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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原因很多,第一,她真的是个好人,她疼爱自己女儿,也真心觉得我没了妈妈是个可怜的小孩,同时爱屋及乌,所以也对我很好。”

梁满看了眼头顶的路灯,解释道:“第二,我爸做得很好,没有变成后爸,我依旧觉得他很爱我,并且他让我感觉到了现在是多一个人爱我,而不是他被人抢走。”

“第三,梁臻臻是个很心软,脾气很好的小朋友,不记恨我小时候欺负过她,我帮她打架她就跟我和好了,感人,她真的,我哭死。”

说完哈哈大笑,相当得意。

她是生活在充满爱意的家庭里,才养成这种阳光般明媚热烈的性格。

喻即安按捺下心里的羡慕,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妹妹的名字是叠字,你的不是?”

“这个啊,简单。”梁满的手指在半空写写画画,“她原来姓陈,耳东陈,叫珍珍,珍珠的珍,后来改名换姓,叫梁臻,渐臻佳境的臻,梁臻臻是我喜欢这么叫她啦。”

这种叫法,有种亲人之间熟稔的亲昵。

喻即安从她的话里,能感觉到这个重组家庭在一开始充满了摩擦和别扭,好在大人们拥有足够的耐心和爱,才把这个半路家庭糅合到一起。

他好奇地问起梁满为妹妹打架的原因,梁满说,是因为偶然听到有他们班的男同学想欺负她,所以抱着“我家的人我欺负可以你们不可以”的想法,直接约战。

梁满嘀嘀咕咕地说:“后来被罚得好惨,先是在办公室罚站,然后是在讲台上蹲着写检讨,老丢脸了。”

她说完还捂捂脸,仿佛对过去了很多年的事还感到羞愧难当。

喻即安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很有意思,甚至冒出一个念头,要是他们那个时候就认识该多好。

可是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反应过来,暗暗笑自己痴心妄想,怎么可能呢,他们差着四岁,梁满上到二年级他就小学毕业了。

喻即安话少,梁满想知道他的事,只好自己来问。

先是问他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喻即安想了想,犹豫道:“看文献和写论文,算不算?”

梁满听了一脸震惊,大为不解地扭头看向他:“……你认真的?”

她试图在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证明,但没有成功,因为……

他真的好认真啊!他说的是真的!他还点头!

“我说你别太荒谬,这算什么爱好,这明明是在内卷!”梁满痛斥,“你这样走出去是要挨打的!”

喻即安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憋了一会儿,才想到另一个:“我也去健身房的。”

这么一说,梁满就想起去游泳时,见到他的腹肌,不是健美先生那样一块块隆起像石头一样,而是整整齐齐,轮廓分明,看起来非常协调,嗯,人鱼线很漂亮,倒三角很有型,呲溜。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个不错的习惯,身体好比什么都强。”

喻即安也点头,一本正经:“才能有足够的精神和体力值夜班,有时候一直到后半夜都还在抢救,或者要做介入手术,介入室的铅衣快二十斤重。”

梁满:“……”我错了,您没有爱好和业余生活,合该这辈子为医学事业奋斗终身!

难怪这人书房的装饰是一具人体模型,果然爱得深沉。

喻即安的业余生活非常苍白无趣,但梁满不信邪,拐弯抹角地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开心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犹豫许久,才反问:“有了你这个饭搭子,算不算?”

算,必须算!

但同时,梁满也在这个问题上死了心,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学习,已经这么无趣,她再问就不礼貌了。

于是话题顺势转移,去聊一些有的没的。

散步中途,总要停下来歇歇脚,路过的糖水铺就成了最好的去处。

容城人对糖水的热爱是刻进骨子里的,夏季高温炎热,夜晚的风都裹挟着黏腻的湿热之气,这时来上一碗冰冰凉的糖水就再合适不过。

要喝冰镇的水牛奶,单喝奶或者吃双皮奶都不错,但梁满最喜欢的,是水牛奶里还浸着满满的芋圆桃胶仙草西米,吃起来既有醇厚的奶香,又很有嚼头,口感极其丰富。

喻即安的口味则极为传统,鸡蛋腐竹、海带绿豆、绿豆马蹄爽……一天换一个口味。

吃完了再慢吞吞地散着步往回走,路上没什么人,他们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走着,竟然也不觉得尴尬。

不过有时候也会遇到很有意思的是,比如某天俩人散步刚散到糖水铺门口,梁满就接到莫先念的电话,叫她去吃宵夜,一报地址,就在附近不远。

梁满想去,可一看身边跟着的喻即安,又有点犹豫:“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喻即安一愣:“这样方便吗?我……”

“没关系,小莫那边也带了朋友。”梁满打断道,“走吧走吧,一起去,我给你介绍新朋友。”

似是要将他带进她的人际圈里去。

喻即安心里一动,不再抗拒,点头答应了。

俩人打车去到莫先念那里,是个夜宵排档,他们到的时候,莫先念点的麻辣小龙虾刚刚端上桌。

“介绍一下,我初中同学,刘琨。”莫先念说着一指梁满,“我大学同学兼闺蜜兼合伙人,梁满,那个是她……朋友。”

说完她眨眨眼,淦,差点说成男朋友。

也不知道梁阿满这丫头得手没有,天天散步,不知道能不能散出什么来。

喻即安当然感觉不到莫先念的吐槽,他打了声招呼,坐下第一件事就是烫碗。

先给梁满烫好,然后才烫自己的,动作不紧不慢,有条不紊,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瓷,指甲修剪得圆润,骨节突出,轻微浮凸的青筋服帖地趴在他的手背上,向手臂方向延伸。

梁满接碗碟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想起他开车的时候,手搭在方向盘上,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方向盘,一黑一白,极具强烈视觉冲击。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这一点?

她想了几秒,觉得应该是跟心情有关。心情舒畅的时候,是这也喜欢,那也喜欢,全都好看;要是心情沮丧起来,便觉得这也讨厌,那也讨厌了。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莫先念和她同学闲话。

这会儿说的是相亲的事,说家里人给他介绍的女孩子都很一般:“一米六都不到,个子太小了,万一以后孩子也这么矮怎么办?”

“还有一个是在哪个单位的,个人条件还行,但家里真不太行,她有个弟弟才四五岁,她妈就想着她结婚以后帮她弟弟买房,真的无语。”

说了几个类似的事,好像他遇到的相亲对象都很不咋地,最后重点是让莫先念给他介绍个对象。

“你认识人多,我要求也不高,一米六以上,本科以上学历,不胖不瘦,有稳定工作,独生女,就这么简单。”

要求听起来确实不高,梁满喜欢跟人聊天嘛,听到这里就说:“那你得大方点,对人家女孩子好点,不然小莫这媒人不好当。”

就一句玩笑客气话,换一个人大概率是一句“那还用说”或者“那肯定的”就带过去了,这哥们儿不,他贼杠地问梁满:“为什么一定要男方先付出?”

梁满一愣,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和她说的有什么关系,对方继续问:“为什么不是她对我大方点,对我好点?”

梁满:“?”

对方:“就不能aa吗,为什么要我先主动?你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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