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节
“这还真是个糟糕的消息。”小丑西斯满腔遗憾的说，与此同时，就在他背后的人开了枪，蓝色的电光击中了挡在米歇尔前面的护卫，电池引起的外骨骼爆炸如血腥的烟花在涵洞内炸响，血点和肉末溅了米歇尔大统领一身。他吓得跌坐在地，惊恐的看着小丑西斯抱着箱子蹬着腿向乱石堆挪了过去。
“大统领阁下，您猜今天的头版头条会是什么？”小丑西斯好整以暇的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已经退无可退的米歇尔。
米歇尔大统领没有回答，他已经坐在了乱石堆上，而小丑西斯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时他才似乎想起自己也有枪，他有些慌乱的从怀里掏出手枪，指着小丑西斯的头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不要过来！你还过来我就开枪了。”
“米歇尔，你哭什么呢？”小丑西斯一脚踩在乱石堆上，细碎的石子哗啦啦的向下流淌。
米歇尔大统领被小丑西斯的动作吓得直接扣动了扳机，后坐力推的米歇尔大统领躺倒在乱石堆上，稍稍上抬的枪管冒出了一抹火光，子弹擦着小丑西斯的头皮，射断了几抹绿发，打在了岩石壁上。
小丑西斯仰头看了看几根在毒雾中漂飞的发丝，拍了拍胸脯，故作惊吓的说道：“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差那么一点就要打爆我这可怜的小脑袋了……”他低下头，凑近米歇尔大统领，用近乎侮辱的口气说，“你要不要再试看看，也许近一点，你就能打中……”
“不要恐吓我！”米歇尔大统领直起身子，再次拿枪指着小丑西斯的脑袋，声嘶力竭的呐喊，“你们都走开，要不然我就开枪杀了他……”
小丑西斯盯着米歇尔大统领的颤抖着的手，微笑着说道：“在你开枪之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这一辈子还没有人受到过别人的帮助，我希望看看箱子里面的上帝基因还有核武器按钮长什么样子的！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别做梦了！我就算死……也不会把箱子交给你的。”米歇尔一只手抱紧了箱子，一只手举着手枪在不停的颤抖。
“不，你会交给我的，要不然你早就启动自毁程序了！”小丑西斯又将身子俯低了一点，离手枪的枪口又近了那么一些，“大统领阁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会在乎你最后有没有丢掉上帝基因和那个……核按钮……你的这个圣诞节已经过的不顺利到了极点，难道你还想丢掉性命吗？只要你打开箱子，我保证，你能活下去。”
米歇尔大统领没有说话，牙关打颤的声音在静谧的涵洞里清晰可闻。
“你知道的，我其实对杀戮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喜欢看到人生大起大落的时刻，观众们和当事者的反应……我觉得你这样应该是最极致的样本！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大统领沦为民族罪人的份上，实在没有什么剧情比这个更……”小丑西斯敲了敲了脑袋思考了一下，叹息道，“跌宕起伏……”
“只要我打开箱子，你真的不会杀我？”米歇尔大统领轻声问。
“当然，我可不想失去您这样无与伦比的样本。”小丑西斯直起了身子认真的说。
“好……我打开……”米歇尔大统领放下了枪，将箱子搁在了腿上，开始磨磨蹭蹭的捯饬着箱子。
小丑西斯回头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萨瑟兰公爵，歪了一下头说：“你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沟通的，只要足够真诚，别人总会被你打动……”
就在这时几道蓝光划破了冰冷的毒雾，击中了站在后面的人，四个人爆炸成了血花，萨瑟兰公爵扑倒在地，敏捷的滚到了涵洞的边缘。
其中一道蓝光快若闪电直奔小丑西斯，就在到达他身旁的瞬间，蓝色的执水者之剑自动从虚空中跳跃出来，拦住了电磁光波。
米歇尔大统领见异状突生，连忙停止了开启密码箱，他激动的大叫起来：“我是大统领米歇尔！我在这里，快来救我！”
毒雾深处传来了中文的叫骂声，小丑西斯握住执水者大声说道：“哦！赛伦，你可来的真是时候，马上你就将见证历史性的一刻……”
成默举着电磁枪从雾气中走了出来，他看了看手持执水者的小丑西斯，把枪对准了抱着密码箱的米歇尔大统领，低声说道：“那可不一定，你得先把毒气的遥控装置给我，要不然我就杀了米歇尔大统领，让这个箱子永远也别想打开……”
抱着密码箱站在石堆上的米歇尔大统领，眼神呆滞的注视着成默，在毒雾中凌乱如寒风中的鹌鹑。
call joker（上）
规整的矩形车头在浓重的黄绿色雾气中射出两道锥形的光，明亮的光锥中无数肉眼可见的灰尘般的颗粒在漂浮，站在涵洞中央的小丑西斯的影子像个瘦长的巨人屹立于塌陷的碎石之上。
此时此刻成默仿佛置身于一座漆黑的电影院，他正站在最后一排，看着放映机发出的光穿过胶片，在幕布上投下早已经拍摄好的剧情。
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观众。
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参与者。
成默握紧了电磁枪，坚定的瞄准了米歇尔大统领，心里开始倒数计时。
距离能够激活载体还有六分四十九秒。
小丑西斯转过身来，面对着成默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摇着头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哦……哦，赛伦你千万得冷静一点，在你面前的……可是法兰西大统领，你真要一个不小心扣动了扳机……那可就是向法兰西宣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成默知道该如何跟小丑西斯对话，他很早就意识到小丑西斯有无与伦比的感染力。无论小丑西斯是无意还是有意，眼下都是小丑西斯的舞台。因此不管被动或者主动，他都要呈现出“精彩的演技”和小丑西斯同台飙戏，才会让自己处在一个安全的位置。
在小丑西斯的世界里，越够分量的配角活的时间就越久，而群演则是炮灰，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
成默知道自己必须得入戏，进入剧情，还要展现出足够有戏剧效果，才能符合小丑西斯的期待。
“我想伟大的米歇尔大统领阁下为了拯救巴黎人民一定不介意我这样做！”成默注视着米歇尔大统领歪了下头问道，“您说是吗？”
米歇尔大统领紧紧的抱着箱子，站在乱石堆上，像是站在追光投射的舞台上的脱口秀演员，他没有说话，只是如同一只受惊过度的花栗鼠，冲着成默不停的微微摆头。
成默耸了耸肩膀说：“您看……大统领阁下还是非常有觉悟的，坚定的摇头表示他并不害怕……”
……
躲在阴影中的关博君看着成默的背影满腔幽怨的低声道：“成默这货真特么太能装了，原来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个老实人……实际上油嘴滑舌的一b！难怪能泡到谢旻韫……”
“油嘴滑舌？”电驴上的顾非凡冷笑一声说，“你在小丑西斯面前给我油嘴滑舌一个看看？你不尿裤子我就算你赢……”
“也是……”关博君叹了口气，“像我这样的人间废柴，不要说女生了，连男生都看不起。”
“不至于……关关学长……”付远卓低声道，“你看小丑西斯不也要戴上面具才能变身，试试女装，说不定女装会给你的人生带来改变！”
关博君暗骂了一声：“凎！”
顾非凡强压着笑在电驴上颤抖。
杜冷皱了皱眉头说：“都这时候了，你们还是严肃点吧！”
几个人停止了说话，在黑暗中全神贯注的盯着舞台上的一群主演们。
……
似乎只是工具人的米歇尔大统领站在乱石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