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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节

 

她一个班的人眼中,史云是非常开朗活泼的一个姑娘,都说相由心生,这方向没错。

但是,史云经历了人生变故,父母一夜之间都死了,她也不知道被谁带走,如果只是普通亲属,我想不至于这样的消失,父母的户籍都没有办理销户,坟墓更是没有刻名字,一切都匆匆忙忙。

从性格上说,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会变成沉默寡言的人,没了笑容,放起来之前的生活目标,将复仇当做一生诉求,那这个人的面容是否也会发生改变,当然还不排除,她怕被认出,去做过整形,这也是有可能的。”

夏沫沫沉默了,不是抵触周宁的解读,正相反,她非常认同周宁的评论,自己合成的这个姑娘,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龄姑娘。

“我去调整一下,我有些思路了。”

说着,夏沫沫抱着笔记本走了,刘永新笑着摇摇头。

“哎,还是你有办法啊,我这手心都冒汗了,夏老师很想帮忙,不过通过父母分析孩子的长相,我觉得这事儿不靠谱,毕竟都说夫妻俩常年吃住在一起,长相上也会互相影响,这孩子改变生活环境,无法估计现在的长相。”

周宁笑了,一脸不在意,瞥了眼门口的方向。

“我觉得,夏沫沫的热情度很高,她想的这些,确实是一个没有研究的领域,能拼合出来更好,弄不出来也不影响案件的调查,何乐而不为?”

刘永新笑了。

刚要说话,周宁的手机响了,看到徐达远三个字,周宁赶紧接通。

“你这是没睡啊?”

周宁无力吐槽,不过自家领导,摊上这样的人了,你能说啥,关心确实有,但不太多,也就是打电话当你接起来的时候,似乎一闪即逝,想起你是否在睡觉。

“哈哈,领导我要睡觉,谁接你的电话啊,看样子,两个墓地都挖开了,彭诗年也给出他的判断,有尸骨是吗?”

徐达远一顿,一句话被噎得,差点儿气儿没上来。

看看面前的一切,仿佛这个周小周就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这边暴土扬长的挖墓了一样,此时彭诗年就蹲在徐达远旁边,恨不得下一刻就抢过去电话,徐达远叹息一声说道:

“行吧,你小子能掐会算也不是这头一回了,我这边彭诗年认定,其中一个下葬的时间在十五至二十年之间,而且这周围都是那种铜锤草,成片成片的,墓里面确实是骸骨。

这边还要跟村委处理一些细节,死者为大,朱作章他们只是提取了一部分,可以进行采集dna的样本,剩余部分依旧是埋起来了,这个之后,可以跟你们在死者伤口找到的dna,进行一个比对。”

听到这里,周宁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

“另一个墓里面,是骨灰坛子是吧?”

“嗯嗯,你猜对了,不只是另一个,其他几个全都是骨灰坛子,而这个朱作章测量了股骨长度,棺椁里面是两具骸骨,一男一女,男性身高估计在177左右,女性在162左右,当然只是根据什么公式计算的。”

“我知道了,对了领导,刚刚我还要给你打电话,孔万山和徐清舒那边,这几天有什么动静没有,还有医院那边,徐清泉和邱春波二人是否会忆起什么来?”

徐达远再度叹息一声,这次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满。

“我就是够不着,能够着非得揍你两下,我咋感觉我是你家的长工,在后面一顿催,比胡局还能催,那两口子没动静,派人盯着呢,医院里那两个货,一个还是说不了话,对事故当晚不记得,另一个记忆也没恢复。”

“好吧,那我挂了。”

“喂,别挂啊,你问了我一堆,我还没说事儿呢?”

周宁看看一旁扶额的刘永新,没忍住笑了。

“咋了领导,让我干啥你吩咐,我还想着去一趟医院,跟老何沟通一下,问问他们两个的治疗方案,其实最直接有效的,就是知道当晚车祸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车祸有第三辆车在现场。”

徐达远沉默良久,随后才说道:

“小曲跟你们去了启封市,这边我让人去周边调取商铺的监控,希望在周边找到一些没拍到的位置,等等看吧,他们都撒下去了。

这么说吧,大货车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不会踩死刹车,我觉得是避让警车前面的小车,可是避开了前面的小车,想再度避让警车,已经无法操作,这才一脚踩死刹车,行了你去医院吧。”

周宁挂断电话,刘永新走了过来。

“骸骨上提取dna不容易,这个真的要看幸运度了,不过能找到独一份的骸骨,根据头骨的形态,也可以分辨二人身份,走吧我跟你去医院,其实我觉得这案子想要找到凶手其实不难,关键看想不想抓到她。”

周宁一顿,有些疑惑地看向刘永新。

“师父什么意思啊?”

你们害了我弟弟

刘永新盯着周宁,这目光让周宁有些不解,见周宁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刘永新这才接着说道。

“当年的事儿没有报案,学校怕影响声誉,完全让史明辰自行解决,这才促使事态发酵,当然即便是报案,很难认定李丽、刘美玲、张芳芳和那个拍照的人,与史明辰夫妇的死有直接关系。

史云当年不过是个13岁的孩子,十五年的筹谋,就是为了复仇,可她却实打实谋杀了三个,甚至是四个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无法去规避罪责。”

周宁沉默了。

他明白了刘永新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事实确实如此,一个为父母报仇的人,在以命换命的方式,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究其原因,只是他们无法被法律制裁。

而此时此刻抓到史云,张芳芳没有死,当年拍照的人,或许也没有死,她却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周宁不是圣母,也不是法官,更不是为了捍卫法律,成为正义的使者。

沉默良久,周宁才抬起头。

“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案子自然是要破,追求事实真相,本就是我们该做的,我们不是法官,如何审判,如何认定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不会因为情感上的认同,去做出违背这个职业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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