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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接吻

 

陆言低眸看着软软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眉毛蹙紧,“她们又打你了?”李沫琀身体抖了一下,没出声,算是默认了。陆言清隽温和的脸罕见蕴了淡淡愠怒,“我要跟学校反应,她们太过分了。”李沫琀扯住了陆言白色的衣袖,轻轻摇头,“没用的,不久前韩家捐了一栋实验楼给学校。别因为我连累你了。”他看着她瘦弱耸动的肩膀,心中涌起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我送你校医那边吧。”“不用。我回教室就可以,休息下没事。”李沫琀语气软软,但是态度却很坚决。陆言眼底藏着一丝无奈,扶起李沫琀,送她回教室。李沫琀和韩子英不同班,韩子英在重点班,她在普通班,却和赵菲在一个班。赵菲看见她进来,立马和身旁的人交头接耳,随后爆发出一阵阵放肆的笑声。李沫琀身子僵了一下,拖着脚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本想装若无其事,但身体骗不了人,没多久,她就疼得趴在桌子。文花看到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又被打了。直到下课,看到赵菲她们出去了,她才害怕的问:“你还好吗?”李沫琀还是趴着,没出声。文花眼眶慢慢红了:“要不要我给你去买点药?”她在学校,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和李沫琀走近的。被霸凌的人像瘟疫,谁要是靠近,就会被传染,连着一起被霸凌。李沫琀半张脸埋在手臂里,虚弱道:“不用,习惯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你赶紧走,别让她们看见了。”文花鼻子一酸,声音带着哽咽:“你再坚持一下,快高考了,等考上大学就能远离这里。”李沫琀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她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应该是有点发热了。她不回想韩家,又不能去文花家,看来有些钱省不了,还是去开个房间吧。她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慢吞吞收拾起书包。陆言这时走了进来,一见她的脸红得不自然,关切地问:“你的脸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李沫琀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呆呆地望着陆言。下一瞬,男人微凉的手掌就覆在她发烫的额头上。真凉,真舒服。下意识往他的手掌蹭了蹭。心底隐晦的情感悄无声息长出了藤蔓。也许人在病着的时候,情绪和心灵总会更脆弱一些,李沫琀脑里子只有一个念头。她想任性一次,贪婪一次。“陆老师,今晚你能收留我吗?”陆言猛地抽回手,看着女孩脸颊绯红一片,杏眼盈盈闪着水光,他的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滑动。片刻之后,他声音微哑的回:“好。”陆言将李沫琀带回自己的出租屋。李沫琀第一次来陆言住的地方,满屋子都是陆言的气息,心神微漾。陆言让她在沙发上坐着,自己正去找探热针,忽地,腰间却缠上一双柔嫩的手臂。“陆老师……”

女孩声调软糯,撒娇般轻唤着陆言。陆言僵滞不敢动,“沫琀,上次我跟你说得很清楚,等你毕业,我们才……”李沫琀的头紧贴在陆言的后背,闷闷地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她只是刚满十八的少女而已,没娘爱没爹疼,孤身一人在群狼环伺的韩家战战兢兢的生活,还要忍受着随时施在她身上的暴力。她承受得已经比同龄人多得多。她想被人爱被人疼,最起码,有一个可以撒娇的对象。高一的时候,李沫琀第一眼看到陆言,就被他吸引了。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站在讲台上,一身白衬衣,眉眼温润朗阔,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挪不开眼。她将这份心思小心翼翼地埋在心底。本想到毕业的那天,才跟陆言表白。人算不如天算,她不知道姨夫什么时候对自己产生那种想法。当时,她睡觉是没锁门,想一想,谁会在自己家锁门呢?就是因为这样,给了姨夫有机可趁,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她醒来的时候,姨夫整个人已经压着她,她想叫,嘴巴却被男人的大手捂住了。幸亏韩子英不知为了什么发脾气,在大喊大叫,惊动了一屋子的人。姨夫没办法只能仓皇离开。现在想起来,李沫琀还得谢谢韩子英,全靠她这么一吵阻止自己亲爹的行径。李沫琀惊惶无措地熬到早上,第一个回到学校,见到陆言的那一刻就绷不住哭了出来。也许是受了刺激了,李沫琀哭着哭着就跟陆言表白了。陆言其实觉察到一点儿女孩心思的,由于身份在那里,他不好明说。李沫琀跟他表白,他没有拒绝,这样白软乖巧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耐心劝说等她毕业之后,两个人正式一起。李沫琀一听,悲喜交集,哭得是拢都拢不住,哭得陆言的心都要化了,当时忍不住亲了她。就像现在,女孩鼻尖微红,眼尾染上水汽,眼泪顺着白软的脸颊滚落,眸光缱绻的看着他。陆言是正常男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手臂圈住李沫琀的腰,另一手抬起了她的下颚,低头朝着她吻了过去。这个很奏效,嘴唇被堵住,哭声悉数被男人吞没。这是李沫琀第二次接吻,笨拙青涩,相比之下男人吻技娴熟,卷住她小巧的舌头吮吸,碾转。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是紧张又欢喜的,李沫琀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又像是在用力撞击胸口。陆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舌头越探越深,很快,她整个人就有些软了下来。炙热如烧红铁块的东西轻蹭着她的下腹。李沫琀睫毛颤动了好几下。陆言硬了。她能感受陆言抱得她很紧,烫热的触感无比清晰,一颗心不由得怦怦直跳。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旖旎。陆言轻喘着松开了李沫琀,“先接电话。”他的声音,因着方才的深吻有些暗哑。因为这个吻,让李沫琀脑袋晕乎乎的,像是有一团棉花堵在头顶,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思绪也难以集中。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喂?”她的话音刚落,一声深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传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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