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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你能搂着我脖子吗?”

“不能。”

“你刚刚搂了。”

“那是我大意了。”

蔺雨舟一时语塞,却也拿她没有办法。一直到车上,他都没吭声。大年初一,蓬头垢面看急诊。李斯琳觉得丢人,在车上命令蔺雨舟不许跟别人说。后者点头承诺,放心,我谁都不说。转头就给蔺雨落打电话:“我初三也不能回家了。李斯琳扭到腰了,需要人照顾。”

李斯琳去抢他电话,听到那头顾峻川说:“什么动作扭到腰了?你们多少注意点。”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李斯琳迅速坐回去,心里把顾峻川骂个半死。这哥们有大病!

蔺雨舟脸红根本不需要预热,急忙解释:“不是。”

“哈哈!再见。”顾峻川不听他解释,替蔺雨落挂了电话。

蔺雨舟对李斯琳解释:“我觉得我姐不是外人。”

李斯琳幽幽看他一眼,因为司机在,她忍住了教育蔺雨舟。心里盘算着这过完年,可真要再买辆车了。她的脑回路很直接,要解决不当着别人面教育别人这个问题,那就要在自己的车里。一杆子支到很远。

过年期间的急诊也算热闹,烫伤的感冒的,像李斯琳这样扭到的倒是不多。医生拿着拍完的片子:“没什么大事,回去卧床休息、冷敷、用外用药涂抹。”

“可她疼的受不了。”蔺雨舟很担心:“需要再做进一步检查吗?我怕有别的问题。”

医生颇有深意看李斯琳一眼:“没必要。痛感因人而异,有人轻轻拍一下就疼,有人则没有感觉。分人。养着吧!我叫下一个。”就差说李斯琳小题大做有装的嫌疑了。

蔺雨舟还想说什么,李斯琳哎呦一声:“医生说的对,我就是从小受不得一点疼。走吧,背我回去吧。”蔺雨舟闻言蹲下,李斯琳又趴他后背上。身后的医生没忍住,笑了一声。大概是觉得这两个年轻人挺好玩,大过年的跑医院一日游来了。

蔺雨舟是到家以后才反应过来的,李斯琳如果腰伤,他最好让她以平躺的方式去医院。但他当时着急,竟然把急救方法忘得一干二净。好在没误事,不然他不知到内疚多久。到了家一边安顿李斯琳一边跟她道歉:“我昨天不该喝那么多酒,我对自己认识不够,我跟你道歉。还有,我也不该背你出去。我太无知了。”

李斯琳安慰他几句,见他拿出药膏来,就接过去,要自己抹。她的疼呢,其实没那么严重。但她从小就惜命,有点事儿就想去医院,生怕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医生说她没事,她彻底放下心来,胳膊抬起的时候撕扯腰间疼,她也不怕了。拧开盖子,见蔺雨舟站那不动,就命令他:

“出去。你想看我抹药怎么着?”

“你八成够不到。”

“谁说的?”

手臂向后龇牙咧嘴展示一番,嘴上不服输:“男女有别,我就是够不到也不会让你帮忙。”非常有气节了。

“哦。”

蔺雨舟走出去,看到蔺雨落的消息,问他李斯琳是否严重。蔺雨舟是非常相信李斯琳的,就把他看到的对蔺雨落说了。蔺雨落回他:酒后不乱性,你把自己喝倒了,她为了照顾你把腰伤了。你们俩加一起智商够一百吗?

“姐夫,你别老看我姐手机。”蔺雨舟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这么讲话的肯定是顾峻川。他昨天送东西来的时候特意指着那些酒:这可是好酒,好酒就不要浪费。喝点酒,聊聊天,往近了坐,我真不想再教你了,石头脑袋。蔺雨舟跟他解释自己跟李斯琳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关系。顾峻川反驳他:哪种关系?住在一起的好朋友?给我歇了吧!

蔺雨舟压根就没有听顾峻川的。他觉得酒后乱性不对。他甚至无法想象睁开眼后两个人该怎么面对彼此?他没有相关经验,他连经验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

李斯琳在房间里哼哼,他听着有点心疼。就站在门外问她:“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医生说可以推拿。”

“你懂推拿?”

“我可以学。”

“不用!”

隔门交流讲话需要喊,李斯琳喊了几句力竭,觉得他们俩真是蠢。蠢到让人发笑。头沉进被子里笑了半晌,笑够了清了清嗓子,喊人的时候还带着颤音儿:“蔺雨舟~诶~”

一直候在客厅的蔺雨舟忙跑到她门前:“怎么了?我在呢!”

“没事!叫着玩儿!”

李斯琳顽皮了一下。蔺雨舟单纯,什么都当真,李斯琳逗他上瘾。她也体会到岑嘉容说过的跟蔺雨舟做朋友的快乐。

原话是:蔺雨舟在人际交往方面有点傻,你对他好一点,他加倍还你。你说一句玩笑话,他当真话听。到最后你都不忍心逗他。

李斯琳觉得她们看到的蔺雨舟不一样,根本原因是他喜欢岑嘉容。而岑嘉容则不同意这个看法,她说只要是好朋友就行。不信你试着跟他做朋友,别跟他谈感情。

这不就做朋友了么!岑嘉容诚不欺我。李斯琳想。

李润凯问她初一在姥姥家怎么样,她才想起这件事,忙给何韵打电话,说自己发烧了去不了。何韵一听急了,要来看她。她忙制止:“别来别来,万一传染你呢!”

外面蔺雨舟敲门,她怕何韵听到多问,就蒙着被子安慰她几句,匆忙挂了。

蔺雨舟进来给她送水,顺道问她晚上吃什么。李斯琳大方点菜:“把昨晚剩的西红柿炒鸡蛋和红烧肉回锅,汤汁粘稠点,再放点米饭进去。”

“这是什么吃法?”

“你不懂,这么吃香着呢。”这个吃法还是小时候发现的。父母离婚后她两头住,那时他们各自还没成家,如果遇到加班晚,锅里有剩菜剩饭,八九岁的李斯琳就自己热了吃。有一次突然发现剩菜拌到米饭里,比饭菜单独吃要香。她把这个发现对何韵说,何韵一阵心疼,点她脑门:“傻孩子。早几十年的穷苦人家才这么吃。这叫折萝。”

李斯琳对蔺雨舟说:“我反正要吃这个啊。你吃什么?”

“我吃其它剩菜。”

做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厉害,两个人鼓捣12个菜,照此情况,或许要一直吃到初三。好在蔺雨舟不挑食,也不浪费,准备有计划地消灭除夕夜剩菜。李斯琳觉得不至于,她掰着手指头算:“你一顿给我弄两个折萝菜,你自己再消灭一部分,明天晚上咱们就不用吃剩饭了。”怕蔺雨舟不让她吃,在他去厨房前还要叮嘱:“你必须给我做啊!我就想吃这一口!不给我吃我会生气。不信你试试!”

蔺雨舟关上厨房门,在是否让李斯琳吃剩菜这个问题上思考一会儿,最后决定尊重她。但是做了一锅新米饭。

李斯琳如愿了,蔺雨舟把她扶到餐桌前坐着,准备开饭的时候,门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何韵陷入了沉思。

她有李斯琳家里钥匙,但因为买房时候李润凯出的钱多一点点,她默认这里该由李润凯照顾,所以她只在李斯琳暖房的时候来过。

自己三年多未见的女儿大年初一说好的回去团聚被放了鸽子,反而在家里跟人吃折萝菜。何韵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让这两个人气死。

最重要的,这个男人,陌生的。

尽管生气,想念仍旧占了上风,母女两个泪水涟涟拥抱了一会儿。

“妈。我不是说不让你来吗?怕传染你。”

何韵哼了一声,伸手探她额头,她躲开,显然没烧。但她很快发现女儿站姿不对,就问她:“你怎么了?”

“我腰扭了。蔺雨舟本来初三要回云南,退了机票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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