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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陪我”

 

万幸的是,何书媛来找她的时候没有撞上赵笈。

千金小姐进了门,也只是瞥了眼餐桌上的两只勺子,然后再不痛不痒地关心一下她,主要目的还是跟她打听赵笈的喜好。

舒婳觉得何书媛完全没必要跟她打听消息,她还是从何书媛那里听说赵笈在欧洲投资了好几个俱乐部。

她很鼓励何书媛去欧洲度假一趟,没准能和赵笈偶遇呢。

何书媛一听就笑得心花怒放,没说几句就走了。

好不容易把这尊大佛也敷衍过去,舒婳转头就给调香大赛的组委会发邮件报名。

她明明是在追寻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敲键盘打字的时候,却总有一种报复式的释然。

最后,她依然没有跟他去欧洲。

赵笈大概也被她气得不轻,很久都没有来找她,她还是看新闻才知道到他也有报复情绪的方式。

他去了欧洲,作风堪称挥金如土,到处收购马术场足球场,再请一帮顶级俱乐部的运动员踢比赛,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语表。

但是只有舒婳知道他有多反常。

她看着看着新闻,悠闲地笑出了声。

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原来受了情伤的男人也有疯狂购物的习惯。

不过,像他这样的单身贵族。身边绝对不缺莺莺燕燕。

舒婳仔细认了认观众席,毫不意外地发现很多美女,其中还有打扮优雅端庄的何书媛。

她一点吃醋的心思也没有,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搜了一下劳动法,确认赵笈还要照常给她发工资以后,很惬意地扔下手机去泡澡。

男人不在,浴缸都宽敞舒服许多。

她往热水里丢了一颗蔓越莓精油球,放松地躺下,感觉细胞都是快乐的。

其实,她这个状态应该算是被打入“冷宫”,她应该伤春悲秋才对。

舒婳伸了个懒腰。

她才不会伤春悲秋。

赵笈虽然在她面前说得好听,什么要她当女朋友之类的,可是闹了一圈到最后她还是他的调香师,和情妇的身份都不沾边,更谈何宠不宠的,她早就厌了他,不想跟他腻歪了,巴不得他快点把她忘了,她好收拾东西走人。

可惜,这个愿望五年了还是没能实现。

舒婳从不和它人提起这些想法,如果上帝在看她的话,或许会她伪装得很好,但她只是习惯自己消化自己咽罢了,她从小就没遇见谁有耐心听她说话。

她做香篆的时候经常觉得自己就是个宫女,只不过因为长得好看所以被赵笈选中,这些年跟在他身边看过不少繁华云烟。

可她本质上还是个宫女,跟她出生相似的人都在疲于奔命为生活操劳,总有一天她也要回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世界,而不是赵笈编织出来的金丝笼。

舒婳很清楚这一点,悠然地拨弄水面,规划着接下的日子该怎么过。

可她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抿唇微笑。

她是宫女的话,那赵笈算什么?

闲散风流的败家王爷?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王爷不在家,她总算不用帮他暖床了,可以好好准备调香大赛。

之后几天,舒婳仔细阅读了组委会发来的文件,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类比赛,心情多少有些紧张,不过规则还算易懂。

调香师需要根据组委会提供的香材原料调配一种淡香,再附上创作意图陈述,并提供基础配方的性质和成分概要。最后遴选三名胜者,可以获得海外进修的机会和一笔资金赞助。

这就是她想要的。

舒婳很高兴。

调香是她为数不多的骄傲,她有一技之长才不会彻底沦落成赵笈的禁脔,她是有尊严的,能凭自己的本事领工资。

而不是每次和他睡完以后被许诺一堆好处,她总觉得淫乱放荡,感觉像是在出卖自己的身体。

舒婳看向窗外的蓝天,心情渐渐清朗起来。

如果拿奖了,她就可以自立门户了吧。

组委会提供的香材很快寄到,这日,舒婳去小区门口取包裹。

回家的路上,她碰巧遇见顾硅。

看样子顾硅是特意来找她的,舒婳下意识以为赵笈又给她派活,正准备拒绝呢,没想到,顾硅说是赵英琮想见她。

赵英琮?

舒婳有些措手不及。

赵英琮见她干什么?难不成是知道她把赵笈弄得“情殇”了,准备替自家弟弟出头,教育一下她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舒婳咬了咬唇,不禁神游一通。

她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能换身衣服赴约。

地点约在赵氏集团的会客室,环境端肃,略微有些压抑。

赵英琮亲自接见她,礼貌地和她握手。

赵英琮和赵笈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但气质并不相似,赵英琮是周正的家族掌权者,气场大于气质;

赵笈是潇洒的文人公子,相貌更出众,气质更温雅一些。

只是,她能看出赵英琮的身体确实不好,他手里拿着一杯中药,让秘书特意泡了盏新茶递给她。

“夏芝去找你闹事那天,我在开会,没机会和你见上一面,”赵英琮平和开口,“这件事是赵家亏待了你,我在此向你道歉。”

舒婳略惊。

除了赵笈,赵英琮是第一个来和她道歉的。

她实在没想到,尽量礼貌地接受了。

“我很早就听赵笈提过你,”赵英琮以为她是拘谨,缓和地笑了笑,“是你用香方替他治好了头疼,我当初帮他求遍国内外医生,都没什么效果。”

舒婳哪敢放松下来,她深谙赵家这些男人的城府,弄不好就把自己栽进去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捧杀的嫌疑,她忙低头表示不敢当,她的调香水平其实很普通。

话题聊到这里,实在和舒婳预料的不太一样。

她还以为赵笈和赵英琮说了什么,听着听着却发现他们兄弟之间其实没有那么熟,赵英琮接着和她聊起的家常,也都是一些豪门家族史,没有特别生活化的内容。

聊一聊也好,舒婳对于赵家的往事了解不全,就当听故事。

原来,在赵英琮接管集团以前,赵笈的父亲才是话语权最大的人,不过他英年早逝,赵笈又年轻尚未开化,继承人的首选一直是赵英琮。

赵家没把赵笈当成继承人培养,便由他闲散度日钻研艺术去了,直到父亲过世,赵英琮接管集团几年身体也每况愈下,长辈对他的期许忽然严厉起来,要求他必须做一些跟科技实业有关的事情。

他被逼得狠了,一气之下创办凌锐,极尽张扬风生水起,几年之内就在细分行业内达到垄断地位,代价便是他用脑过度,头疼不治。

“我这个弟弟啊,做任何事都能登峰造极,”赵英琮感叹道,“唯独脾气捉摸不定,没人能驾驭得了他。”

谈话似乎步入正题,舒婳不解抬头。

赵英琮和她说了这么多,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近,凌锐高层开会他都不去了,”赵英琮看着她,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现在还跑到欧洲去发疯,公司上下都着急得要命。舒小姐,你有空就帮帮他吧,报酬你提多少都可以。”

舒婳这才明白赵英琮的良苦用心。

可她能怎么帮忙?

难不成,她当场承认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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