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骄傲 第48
周曲宴识趣垂眸，看时间。“送你回去？”周曲宴开口问。沈轻禾转头看他，却摇了摇头，“再呆一会。”“我好像还没有特意的看到过这个时候的月亮。”沈轻禾看着周曲宴眼睛，又说了这么一句。沈轻禾和小伙伴们玩归玩，但都是小孩子家家的玩乐，没有太过于夸张的夜不归宿过，也真的没有见到过这个点的月亮。“来”，周曲宴从车上跳下，然后将沈轻禾也给扶着跳下，“带你看日出去。”沈轻禾没拒绝，很乖顺的上了副驾驶。不过，车子开出去没多大会，沈轻禾就在车上睡着了。周曲宴没叫醒她，只是默默放慢车速，然后将车里的温度调高。到了，也没叫醒她，只是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周曲宴给她盖衣服的时候，避无可避的凑近了她，他垂眸，目光灼灼看着她睡着的脸。然后目光往下，将她的手轻握住，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没有过多动作，只是静静握着她的手，又靠回了自己的座椅上。他也闭上了眼睛养神，在闭上眼睛之前，调了闹钟。闹钟响起的时候，周曲宴睁开了眼睛。转头的时候，看到沈轻禾有些发懵的脸，像是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车里睡着，垂眸看到自己被握住的手，缓缓又抬眸茫然的看周曲宴。“我调的闹钟”，周曲宴笑，放开她的手，并没有解释牵手举动，只是说明了闹钟响起缘由。“日出？”沈轻禾点头，然后看着他眼睛，目光无辜又好奇。“下来？”周曲宴点头，然后推开车门自己先下了车。周曲宴绕到另一边，然后给沈轻禾也拉开了车门，沈轻禾笑了笑，抬脚就下了车，却又在脚触碰到地面的瞬间腿上像是失去了力气。快要跌倒之际，周曲宴赶紧扶住了她。“腿麻了……”沈轻禾很诚实，还带了些尴尬。“没事”，周曲宴笑，然后直接弯腰，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沈轻禾没敢动，但是失重感还是让她下意识搂紧周曲宴的肩膀，两个人之间现在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周曲宴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又避无可避的钻进她鼻腔里。看着周曲宴近在咫尺的侧脸，她一抬眸就能看清。沈轻禾的心脏下意识紧了几分，周曲宴抱着她，给予她的安全感很强烈。此刻看着周曲宴的脸，沈轻禾的心里还是暖暖的。周曲宴的出现虽然是意料之外，可似乎跟她以前所向往的未来和婚姻，其实差距并不大。有一个人挂念着自己，站在自己的身后，随时能相互陪伴和理解，这些东西，周曲宴其实都能做到。唯一要问的，就是爱不爱。她现在对周曲宴的所有满意和亲近，够不够得上爱这个字眼。他们之间的一切，种种，到底是什么。“不用想太多，时间会有答案的”，周曲宴没有看她，但却似乎能够知道她这一刻的迷茫，然后自顾开口说了这话。“嗯？”沈轻禾抬眼看他。周曲宴终于垂下眼眸，笑了笑，“前面等等，一会有日出，现在，自己下来走，还是我继续抱着你？”周曲宴笑得很自然，自然又纵容，跟平时差不多，就好像在他的眼眸之中，她其实有无数的选择。“哦……我下来”，沈轻禾不自然轻咳了声，赶紧下来。现在腿脚已经不麻了，可以下来自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心有点麻。“走慢点”，周曲宴放下她，却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沈轻禾感受着手腕处的温热，她觉得自己的脉搏好像在周曲宴的手心之下，跳动得更快了几分。 聚餐火红的太阳慢慢映入眼帘里。沈轻禾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里都变成了红色，像是一种无声的热闹和喜庆。余光瞟向周曲宴，他的脸此刻分外的清晰了起来。周曲宴没转头看她，但是能感觉到沈轻禾看着自己的目光。内心里还是有些愉悦的，至少他和沈轻禾正在一点点的更靠近了。“看那”，周曲宴突然抬手，手心贴着沈轻禾发顶，将她整个脑袋扳离了几分，使得她的目光里只能容得下太阳。他觉得脸热，虽然沈轻禾根本没有触碰到他，可那目光还是像电似的从脸颊一点点钻进他的心脏里。沈轻禾笑，笑得有些得意，难言的得意。
日出很美，但是，周曲宴还是有分寸的。日出之后，他就很早的赶紧将沈轻禾给送了回去。他自己倒是不赶时间，但是沈轻禾的身份尴尬，可能要是碰上沈洲继，她不好解释。他和沈洲继之间有交易。他答应退婚的条件是，沈洲继也不能干涉他跟沈轻禾之后的正常来往。但是，是解除婚约之后的自由身份，他不能碰沈轻禾，沈轻禾没有非他不可的时候，他就只能是朋友。如果他这一点都做不到，那沈洲继是绝不会答应未来他们还有机会的。他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在周曲宴那里，也必然得是被珍惜的。他的妹妹可以嫁给周曲宴，也可以不嫁给周曲宴，他希望沈轻禾是嫁给爱情，是自己感受过爱情和时间，明白过世事之后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因为婚姻的束缚只能选择周曲宴。沈轻禾还太年轻了，周曲宴的不坏或许会让她不抗拒的以为是爱，可是，她还没有碰到过其他人，其他性格，其他模样，其他魅力的人。人总要阅经所有风景，才能刻画和比较出，哪一处最美好。沈轻禾离开家偷偷摸摸，回到家也是偷偷摸摸，不过好在并没有被家里人发现。沈轻禾回房间之后，没再睡，但一直听着外头动静。能听到沈廉起来，能听到沈洲继也醒来，她一直没出去，昨天晚上没怎么睡，气色应该不太好，所以她没必要自己出去撞枪口上。“禾禾，我们出门了，你别太晚啊，给你留了早餐，一会记得别迟到。”沈洲继在离开之前，来敲了一番她房门。听到沈轻禾懒洋洋的回应之后，就离开了。沈轻禾出房间的时候，客厅里已经静悄悄了，她吃了早餐也跟着出门了。去了咖啡老师那里，跟着一块学的人还有好几个，看着都不穷，这老师应该不轻易收徒，沈轻禾感觉他们包括她自己，估计都是靠关系才被收下的。在老师那里呆了一天，又问了之后的课程安排，沈轻禾还是很自觉的按之前答应周曲宴的，将自己的后续行程安排给他发了一份。—收到。沈轻禾在几分钟之后收到周曲宴的回复。沈轻禾看着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给他回了过去。—我打算回家了，你下班了吗？沈轻禾打这些字的时候，其实内心很微妙，不像是一种告知，更像是一种未定，好像她的去留其实是掌握在周曲宴的回复里的。因为沈轻禾感觉到好几辆车从她身边而过，放慢了速度，看她需不需要打，她却选择了视而不见。电话响起。沈轻禾看屏幕上周曲宴的名字，不意外，接了电话放耳边，等着他的那一声禾禾。“禾禾，我今天得加个班”，周曲宴如意料的唤了她，但很快又继续开口说了这话。顿了顿之后，又继续道，“晚点可能得回家一趟，我爸叫了我好几次了。”周曲宴说完话之后，就只剩下平静的呼吸声，他在等待着沈轻禾的回应。“嗯……”沈轻禾沉默好几秒，应了这么一个字。她十分理解周曲宴，但，不得不说，确实还是有那么些许失落的。“我饭后给你打电话？”周曲宴试探着问。“那倒也不必，你忙你的正事呗”，沈轻禾差点就点头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怪异，人家忙人家的，她忙她但，其实没有必要饭后还向彼此交代什么。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份上。“沈轻禾，沈同学……”沈轻禾感觉到一辆车子停在了自己身旁，车窗摇下，有人叫了她名字。沈轻禾将手机拿下几分，转头去看。车上好几个人，正朝着她招手呢。不陌生，刚见过，跟她一块学咖啡的人。“第一天见面，聚一顿？”驾驶座上的男孩子开口，笑得肆意。“大家以后每天都得在一起，聚聚吧？”后面的人也开口。沈轻禾犹豫，垂眸看手机，电话已经挂上了，不知道是她不小心碰到的还是周曲宴自己挂的。沈轻禾将手机收起，还是点了点头。“坐前面吧……”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亲自绕到另一边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了。沈轻禾坐到副驾驶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后面已经坐了三个人了，却没有她位置了。沈轻禾收回目光，刚准备系上安全带，驾驶座上的人已经坐回了，直接将手机递了过来，“扫一下？”“好”，沈轻禾笑，松了安全带，将手机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