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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节

 

狄柬之点点头:“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会接到回报。”

蒙哥看着门外的白洋淀,满脸笑容的长叹一声:

“等到徐地主的案件审判结果出来,对方被依律治罪投入大牢,我们的胜利便是板上钉钉,晋朝再无可能翻盘——赵氏这回是真的要遭殃了。”

狄柬之冷冷道:“新学说、新法、国人联合会,这三块石头是赵氏自己搬起来的,最后砸烂他们自己的脚的时候,谁也怨不得。

“殿下等着看乐子就是。”

去县衙二堂的路上,李虎狐疑地看着在前面领路的修行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刚在大堂上,他手持文书,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向所有翘首以待的百姓,宣布案件的最终审理结果与徐地主的罪行,没曾想张开嘴后却没有声音发出。

等他察觉到一股强大非凡的王极境气机,不知何时出现在县衙大堂后方时,一个修行者从侧旁到了他身边。

对方拿出一块反抗军的身份令牌,低声让他暂时停止公布结果,先来二堂见一位重要人物。

李虎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反抗军的大人物忽然来唐兴县,更加不理解对方为何阻止自己公布案件审理结果,将众人都晾在外面。

等李虎看见守在二堂门外的大人物时,他心中再无疑惑,取而代之以浓烈的震惊。

“扈统领?卑职见过扈统领!”李虎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见到昔日的反抗军大统领之一,扈红练!

“不用多礼了。”站在门外的扈红练轻轻摆手。

“扈统领怎么到唐兴县来了?统领急着召卑职来,是有什么吩咐?”李虎起身询问。

扈红练微微侧过身子:“要召见你的不是我,进去吧。”

李虎心头猛然一震。

方才他还好奇,自己有什么资格让扈红练等在门外相迎,原来对方根本就不是在等他,只是在门外站岗而已!

普天之下,能让扈红练在门外站岗的能有几人?

李虎怀揣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跨进门槛,不出意外,看到一个丰神俊朗、气度厚重如渊又飘渺出尘的锦衣青年男子,正坐在主座上喝茶。

“卑职反抗军都头李虎,参见太子殿下!”李虎连忙下拜见礼。

他就算多出两颗脑袋,也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会无声无息出现在他的家乡。

“不用多礼。现在是新朝大晋,你我之间没有贵贱之分,犯不着像是见了神灵一样激动。再者,你我怎么都算故交,大可以朋友之礼相处。”

赵宁放下茶碗,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李虎坐下说话。

被新学说新思想教育多年,李虎在理智上很清楚国家与国人、帝室与百姓的之间关系,明白自己在赵宁面前用不着卑微,更不必诚惶诚恐。

但若是从情感上论,对李虎而言,昔日的大齐战神,如今的新朝太子,是比神灵更强大更仁义的存在。出于对赵宁的极度尊重,他坐下的时候只是挨着了椅子的边儿,并不曾“没大没小”。

“敢问殿下,卑职主持的案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李虎见赵宁不急不忙,便试探着率先发问。

对方为何到唐兴县来,有什么大事要办,他不好冒然打听,但既然眼下赵宁在县衙见他,就极有可能是跟他正在主持审理的案子有关。

赵宁微微颔首,“的确是审错了。”

李虎心头一惊,瞬间满身冷汗,连忙起身离坐,拜在堂中请罪。

对徐地主的国人审判是他发起的,若是这件案子办错了,给朝廷与“国人审判”之制抹了黑,他罪莫大焉。

赵宁示意李虎不用自责,“案子虽然审错了,罪责却不在你身上。”

李虎诧异道:“不在卑职,那还能在谁身上?”

赵宁指了指自己:“在我。”

李虎顿时吓得浑身一抖:“卑职愚昧不堪,妨害了大晋的新法与公平正义,罪该万死……”

赵宁无奈地摇摇头,打断他的无端自责:“我并非在阴阳怪气,这件事牵扯甚广,背后水深莫测,布局之人思虑缜密手法老道,意在颠覆大晋新法与立身之本,本就不是你辈能够应对的。”

李虎好不容易确定了赵宁不是在指桑骂槐,稍稍松了口气,继而怒火勃发,咬牙切齿地道:“殿下,是谁胆敢躲在背后,阴谋坏我大晋新法的好事?

“他们难道不知道,为了百姓的公平与尊严,世间的公平与正义,陛下跟殿下付出了多少心血,大晋朝廷做出了多少努力,这样大利苍生的局面,有多么珍贵多么来之不易吗?

“他们还有没有良心?!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卑职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跟这些人拼命!”

赵宁见李虎面红耳赤,知道对方是真已热血沸腾,心里很是赞赏,面上露出微笑:

“些许挑战而已,何须你粉身碎骨。我大晋如今没那么脆弱,你做好你的本份即可。至于其它的问题,自有我这个太子来解决。”

这些话,赵宁说得云淡风轻而又坚定无比。

李虎抬头看着主座上八风不动的太子殿下,张了张嘴,一时间五味杂陈、思绪万千,末了只能用重重叩首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赵宁的无上敬重:

“殿下威武,大晋威武!”

第六百六十四章 诛心之局

唐兴县簸萁坊。

“你丈夫的手信你也看过了,字迹确认无误,现在不用某家多言,你也知道该相信我们了吧?赶紧收拾东西,两刻后必须启程,你我都耽误不起。”

“这的确是夫君的字迹,夫君之前也跟奴家交代过今日之事,还请足下稍待,行囊早已收拾停当,奴家去吩咐家里的婆子一声,这就带着囡囡跟你们走。”

一座不大的宅子内,天井中站着一名作贩夫打扮,五官普通却气度精悍的虬髯汉子,跟他说话的则是宅子的女主人,眼下已经转身匆匆而去。

虬髯汉子不好跟着去后院,站在天井专门等待殊无必要,这便离开天井回到门房处,对留在这里放哨的手下道:

“机灵点。咱们这回深入险境,干的可是杀头的买卖,容不得丝毫松懈,要是街上有什么形色可疑之人,能早些察觉说不定就能保一条命!”

手下回答道:“放心吧头儿,大伙儿都机灵着呢。

“就为了带走这对母女,我们可是出动了七八个兄弟,这会儿都散在附近戒备,若是有官府的鹰犬靠近,我们一定能第一时间察觉!”

虬髯汉子点了点头,自己走到门外左右看了看,空旷的街道上行人寥寥,一眼扫过去就能尽纳眼底,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这时候有闲暇的唐兴县百姓都去了县衙,凑国人审判徐地主案的热闹,街上的行人的确不多。

“国人审判?公平正义?”虬髯汉子心中冷笑,眼中尽是不屑之色,好似在高处俯瞰蝼蚁们瞎闹腾白费工夫的神人。

他的确有资格嘲讽那些跑到县衙去关注徐地主案结果的人,因为真正关键的东西掌握在他手里,县衙热闹归热闹,却注定不会得到一个正确的结果。

事到最后,那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虬髯汉子转过身,抬头看了一眼大门,“方宅”二字已有些破旧脱落,显现出宅子的主人混得并不如何光鲜。

当然,对县邑的寻常百姓而言,这里住的还是贵人——县衙的九品官员,能不是贵人吗?

“头领,咱们真要把这对母子带回金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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