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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节

 

当时气头上,也因为钱被卷跑的事儿,我当时没同意签字,其实她不说我也会将房子给她,毕竟怀的是我孙子,也是我们杨家的骨血,总不可能不管不是,我之后还去城里一趟,可开门的竟然是张宏伟,我嚷嚷几句赌气走了。

在8月18日晚上,冯淑娟突然登门了,用我之前给她的钥匙,在我家给我做了一桌子菜,还买了一瓶酒,如此突然到访我很意外,她说当时我儿子出事那次,她真心过来是帮忙的。

只是突然儿子来电话,说儿媳妇高烧,让我过去帮着照顾一下,啥也没顾着跟别人说,当晚忙着收拾东西,手机没电都没注意,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车站。

她儿子帮她弄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她有短信,说是当时她关机的时候,拨打她的电话了,一看电话号码是我的,她也没急着解释,毕竟想着之后也是一家人,一切回来再说就来得及。

前些天,儿媳妇好了,才回到大窑市,想跟我谈谈今后如何过日子,我想了想,闷头将酒喝了,我跟她说,第一将拿走的钱给我拿回来,第二我跟她之间没有然后了,更谈不上过日子,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一听哭了,说我绝情,俩人什么都相处的很好,怎么上来就说这么绝情的话,我说我拿不出一个房子钱当彩礼,孙子或者是孙女马上要出生,我至少要好好活两年,多少帮她们一把。

我自己就是个光棍命,不想朝前走一步了,多了不说,至少将白事的钱还回来三万,毕竟这之后要还人情的,村里文书也知道这个事儿,当时要报警都被暂时按下了,不还我明天就去报警。

听我这么一说,她不干了,跟我撕扯起来,当时她嗓门很大,也突然冲过来用头撞我,我直接摔倒在门前,她跑到院子里面,院子地上放着一个笸箩,放着一把匕首,是我用来割萝卜的。

用匕首比着脖子跟我喊,说我这么说是要臊死她,既然如此,她也不活了,就死在我们家,让街坊四邻都出来看看,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纯属一个老流氓。

我当时急了,半天没追上她,不过她跑到狗窝那里的时候,被菜窖的盖子绊了一下,直接趴在那里,菜窖也被她这么一踢掀开了,当时真的是气急了,我上去就给她一脚。

冯淑娟直接一头栽倒在菜窖里,匕首也落在旁边的沙土堆上,里面黑咕隆咚,我被她抓了几把,一疼更是上了火,我摸索着捡起来匕首,朝着她刺了一刀。

然后她没了动静,我当时也懵了,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我想去叫120还想去报警,不过想了想没那么做,因为这事儿说不清,我爬起来将地窖的灯打开。

看冯淑娟还有气儿,赶紧找到一根铁线,对折后将冯淑娟的脖子勒住,扭了几扣,直接将旁边的几袋子沙土埋在她身上,我看到那沙子堆下面不断蠕动,过了好久,她不动了。

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屋将那一瓶酒都喝了,我喝多了,好像听到有人来我家敲门,我晃晃悠悠给开了门,说了几句那人走了,到今天为止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来的。

第二天一醒来,我发现我家大门敞开着,我家狗也没了,当时后脊梁都是冷汗,我赶紧将大门关上,去地窖看了一眼,冯淑娟尸体还在,不过头上的土被扒拉开,不知道是她自己挣扎的,还是有人动过。

想了想我不能这么放置不管,从那天开始,我白天正常去赶集买菜,剩下的时候没事就去河边拉沙子,毕竟买沙子很贵,我就去门村那边自己挖,一天挖一三轮车,就这样折腾了快俩月,算是将地窖填满了。

之后我就准备了水泥,雇了工人,在10月20日夯实了地窖,10月22日开始打地面,当天正好有测绘的过来,说是先从我家开始测量,我将人赶走,不过我更慌了,这要是拆迁,下面藏的尸体岂不是要被挖出来?

折腾完这一切,你们就来了,其实我在十月底我记不清哪天了,当时给付春雨打过电话,不过电话是关机状态。

我算了算日子,估计可能生的日子延后了,也没在意,哪成想她竟然出事了,哎天意啊,儿子没了儿媳妇也没了,孙子更是没了,我这是做了孽,让我断子绝孙,都是我没给儿孙积德啊。”

黄有道拍拍杨亮的肩膀,这老头也够倒霉的,遇到这么个主儿。

“当时要是在冯淑娟拿走钱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报警,也不会有后续的事儿了,这时候想再多也没意义,关于付春雨,我几点点要问你。”

杨亮长吁一口气,秘密藏久了,说出来的时候也是他轻松的时候,朝着黄有道点点头。

“你问。”

“当时付春雨带着律师去你家谈的那次,都有谁跟着她去的?你是否认识?”

杨亮想都未想,直接答道:

“张宏伟,这小子就是一个混子,跟我儿子是同学,不是个什么正经人,不知道他怎么跟付春雨勾搭上的,我当时也是因为见到张宏伟,所以火气上去的,他抓着付春雨的手,那样子一看就有事儿,这货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

黄有道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这上面是周宁列举的一些证据细节,最下方张宏伟和杨国昌之间画了好几个问号,小字写着不少提示,都是警方不知道的细节。

此刻,黄有道更是感觉到周宁的厉害之处。

“就是说,之前你就认识张宏伟,而付春雨对张宏伟不熟是吧?”

杨亮点点头。

“这小子十里八村都知道,偷鸡摸狗啥事儿都干,家里也不缺钱,就是喜欢干些欺负人的事儿,我让国昌少跟他打交道,所以也没什么来往,不知道怎么联系上的。

我今年第一次见他,还是国昌丧事的时候,那时候我不能说啥,毕竟咱鲁东这边有个讲究,再大的仇怨,白事红事登门就是客,他爸干工程家里不缺钱,可他到处骗,很多人都知道。

我瞧出来他对春雨的不一样,我打电话提醒春雨,可接电话的是张宏伟,我就没多说,我也知道有些事儿不是我能控制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我说多了春雨就觉得是我阻挠,不想让她得到房子,可之后并没找我签字,我也不知道这房子咋弄的。”

刘永新搓搓下巴,踢了曹平章一脚。

“给黄支队发信息,问他8月17日那天晚上,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张宏伟去他家了?另外在10月20日晚上,他是不是喝了酒?家里的酒放在哪儿?”

加料的酒桶

曹平章赶紧掏手机,一着急打字还连着出错,大赵接过去,帮着发送了信息。

审讯室内,黄有道的手机一震动,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个笑容,这才凑到杨亮近前接着问道。

“平时你好喝两盅?”

“嗯,不多就晚上喝二两,儿子去世后我更是每天都喝,不喝没法入睡。”

“你仔细想想,8月17日那天晚上,谁去过你们家,跟你说话了,还是拿走你家东西了,另外不是说冯淑娟有你家钥匙,你之后收起来了吗?我们在地窖里面没有发现钥匙。”

杨亮愣了愣。

“我没在意,我以为钥匙在冯淑娟身上,当时匆忙将人埋了,我也没检查,不过确实家里没看到钥匙,至于你说得那天晚上,别说我好像看到张宏伟了,不过我觉得喝醉了在做梦,他怎么会来我家?”

黄有道扬起下巴。

“不急你慢慢想想,当时都干啥了?或者是记得张宏伟跟你说啥了,穿的什么衣服?”

杨亮摇摇头,就在黄有道都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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