毛毛往铺子里去的时候,一艘船停靠在清水口,一家子从船上下来,男的理了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有些感慨的望向花街布行的方向。

有人眼尖,已经认出他来,“呦呵,钱掌柜,您回来啦?”

钱掌柜笑着点头,两个月时间过去,他面色红润饱满了不少,印堂间的忧虑之色也完全消失了,笑呵呵的对来人拱了供手。

“临近除夕,带着家人回来祭祖,顺便看看。”

那个人停了下来,站在路边和钱掌柜继续寒暄了几句,“听说您在隔壁镇上开了货栈,生意不错,开货栈的学问可大了去,还是钱掌柜有见识有本事啊。”

“哪里哪里。”钱掌柜谦虚,“也就是混混日子。”

钱掌柜的夫人娘家就是开货栈的,他这次改行,也全亏了夫人娘家的支持。离开布坊后,他经常流汗的毛病不治而愈,女儿也不会无缘无故对着空气说话了,这日子一和顺,他们夫妻二人都年轻不少呢。

“来,妮妮,爹抱着你。”

钱掌柜年近四旬,只有妮妮一个宝贝女儿,今年六岁,水灵灵的大眼睛,皮肤白净性子活泼,可招人喜欢了。

路过卖冰糖葫芦的小商贩,钱掌柜给女儿买了两只,抱着她带着妻子一块儿往花街去。

当初钱掌柜家“闹鬼”传言最盛的时候,许多人都跟风不与钱掌柜家来往,现在人家光鲜亮丽的回来了,倒没这个脸上去同他攀谈。

一双双眼睛看着他们走过街巷,不由得低头窃窃私语。

“钱掌柜一回来,姓沈的那家人就得回乡下了吧?”

“那还用说!我估摸着钱掌柜这次回来,就是叫他们滚蛋的!”

“嗬,这样说来有的热闹可瞧哩。”

“走走走,咱们也跟过去看看。”

没过一会儿,终于走到了铺子门口,何慧芳也刚刚好到了,一碰头她惊喜的喊了句,“哎呀,钱掌柜啊。”

沈泽秋也把炭篓子放下,拍了拍灰笑着说,“钱掌柜回来了啊,来,外面天寒,去里面说话吧。”

钱掌柜充满感慨的看着店铺,门口的招牌还写着钱家布坊四个大字,他却觉得十分陌生,虽然后来听说家里不是闹鬼,而是来了家仙,可夜半敲门等种种诡异的事情仍近在昨日,钱掌柜站在冷风里也忍不住沁出了一层冷汗。

心里头毛毛的,怵得慌。

钱夫人也有些抗拒,倒是妮妮没什么感觉,趴在钱掌柜的肩头,好奇的打量着毛毛,这个哥哥的手好像受伤了,肯定很疼。

毛毛抬起脸看了过去,年画娃娃一样的小女孩正看着她,妮妮把自己往钱掌柜怀中藏了藏,瞧上去有几分害羞了,她露出半张脸偷偷的看毛毛,见毛毛已经低下了头,奶声奶气的对钱掌柜说,“爹,那个哥哥受伤了。”

一直在寒暄的大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何慧芳不禁自责忽略了毛毛受的伤,急忙进屋去找药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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