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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

 

比如褚太平和晋澜,一边游历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终是到了韩国首都,两人首先去见的韩国公子安。

也就是在赵国邯郸时,范雎将染布的技术教给的那个韩国质子,公子安。

公子安自然是扫塌相迎,比起回到韩国的尔虞我诈,权力交锋,不知道为什么,公子安不知道多少个日夜都梦到邯郸的那个小院,明明六国质子都在那里,却让那里如同心灵的净土。

从未想过,那里竟然如此的渴望不可得。

如今再见到到褚太平和晋澜,感慨良多,毕竟在公子安的印象中,两人还是小孩时的样子,没想到再见时,已经是雕栏玉砌般的少年人了。

公子安身后跟着的人十分诧异,他们原还在猜想,是什么人居然让他们韩国太子亲自出城相迎,脸上还有些迫不及待。

是的,曾经的质子,如今已经是韩国的太子了。

结果,从车马上走下来的,居然是两个异国的华服少年。

自公子安带回来染布的技术,他们韩国衣饰的漂亮冠绝天下,但没想到这两少年穿的,比他们韩国那顶尖的布染还要好上一些。

褚太平和晋澜也好奇地打量着公子安,他们两人对公子安的记忆其实也模糊了不少,只能记得有这么一些印象,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有这么一个韩国公子带过他们,牵过他们手,喂过他们饭。

虽然记忆模糊了,但那份感情却还在。

那应该是最纯粹的感情了。

三个盒子的考验

公子安看到褚太平和晋澜,这才感觉到时光的飞逝,两孩子都这么大了,若是走在路上,恐怕都认不出来是曾经邯郸城中遇到的那两赵国小孩。

他得到消息,说是秦国使臣褚太平和晋澜出使他韩国,他们韩国这样的小国,对于大国来使一向都十分谨慎,只是当时他看到名字时还愣了愣,即便是同名,但怎么会两个名子一起出现,而他认识的两孩子当是赵国人才对,怎么代表秦国使臣了?

等队伍离他们首都越近,关于使团的消息越多,其中有一条,据说两使臣一直跟在秦国那仙人身边学习,他才能确定,这二人或许真是他认识的两人。

韩国人前来迎接的还不少,除了官方接待的官员,还有一些看热闹的。

他们早听闻范雎仙人之名,仙人他们是见不着,但能看到仙人座下两学生是何等模样,也足够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范雎仙人之名,如今在六国广为流传,为何?

一是各国质子带回去的那些技术,让诸国对范雎都有了一个惊讶的印象。

二是,自从地底的怪物从白霜中爬出来后,各国苦不堪言,生活水深火热,加上为了抢夺资源,烽火遍地,从未熄灭,很多城池,早上还是楚地,晚上可能就是齐地了,第二日一起床,说不定城里的百姓又是赵民了。

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光是这几年,各国人口就消减得厉害。

而在这等灾难和硝烟的背景下,唯有秦国,居然逆天的逐渐强大。

他们没有经历地下怪物的袭扰,没有经历战火的洗礼?

不,秦国经历的也一样,但他们有一个仙人,那仙人以前所未有不可能之势,居然扭转了秦国必将衰败之命运,在逆境中,匪夷所思地保持着发展和势力。

举世兴叹!

可是那仙人从不离开秦国,也就无缘得见。

如今知仙人的学生来韩国,自然有一种车马盈道欢迎的感觉。

只见两雕栏玉砌的少年,如同春日最明媚的阳光从马车中下来。

两少年看上去的确很有些不同,和他们韩国的少年人的感觉,的确不一样,但不一样在哪里他们又说不上来。

这或许就是在范雎身边呆久了,多少和这个时代有了那么一点点另类。

两人一下马车,走到公子安面前,就道:“我们家大王让我们带了一封信给你。”

众人:“……”

秦国的新王,居然和公子安关系这么好?

还专门带信给公子安,非什么国之诏书文使,这完全就是私下交情了。

这是好事,与大国相交,他们小国若是遇到了困难,还能向大国求援,若与秦国交好,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时刻求存而已,并非他们想要依附他人,而是小国不得不如此,本就是在各国夹缝里面生存。

其他人原本还在担忧秦国为何派使臣来韩,心里的忧虑不知道折磨了他们多久,期待着使臣早日到,免得他们每日猜测,但又害怕使臣到了带来什么无法承受的消息。

如今见公子安和秦国新王似有交情,让众人不由得放下了心。

只是,公子安打开信看了看,表面上不着痕迹,但内心不知道为何都捏紧了。

因为信上就一句话:“公子安,以前吃了我家那么多豆沙馅饼,现在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公子安第一时间,脑子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小孩看见布币就走不动的样子,然后拉开裤兜非得让别人将布币放他裤兜里面。

怎么看都是一个小财迷。

而那小财迷这信里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出来了什么。

公子安不动声色将信收起,然后安置褚太平二人,原本他国来使自然会安排至专门的驿馆,公子安想了想,确是将两人安排在了自家府邸。

毕竟在公子安的印象中,二人还是需要他照顾的小孩。

正要进城,这时,城内一匹马匹,不知道为何发疯,竟然横冲直撞,将准备拦截的人都撞飞了,还撞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直接向队伍冲来。

一看就是匹疯马。

公子安在混乱中正叫喊着让人拦马。

褚太平和晋澜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疯马?这时机……看来公子安这太子在韩国也并非坐得稳拿稳打。

也不等有人去拦马,只见褚太平抬起了手,袖子中的手指向那奔驰而来的疯马。

只听……砰的一声。

然后是疯马嘶鸣倒地,不过一刻,便没有了声息。

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即便是公子安,也震惊得回不过神。

还是重新上车的褚太平和晋澜对着公子安喊了声:“公子安,不是要去你府邸吗?”

就如同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齐刷刷地目光看向马车上两泰然自若的少年,一时间落针可闻,唯有一开始被马匹撞倒在地的一看热闹的百姓,痛苦的□□着。

那马匹竟然是将人的手臂,整个踢得都变了形状,看上去凄惨无比。

公子安这才反应过来,骑上马带人进城。

路过那伤者边上时候,褚太平叹息了一声,正如仙人所言,世间最苦是百姓,这看热闹的人恐怕没想到会遭遇这等厄难。

他这手臂若不处理,也就废掉了,而这人看上去家里应该并不富裕,未必有钱找医官。

算是飞来横祸。

褚太平下了车,别人遭这罪,可不是因为来看他们热闹。

少年人温和地检查着那人的手臂,声音也温玉得很:“那马怎的这么疯狂,也不知道是谁没看好自家马。”

那伤者脸上都是痛苦之色,心里想着,可不是,这也太倒霉了,最重要的是,以后可怎么办?他这手要是废了,他们家还怎么生活,他们家就他一个劳动力。

才分神,这时一震剧痛从手臂传来,疼得他“啊”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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