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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很多奖,媒体杂志想采访她,都被拒绝了,不少人觉得她太清高太骄傲,只有我和我太太知道,她只是不爱和人打交道,对世俗的光环也不感兴趣,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琴房里练习和谱曲,她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小提琴手。”
“后来她顺利进了首都乐团,我和太太都笃定她会是下一任首席,甚至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心跳被拉成直线,温然问:“最后呢?”
“她失踪了,在十七年前。”章昉懿看着那张照片,声音低沉下去,“突然就不见了,音信全无,至今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下楼走出客厅时阳光淡了很多,顾昀迟拿着小锄头在暴力松土,章昉懿唉哟了一声:“小少爷,我的花都要被你铲死了!”
顾昀迟扔下锄头起身:“它本来就要死了,章老师别赖我。”
“本来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的。”章昉懿道,“行了你快去洗手,不然传到老顾的耳朵里还以为我指使你干活,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身体很好,谢谢您挂记。”
洗完手,顾昀迟转过身看着温然:“想回去了没有。”
章昉懿道:“这你让他怎么答,说想回去不就意味着觉得这里不好玩?”
“知道了,是我想回去了。”顾昀迟说,“下午我还有点事。”
“忙去吧,什么时候空了再一起过来玩。”
“嗯,老师再见。”顾昀迟走到温然身旁,见他呆愣着,提醒他,“说话。”
温然回过神,慌张道:“哦、哦,老师再见,午饭很好吃,今天打扰您了。”
“不打扰的,欢迎你们来。”章昉懿看了他几秒,“去吧。”
回去的路上温然安静看着窗外,李轻晚的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尤其在得知她已经失踪十七年后,温然心里奇怪地产生一种遗憾和悲伤。
天色逐渐变得阴沉,似乎又要下雨,顾昀迟依旧把车停在路口,温然转回头,勉强提起精神,说:“今天麻烦你了,谢谢顾司机。”
说完看到顾昀迟的眼神,温然哆嗦了一下,顿时清醒:“不是不是,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发情期是会影响智商的。”顾昀迟道,“虽然你平时脑子就不怎么好。”
“可能是的,我这两天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不好意思。”温然推开车门,想想又问,“你下星期还会去学校吗?”
“干什么。”
“就问问,要是你有空,可以多来学校玩玩。”温然避开对视,“你最好的朋友不是都在学校嘛。”
不等顾昀迟回答,他说完就下了车,恰好雨点渐渐落下,温然关上车门,朝顾昀迟挥挥手,大步跑回家。
一进大门却看见陈舒茴常用的那辆车停在花园里,几个保镖站在门口面面相觑,温然心下一惊,几乎是衝过去,一迈进客厅便听见陈舒茴恼怒的声音。
“温睿是不是疯了,把人弄到家里来?!”
作者有话说:
感觉顾少在然朝他跑过来的时候坐在车里偷偷录像了,不是很确定,只是感觉。
《热烈欢迎顾少莅临我校!》
客厅里开着灯,芳姨拉着陈舒茴的行李箱,十分为难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劝也不是。
“真是要翻天,什么阿猫阿狗都养到家里来!”
陈舒茴穿了一身颇为素雅讲究的套装,看起来昂贵又上流,说话的语气却嫌恶而鄙夷。方以森站在茶几前,平静的面无表情。
温然快步走过去挡在方以森面前:“是哥硬要把方助理关在这里的,他想走也走不了。”
尖锐的目光打在温然脸上,陈舒茴问:“你是在教训我吗?”
“怕你太生气,所以解释一下。”方以森就站在身后,温然听见他平和轻微的呼吸声,好像能给予人勇气。温然说,“只要哥肯放人,你哪里用得着这样发火呢。”
“谁知道是不是装的,有些人为了往上爬,什么样子做不出来。”
这句话明明用在温家最合适,温然问:“我们家有什么值得别人来爬的吗?”
可能他也疯了,跟两个疯子当了这么久的家人,大概率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一声闷响,陈舒茴将包掷在沙发上,盯住温然:“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温家养了你这么些年,给你吃给你喝,你现在是觉得自己攀上顾家了,有靠山了是吗?”
在陈舒茴的思维里,似乎反抗都必须建立在有依靠的基础上,赤手空拳的战役只是不自量力的笑话。
方以森的手已经按在温然肩上,准备随时将他推开,而温然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动。
“我没有攀上顾家,只是实话实说。”
陈舒茴似乎是端详了一下温然的脸,然后轻蔑地笑起来,仿佛意有所指:“beta果然都是一堆痴心妄想的货色。”
“那也比你这个疯子oga好。”
低沉的声音传来,温睿踏进门,脸上疲态很重,神色却冷得有些吓人。
“人是我带来的,有什么火衝我撒。”温睿走到温然身前,高大的身形将陈舒茴完全遮挡。
“衝你撒?”陈舒茴冷笑,“你会听吗?你们现在眼里还有我吗?”
“你把所有人当棋子,还要别人眼里有你,太贪了吧,不觉得这个家已经被你搞成监狱了吗?”温睿丝毫不打算低头的样子,“我劝你还是把精力放到正事上,想想那些烂摊子要怎么收,而不是在家里发疯,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