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黑色神印
“又是你家里的？”洛炎怀疑的转头看烟头。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刚刚站在那里的感觉就像面前站着一座山一样的高高耸起无法动摇。连动手都不需要，洛炎就肯定自己赢不了这个男人，至少现在，就算有奇迹发生都赢不了。然而这样的男人，却心甘情愿的跪在烟头的脚下。洛炎看得出他跟刚刚盛气凌人的男人不同，他是真的把烟头当成他的主子在跪拜。“我不认识。”看着烟头就像只满身竖起尖刺的河豚鱼一样防备着那个男人，洛炎很想跟他说，就算防备也没用。只要那个男人动手，这里就注定会以悲剧谢幕。“我一直跟在先生身边，所以少爷没见过我。”莫苦必恭必敬的跪在那低着头，就好像想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惜这些看在烟头的眼里却完全没用，反而惹来烟头更深的敌意，“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的先生是什么人！”莫苦终于诧异的抬起了头，“先生是少爷的父亲。”“我父亲？”烟头的反应比他更诧异，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一样。烟头的反应似乎让莫苦有点难过，两手撑地以谢罪的姿势说着，“先生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外面没有回去，但是请您相信，先生一直很关心您。”“是么？”烟头有点失神的低喃着，但是再望着莫苦的眼神一样防备，“就算是这样好了，你想怎么样？”莫苦又是一愣，“我不明白少爷的意思。”“你找我干什么？”“先生让我回来照顾少爷。”“我不需要！”“少爷，请让我留下。”莫苦低着头，诚恳的请求着。“我说了不需要！”“少爷，我只想跟在身边照顾您，没有别的意思。”“也就是说，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会跟着，你也只不过是告诉我一声。”烟头冷眼看着他，终于明白不管男人的样子多卑屈，也只是做个表面功夫。最终能决定的人，从来就不是他。莫苦虽然恭敬依然，但是口吻也变得强硬，“如果少爷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我。”烟头瞪着他却没有办法，显然他跟洛炎一样明白他们跟莫苦之间的差距。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小铃突然头一转望向了某个方向，“哥哥，又有人来了。”风系能力，可以这么清楚的查觉到周围么？洛炎已经明白小铃是从风的流动来判断有人靠近，但是这丫头只有40多级，已经可以察觉到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了么？听了小铃的话，莫苦也转向了那个方向。很快的，一个男人就用着跟莫苦一样灵活的动作翻进了围墙，停在了离几个十来步远的地方。“师兄？”男人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的莫苦，惊讶的神情出现在同样有着黑色图腾的脸上。不过很快的，男人就看到了一边的烟头，低下头，很慎重的向烟头行礼，“少爷！”看来烟头那个不愿回去的家真的不简单，一个是跪礼，一个也是很恭敬的行礼。尽管烟头很可能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少爷，但是从两个人等级分明的礼数上来看，绝不是只为了领工资混口饭吃就能做出来的事。“莫海，你怎么在这？”从地上站了起来，莫苦看着那个叫莫海的男人，冷漠的神色就像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奉夫人的命令，带少爷回去。”莫苦眼中疑惑的神色一闪而逝，回过身问到，“少爷，您想回去么？”“不！”莫苦点点头，又望向莫海，“少爷不想回去，你回去转告夫人，少爷这里有我照顾，请她放心。”“师兄，少爷从小体弱多病，外面杂乱的生活少爷根本无法静养，如果少爷有个万一，这个责任你负不起。”“我说了，我会照顾少爷。”“夫人有令，必需带少爷回去！难道你想抗命？”“我回来之前先生也吩咐过，如果少爷不想回去就让我负责少爷在外时的所有事物，谁都不能强逼少爷。”莫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说什么强逼，师兄你末勉太严重了，谁敢强逼少爷？”“不敢最好，你可以走了。”“但是夫人非常担心少爷，如果看不到少爷回去，恐怕会食不下咽的亲自出来找。”“照顾主子是你的责任，回去请转告夫人，家主有命难违，莫苦只能得罪了！”“师兄……”莫海还想说什么，但是莫苦突然闭目、凝气，再睁开眼时，混身都散发出一种浑厚的精纯之气。除了莫海之外，谁也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浸透了一样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每根神筋、每个细胞都像麻木了般失去了联络，甚至感觉自己就这样被拆成了一个个原子，只是依然以人的形态存在着而已。感受到莫苦身上的气，莫海知道那是莫苦发出的强硬警告。那道精纯之气也让莫海彻底的打消了跟莫苦动手的念头。其实从他看见莫苦的那一刻起，莫海就知道他今天不可能把少爷带回去了。一个人能不能惹，凭本能就知道了。莫苦不好惹，这是洛炎的本能得出的结论。虽然只是莫苦在向那个莫海展示自己的实力，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是那身气势也确实有让人低头的实力。“既然这样，师兄你好自为之吧！”扔下一句话，莫海转身离开了。自己的预感果然成真了！从手下的人受了伤回来的时候莫海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十几年没见的莫苦会突然出现。只要没有他，自己绝对能把少爷带回去。不过现在，要他怎么跟那个女人交待呢？带着人回到主宅，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坐在客厅的长椅里，看见莫海和身后的几个人都是空手而回，柔和的目光中突然透出一股针刺般的不快。“怎么回事？”带着莫海进了书房，确定周围没有第三个，妇人才冷声问道。“我师兄莫苦回来了。”“他？”妇人一愣，“他一个人回来的？”“是的。”“他主子什么意思？”没有程鹏的命令，莫苦、莫无是不敢私自行动的，这两个是程鹏的左右手，或者说是程鹏的影子也未偿不可。“莫苦传回来的口信是先生下令，如果少爷不想回来，不得强逼，少爷在外面的时候全权由莫苦照顾。”妇人半合着双眼像是在休息，脑子里面却飞快的转着。“另外，莫苦虽然是一个人回来的，但是少爷还有同伴的样子。”“同伴？”妇人很明显的吃了一惊。程志凡从出生就是由她一手照顾，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同伴？“几个人？”“三个。少爷对莫苦的样子很防备，但是对那三个人却没有。”“少爷的情况怎么样？”“少爷的样子很奇怪，看上去除了肤色过白之外跟个健康人一模一样。按照追少爷的人的话，少爷不但跑的很快，而且体力也超乎普通人的好。跟原来多走几步就会累的样子截然不同。”“另三个人呢？”妇人的脸色整个凝重了起来。
“不是普通人，三个人身上都有神印。其中一个还能徒手控制火。”“少爷呢？”“少爷恐怕也有。”“到底是什么时候……莫苦知道多少？”“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妇人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后面的事不用莫海说，她猜也能猜到了。“查清楚那三个人的底细，尤其他们当中带头的。还有，仔细探听莫苦有没有跟先生联络，尽可能不要让他们联系上。”“嗯，我知道了。”看着莫海离开的背影，妇人淡淡的叹了口气。看来，一切都要变了……另一边目送着莫海离开，洛炎一边给自己点上烟一边喃喃低语着，“怪不得那些人一点也不惊讶。”在这个叫莫苦的男人面前，他们的这些能力就像小学生一样幼稚。甚至那个莫海，都不是他们能比的。如果没有莫苦在，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的让洛炎该死的不敢去想。莫苦回过头，皱着眉看着洛炎手里的烟，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叫洛炎把烟掐了。然而眼神看到洛炎左手带的戒指时，莫苦的眼神一楞，“你戒指下面是什么？”“嗯？”洛炎装傻的愣了愣，他当然很清楚戒指下面有什么。莫苦的眼神又从洛炎的手指转到九局和小铃的，小铃的手上也带着糖果色的戒指，但是九局的手指就空荡荡的什么也没带，也让莫苦终于看清了那黑色的图腾。莫苦的脸色整个沉了下来，再看向烟头的时候，烟头左手的中指上也包着一层ok绷。“少爷，得罪了！”说完，莫苦就强硬的撕下了烟头手上的ok绷，一个跟洛炎他们一样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