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柴草
大家争论不休，工头大喊了一声，大家才安静下来。工头又说了好几句，然后又问了大家什么事情，接着他自己举起手来，慢慢又有两三个人举手的，铁定身边的阿旺也举手了。铁定急忙问阿旺，举手是什么意思？阿旺解释了一下。工头问有人愿意放弃自己所应该分的奖金，单独给那参加比赛的三十人吗？铁定算了一下三十人会赢下一百五十美元，平分给大家，每人大概两美元。刚才大概有七八个举手的，可能会有十几美元，这几个美元再奖励给参加了比赛的人，大概每人不到一美元。这一方法还不错吧。工头应该有几个拥护他的死党，这样分出钱财也能让参赛的人又更多动力去赢下比赛，也能让不参赛的人不会因为妒忌羡慕而背后搞鬼。铁定站在远处，也高高的举起来了自己手，并且喊道“还有我，还有我。”大家纷纷回头望过来。“嘞不算的啦。”工头大声说道。阿旺看着铁定微笑着说：“你是新人，怎么会有你的啦。”铁定只好把手收回来。工头那边开始点名了。“阿旺，阿忠，阿生……”叫了十个人之后，工头停下来了。每个人来到中间和工头纷纷击掌，搞的和球队比赛前列队一样。啊，这还就是一场比赛。这十个人应该是没有争议，大家都是心服口服的。接着那工头叫人搬过来两个箱子，放在了中间。他和阿旺做了一个示范，就是两个人掰手腕，不同的是右手在扳手腕的同时，左手拿的道钉要准确的放到一个水壶口里。这是即考验力量技巧，又考验心手协调能力，还相当于一心二用，看着简单，其实挺难的。就是不知道如果掰手腕赢了，放道钉输了怎么办？工头是又说了几句，用手指比划着。铁定大概明白了，好像是需要两个项目都赢才行，如果一赢一输，就要重新再比，直到有一个人可以两项全赢。接下来就一对一对的开始了。铁定原本很想参加，希望能入选到三十人中。不过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各个工序，他发现都是需要一点技术技巧的。自己再聪明，见识再多，没有上过手，没有实际干过活，这些工作是干不了的。就比如抡大锤这么简单的事情，看上去似乎有力气就行，但是新手是很容易砸歪道钉的。时间大概过去了半小时，经过比赛又是选出了十个人。现在有二十个人了。工头把阿旺叫了出来，两个人似乎商量了一下，然后又清点了一下现有的二十人，接着又尝试着分出了几个组合。然后工头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应该是按照工种技术补齐了一些人。三十人凑齐了。大家鼓掌表示鼓励和祝福，接着开始下午的工作了。
铁定去找阿旺，被工头叫住了。那工头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谢谢。”铁定粤语中的谢谢是可以听懂的，连忙说不要客气。阿旺过来解释了一下，工头对铁定提出的几个意见觉得都很必要。这八十个人虽然都是来自广东，但是也不是广东一个地方，并且大家也不是同一个时间来的，这样呢虽然看着关系很好，但是其实也分成几个小团伙。如果不平衡好所有人的利益，那肯定会出乱子。搞定了这些，就看明天怎么样了。另外工头又问野牛和印第安人怎么防范呢？铁定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应对，总不能这三十人干活，其他人站在两边做保护吧。“我也不知道怎么防范能保证没问题。野牛群大概会有多少头，又怎么破坏铁路呢？”“野牛群少则几十头，多则上白头，它们奔跑起来横冲直撞，若是此时铁轨还没有固定，它们如果闯过来就会连带路基一起的破坏掉。”阿旺说道。“那要是铁轨已经固定了呢？”“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们遇到过几次野牛群，他们过去后没有损坏。”“那我们如果发现野牛群冲过来，只能把它们赶向已经固定好铁轨的路段了。”“是啊，但是这样肯定会耽误大家时间。”阿旺很无奈的表示。“那印第安人呢？”铁定问。“我们和他们已经签订了协议，明天再让老板给附近的酋长送些礼物，应该就可以了。”铁定想中央太平洋铁路的老板这次会赢一万美元啊，他理应投入点资金，保证比赛不收破坏的。整个下午铁定就在工地上四处观摩学习，尽管他知道自己也没办法参加比赛，但是他想更加了解每个环节，保证出现问题时，自己可以明白如何解决，这样能帮着想些办法。下午的工作时间要长过上午，等到傍晚收工时，劳工们疲惫不堪，只想快点吃了饭就去休息。但是大家还要去搞些柴草，夜里好生些火堆取暖。犹他州早晚气温相差特别大，四月此时的夜晚，温度低于十度了，而白天可以到三十度。看这些疲惫的劳工，天色黑下来依然还要忙碌，铁定心生怜悯之情。他想要是这场比赛输掉，也未必不是好事，这比赛输掉能让那些爱尔兰劳工有一点成就满足感。这样过几年，或许不会出现后面排挤华工的事件，导致了美国1882年出台了排华法案，这个法案一直到1943年才被废除。如果没有排华法案，也许后面几十年更多华人来到美国，那东方的文化，哲学思想可能对这片土地就会有更大的影响。但是眼前的这场比赛若是输掉，可能这些华人劳工再找工作也会受到影响，即使找到薪水也会被压的很低，而现在其实也很低了。看资料时，这些华工曾经组织过罢工，要求涨薪水，但是资本方断绝了华人的饮食和水，华工被迫复工。直到现在，每日的饭和水都是早上有人专门送过来。所以还是要遵守第一定律，如空气，不要随便更改历史。铁定感慨了一声，他就和阿旺去周围采集一些柴草了。说来犹他州的地形地貌倒是和凉州很像，戈壁荒滩，沙土丘陵上间或的有着许多一簇簇的半米高的柴草。在凉州若没这样的柴草就阻止不住狼群了。这些柴草既然能阻止狼群，是不是也能阻止野牛群呢。铁定想到这里马上说给阿旺。阿旺觉得即使不能阻止野牛群，也会让野牛奔跑速度降低下来，那样就不会破损路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