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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节

 

察拉罕:“”

他气得脸上肌肉抽搐,几乎要神魂出窍!

他真是恨不得不顾一切,举刀劈死这个敌国皇帝!

但他不能。

不仅不能,他还得跟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并肩作战,跟实力强横、狡猾难缠的赵宁做生死之搏。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到极致的专注,否则就会有生死之危!

如果只是这样,察拉罕秉承天元右贤王的使命责任,本着大局为重的原则,还可以做到心境沉稳的对战。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宋治虽然不再做舍身之击了,但好像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强悍实力,或者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颜面,又或许单纯就是急躁狂怒的无法抑制,并没有采取圆滑有序的战法,而是继续不顾真气消耗的猛攻猛打!

身为经验丰富的沙场悍将,察拉罕早就想好了,要用怎样的招数消耗赵宁的真气,靠何种身法让对方攻击威力减弱,以让对方一步步陷入泥潭,被他跟宋治慢慢磨死。

战局拖下去对他们有益无害。

赵七月虽然攻势凶猛,轩辕剑神秘莫测,但以一敌多,真气消耗剧烈,又不能轻易杀人,等到他们这些非凡战力攻势弱下来,最后都只能徐徐坠入深渊!

却没想到,宋治根本不听劝,就是要对着赵宁一顿硬打!

这让劝阻不成的察拉罕,在百般无奈之下,不得不强忍怒气,放弃最合理的节奏,去配合对方的战法。

宋治这种对旁人来说压力深重的攻势,在赵宁那里根本不会有效果不说,还会破绽百出。

赵宁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以炉火纯青的战技,在防不胜防的角度,发出鬼斧神工般的攻击,让宋治落入险象环生,随时都有可能受创伤的境地!

察拉罕不得不加倍策应宋治、照顾宋治,用更多真气精力,在宋治有危险的时候,或者及时猛攻赵宁,或者替宋治挡下杀招。

本来可以游刃有余的战斗,已是变得费神费力;明明应该被压着打的赵宁,竟然可以时常反击逞威;不会有任何意外的战局,凭空多了几分凶险!

被拖累的感觉,对任何一个强者来说,都是天大的折磨。

察拉罕觉得自己掉入了蚂蚁窝,正有十万只蚂蚁爬在身上啃咬他,让他难受得几欲抓狂!

他终于彻底明白,为何齐朝在宋治的统治下,会在繁华盛世的顶峰那么不堪一击;如今的宋治又为何会对齐朝天下失去掌控力,让齐朝乱成那个样子,只能求助于他们这些异族外人。

察拉罕很累。

心累。

他从没这么心累过。

他也很憋屈。

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他一直觉得自己心境很稳,处变不惊临危不乱,说不定有望摸一摸天人境的门槛;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修身养性的功夫,根本就是一塌糊涂!

察拉罕一次又一次问自己:他们为什么要来帮宋治?

他们为什么要跟宋治这种人做队友?

自己找罪受嘛这不是!

渐渐地,察拉罕只剩下一种感受。

想哭。

是真的想哭!

第六零四章 旷世之战(7)

虽然备受煎熬,被宋治折磨得痛不欲生,但察拉罕仍是以非凡意志稳住了。

没有说出什么怨言,进攻防守策应宋治的时候,也不曾有任何迟疑懈怠。

他有对胜利的强大执念,有自己坚定不移的人格,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一件事:只要困住赵宁,胜利就会属于自己!

而若是能成功将赵宁的真气消耗殆尽,那么阵斩赵宁就变得切实可行!

灭杀赵氏如果不能灭杀赵宁,那就绝对不能称之为成功。

得益于察拉罕的识大体,宋治渐渐冷静。估计是被察拉罕救的次数多了,他自己也反应过来,再这样莽撞的冲杀下去,只会越来越丢脸。

宋治不再露出破绽,察拉罕自然高兴。

经过这么一阵闹腾,他俩的配合倒是快速变得娴熟——宋治在感受到察拉罕的“真心实意”后,对后者多了些暂时的信任。

两人配合愈发紧密,赵宁战斗愈发吃力。

宋治猛冲猛打了好一阵,虽然数次经历危险,但也对赵宁的实力、风格有了清晰认识,沉下了心,就能举止得当很多。

不过片刻之间,赵宁身上多了两道口子,虽然都很浅,不构成实际创伤,但这足以证明赵宁的处境!

继续打下去,他只会一步步陷入泥潭,直到精疲力竭的那一刻!

长剑划破赵宁的肩头,宋治自交手以来,第一次在赵宁身上留下了伤口,虽然只是划破了对方的皮,他也振奋不已,立即叫嚣起来:

“赵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敢造朕的反,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宁面无表情,并未作答。

察拉罕见赵宁说不出话来,不由得深感欣慰,眼中有了笑意。局势虽有波折,好在最终方向没变,他克己为公的戮力拼杀,就要收获胜利果实。

他现在的感受是——努力就有回报!

飞鱼卫千户王恕看看徐林又看看王载,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不仅他是如此,他身后的几个飞鱼卫修行者,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被王载等官员包围在中间,与其他同伴完全隔离,千户王恕感受到了孤岛般的惶恐。他是既愤怒于王载等人的大胆,又担心被徐林等人群殴致死。

但王载、徐林等人并没有关注他,而是跟其他寒门官员,就要不要跟飞鱼卫动手、要不要现在就表明态度支持谁的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

因为王载指责那些人没有但当,激怒了鼠首两端的寒门官员,双方唾沫横飞,争得面红耳赤,吵吵个没完。

每当王载等人占据上风,把骑墙派批得哑口无言时,王恕就会心中发颤;而当骑墙派仗着人多声音大,把气势扳回来的时候,王恕就会暗松一口气。

随着双方的气势转换,王恕的心七上八下。

这些人当着他的面激烈辩论造不造反,拥不拥护新主,杀不杀飞鱼卫的问题,要是换坐以往,王恕早把他们抓了不知多少次,但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左右,只能期待骑墙派争点气。

辩论还没有结果,王恕的心思已经起了活泛起来。

因为他发现宋治、察拉罕跟赵宁的交手,渐渐分出了高下——不错,正是高下,现在赵宁已经落尽下风!

再看另外两片战场,虽然朝廷一方没有取得明显优势,但也没有劣势!

“照这样打下去,人数少的那一方,肯定会首先精疲力竭!”

王恕心中有了明悟,“而第一个真气耗尽的,说不定就是赵宁那厮!如此一来,他极可能第一个被杀!他一旦死了,此战胜负就失去了悬念!”

王恕跟几名手下交换了眼神,提醒他们注意形势。

很快,几名飞鱼卫修行者,都明白了王恕的意思。

没过多久,广场上喧嚣渐大,那些被寒门官员分割包围的飞鱼卫,眼见宋治跟察拉罕稳操胜券,都陆续强势起来,甚至开始推搡面前的官员!

而大多数寒门官员在看到形势不对后,权衡利弊,接连选择后退。

飞鱼卫见推搡的试探结果很好,顿时气焰嚣张,此消彼长之下,得寸进尺,一边指着寒门官员的鼻子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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