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他太过几近啃咬的在她唇上肆虐,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她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忘了用内力将他推开,直到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才猛地醒神。
那一掌终究还是打了出去。
然少年竟似毫无防备,身子直直往后飞去,眼看便要到崖边。
贺若真微微一怔,她虽怒极却并未下重手,他何至于
少年似是被她打懵了,只呆呆的看着她,全然不知自己即将落入悬崖。
贺若真来不及细想,只得急忙飞身过去救人。
若非刚刚少年的孟浪乱了她的心,她一定能察觉出不对。
她那一掌连一成力都没用到,以他的武功绝对不会受伤,更不会被打落下悬崖。
但此时此刻,她只在担忧是否真的伤了他。
她接住他时他已经飞出了崖边,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底下深不见底,好在山壁有许多可借力的石块,贺若真才能将他带了上来。
而她没看见,她怀里的少年轻轻弯了唇角。
他孟浪至此她都仍不舍伤他,竟也没发现她那一掌根本伤不了他分毫,所以,若非担忧,在意,她怎会如此纵他。
若说只是师徒之情,他不信!
在呼啸的冷风中,李凤璟悄然用了几分内力,很快唇边便溢出一丝鲜血。
他李凤璟生来便性情执拗,想要什么拼了命也得得到!
她想嫁给别人,休想!
除非他死了!
他出门之前是想过放弃,但现在,不可能了。
他一想到她会嫁给别人他就嫉妒的要发狂。
至于百年规矩,他总能想到办法的!
“师父既下这般重手,还救我作甚。”
贺若真皱了皱眉,脚落地后她第一时间摸向他的手腕,脉搏混乱,的确像是被内力重伤。
可她方才出手时好似收了力?
但少年面色微白,唇边的血迹做不了假。
贺若真不由开始怀疑,莫不是她气急了失了分寸。
还不待她细想,怀里的人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她忙收回心神揽住他,“阿凤!”
李凤璟自然不会回答,他也回答不了。
她没舍得伤他,他自己却下得了重手,否则瞒不过她。
所以,他用内力将自己震晕了过去。
贺若真又唤了几声不见人有反应,便将他抱起急急回客栈。
其实,若放在平时贺若真一定会怀疑,可偏偏那一刻她的心乱了,以至于她真的以为是自己失手所致。
等在客栈外的景子颜远远便看到贺若真抱着李凤璟疾步而来,他脸色一变忙快步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他看见贺若真李凤璟二人离开客栈后,有些不放心便一直等在外头。
贺若真眉头紧紧拧着,她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
“国师你”
景子颜的目光落在贺若真脸上时,神色一震。
虽然他未经人事,但也大概猜得出来国师唇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景子颜的脸色一白,惊愕的看向昏迷不醒的人,我的天,莫不是小殿下一个没忍住强吻国师,然后被打了!
贺若真这才想起唇上的伤,连忙别过头快步走进客栈。
而她的反应也证实了景子颜心中的猜测。
他呆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把脸,一时不知该是怎样的心情。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月黑风高的加上小殿下又觊觎国师,二人出去一定要出事!
果不其然!
原以为这事不挑明早晚会过去,可谁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竟敢去去!
完蛋!
这要如何收场!
他不敢想象若宫中知道了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那帮文臣的唾沫星子怕都能将人淹死。
景子颜在冷风中吹了许久才冷静下来。
他觉得,眼下应该只是小殿下一厢情愿,若国师没有这份心思,这事便还能按下去。
但若国师
景子颜不由打了个冷颤。
不,不会的,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作者有话说: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在屏风上, 斑驳的光点零星落在那张昏迷不醒的容颜上,终于,他眉头微动眼睫轻颤, 而后缓缓抬手挡在眼前。
“你醒了。”
李凤璟还未从朦胧中清醒, 便听耳边传来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
熟悉中带着几分异样。
他缓缓睁眼透过指缝看去,果然见景子颜正眼也不眨的盯着他, 锦衣卫小旗那不可一世的眼里多了许多阴沉和怒气。
李凤璟正想问他又犯什么毛病了时, 昨夜的记忆便有序的涌进他的脑海。
从漫步竹林到崖边那放肆的一吻
再到后来他用苦肉计骗取她的心软。
李凤璟微微一怔,看景子颜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和心虚,“你, 这么看着我作甚?”
他晕过去后必然是她带他回来的, 而今景子颜这般看着他, 显然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景子颜将他那抹心虚收入眼底, 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想,遂冷哼了声,“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李凤璟眼神一闪,“你知道什么了?”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了,都知道了。”
景子颜死死盯着他, 一字一句道。
李凤璟,“”
电光火石间,他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两套衣裳我已经毁了,本各国奇闻不会再出现在江城’
衣裳, 奇闻
他记得,那些书是景子颜找来的!
李凤璟挪开手,猛地坐起身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景子颜, 半晌后试探道, “那本书, 是你放的。”
虽说那些书是景子颜找来的,但不代表他都看过,且就算看过也不一定能往那方便想。
但有时候,就是无巧不成书。
景子颜没想到他突然有此一问,当即就顿了顿,他没点头,亦没有否认。
如此,便已是答案。
李凤璟神色微变,他本只是稍作试探却没想到竟叫他找到了真相。
原来果然不是巧合。
话已至此,好像许多事已无需再深究。
那些隐晦不可说的秘密,尽数在至交好友面前坦白。
景子颜脸上原本的怒气,也在这一阵久久的沉默中,逐渐的换成了忧色。
不知过了多久,景子颜才轻轻一叹,“你欲如何?”
他其实最初想问的不是这个,他想问他从何时起的心思,想问他可知道这件事为外人知后会掀起多大的风波,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明知不是一路人,还偏要固执至此。
可后来他发现他无需问。
三年前,世人都觉得小殿下玩心过重,无心朝政,但从来没人说过,小殿下将来会不堪大任。
因为他们都知道殿下心思通透,聪慧过人,满朝文武明里暗里庇护,也并非只是因为小殿下嘴甜,会哄人,而是因为他们都明白,在陛下身边长大的皇长子,不会差。
不过是年少贪玩了些,他们乐意纵容。
而今不负朝臣所望,三年间小殿下屡立功勋,在边城后一战后威望更甚。
心性也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