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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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时光。
宫廷的中秋宴更是盛大。
光是教坊伶人便有二百, 等月初升,管箫齐举,波澜壮阔, 如在霄汉。
然而秦昉并没有心情赏月, 草草吃了几口便命宫女撤掉,也不听曲便回了延和殿。
形单影只,实在孤寂, 范洪替他心酸, 可一句话也不敢说, 只默默立在后面,仿佛一根柱子。
秦昉靠在椅子上, 闭起眼睛。
于他来说,最热闹的中秋节, 已经在记忆中变得十分模糊,那是母亲尚在世时的中秋节,他依稀记得母亲会牵着他的手, 跟他一起看月亮, 跟他说有关月亮的故事。
什么玉兔,嫦娥,桂树。
父亲也喜欢听,拥着母亲问,“还有呢, 这就讲完了?没了吗?”因此遭母亲捶了几下。
后来,再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再后来,父亲去世, 他与祖母的关系又变成那样, 中秋节更加没有意思。
但他的人生才过去二十三年, 他并不想每个中秋都像今年,秦昉睁开眼睛,伸手取了一张新呈送上来的画像。
他并没有忘掉宋春汐,但见到霍云苏醒之后,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对霍云下手,既如此,正好官员与百姓都希望他立后,那不妨试一试。
他身为天子,原也不可能终身不娶。
他细细看那些画像,企图能找到一位能令他动心的女子。
范洪虽说不敢插手,但此刻眼睛没闲着,分外紧张。
然而秦昉直到看完也没有从中抽取一张来。
这批画像又白画了,范洪摇摇头。
中秋节过后接近着便是院试的日子,宋春菲趁着还没开始,去娘家鼓励兄长。
“不管成不成,我都有礼物送你。”她还是希望兄长没有负担。
宋文昇这话不爱听:“怎么会不成,我昨日去了朱夫子家,朱夫子提出的问题我每一条都答对了,不信你问娘。”
徐凤娘瞪了儿子一眼,实在不知道他这性子像谁,对小女儿道:“你怎么没有跟姑爷一起来?你可以等他下衙嘛,正好过来吃晚饭。”
宋春菲当然不能说实话,微垂下眼帘道:“他可忙了,经常很晚回家,我要是等他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方面徐凤娘最有经验,并不怀疑:“嫁给官员就这不好,你们爹爹也是,最近又在办什么京察大计,昨儿在书房待到半夜!”
宋春菲笑一笑:“都是为国为民,再说有得必有失,我们可比寻常百姓舒服多了。”
徐凤娘微愣,而后点点头:“也是,要说苦我们真算不上……既然女婿不回,你晚上就在这儿吃吧。”
宋春菲求之不得:“好!”
谁料乐善今日却准时回家了。
可正房空荡荡的,不管宋春菲还是两个丫环都不在。
“去何处了?”乐善问管事。
“宋家。”
居然回娘家了,乐善怔了怔:“可说为何?”
“小的不知,不过应该不是宋家有事,夫人并没有担忧之色。”
乐善摆摆手让管事退下。
他是允许宋春菲随时回娘家的,所以她此时不在也没什么不对,他何必失望?他娶了宋春菲之后,多少日都不在家吃饭,又有什么呢?
可他心里清楚,他今日回来是因为昨日的中秋。
昨日一起度过的余味。
乐善倚在门框上,心想,要不要顺便就去岳父家一趟?他是宋春菲的丈夫,下衙回来之后去接她也是人之常情吧?
不对,他跟她说好了做假夫妻的,他冒然出现,宋春菲肯定十分奇怪,他要怎么解释?
他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烦恼。
“摆饭吧。”乐善道。
朝忠轻咳一声:“您没提前说,厨子那儿还没准备呢,只怕要等一会。”
乐善:“……”
宋春菲因许久没在家中用饭,不小心待久了,一直到亥时才回。
走入正房却见乐善坐在那里一个人玩蒙州棋。
“你怎么会在?”宋春菲坐到他对面,“我今儿回去看哥哥了,他要参加院试。”
原来宋文昇要考秀才。
乐善道:“你应该同我说一声,好歹我们明面上是夫妻。”
“我怕麻烦你,我礼物也备好了。”宋春菲瞧了眼棋盘,“你自己下着好玩吗?”
“当然没有两个人好玩。”他道,“你来下。”
宋春菲并不精通此棋,拿起只狮子棋往前一跃放在了乐善的马后面。
乐善嘴角翘了翘,立刻用马车将她的狮子吃掉了。
宋春菲“啊”的一声。
“你没仔细看,给你悔一次棋。”乐善把狮子还给她。
“多谢。”她换了一处地方。
结果没下几次,又被乐善的骆驼吃掉。
她叹口气:“我远不如你。”
乐善道:“再让你悔一次。”
她摇摇头:“哪能这般赖皮,一直悔,你还怎么赢呢。”
别说赢不赢了,与她这等棋艺的人对弈,根本就不可能提得起兴头,放在以前他绝没有耐心,乐善胡诌道:“蒙州棋有个规矩,这老手跟新手玩呢,就是要让新手二十回的,这样才公平。”
宋春菲惊讶:“真的?这规矩也太宽容了!”
“嗯,继续下吧。”他把狮子棋又还给她。
这样不停的悔棋,一盘棋永远都下不完,眼见天色已晚,宋春菲揉了揉眼睛:“你明儿还要去衙门呢……下回不能这么玩了,一盘棋玩一个时辰都没结束!”
她困了的样子极可爱,乐善心想,就是太傻了。
真有这样的规矩,哪个老手愿意陪新手玩?他起身道:“你去歇息吧。”
她嗯一声,低头收拾棋盘。
“我来。”他道。
两个人一起玩的,留他独自收拾不好,宋春菲没走,就是呵欠不断。
这会看着又像个孩子。
他飞快地收好棋子:“这下可以歇息了吧?”
她点点头,走去里间。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才转身离开。
节后霍云也上衙了,但他颇为关心火器的事,听说祁涣一直没有抓到何叔义,今日便一整日都待在军器局。
他原先在这一方面有些自负,以为训练好兵士,精通谋略阵法,便能百战百胜,但宋春汐的梦告诉他,国强除了兵强外,还得要器强。
堂官并不知霍云经历了什么,但军器局既受霍云监管,自是听从他的命令,全力探究火药之作用,让现有的火器更上一层楼。
等他从军器局出来,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
“怀仁?莫不是找我喝酒?”
乐善道:“你喝吗?你喝我就请你。”
“不喝。”霍云告诫他,“你最好也少喝,弄得一身酒气。”
“……”乐善心道,酒气也比他一身香气要好吧?但他找霍云是有事要问,说道,“不喝酒,那只吃饭行吧?我如今在京卫指挥使司衙门,你知道,跟兵马司不一样。”
京卫顾名思义也是卫所,但与五军的卫所不同,一个用来打仗,一个主要是守卫宫禁。
霍云让随从回去禀告宋春汐。
“你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