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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事,表面上风平浪静地消沉下去,陆老爷子那边却产生了后遗症。
从前觉得自己管不了陆宴臣的事,也懒得管,偏偏就是这件事后,他又开始重新物色合适人选,甚至把姜予眠叫过去,“眠眠,你看看这些照片,觉得哪个合适?”
姜予眠如坐针毡,委婉道:“选对象,还得本人满意才行吧。”
又不是她说了算。
陆老爷子自顾自拿起来:“这个张家小姐就不错,博士毕业,学历跟年龄都适配,家里也……”
后面那些夸讚的话,姜予眠一个字没听进去。
后来老爷子又提起往事:“以前漫兮一颗心向着他,他视而不见,现在人家生活美满,他还是孤家寡人。”
赵漫兮在陆宴臣出国第二年就跟人订了婚,如今已经结婚,夫妻俩经常一起出席活动宴会,看起来感情不错。
姜予眠心不在焉地附和,不知道老爷子说到哪儿,只听到他最后拍案决定,“明天,明天就安排陆宴臣跟张家小姐见面。”
老爷子下了死令,以陆宴臣这些年对老爷子的容忍和顺从程度,即使他不愿,也可能会去应付一趟。
那晚姜予眠没回公寓,第二天就在陆家听墙角:“他根本没去,扔下一句出差就走了。”
姜予眠有些想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这次出差是要去查一个製药厂的问题,製药厂引进他们的机器,却说因为系统出错导致批量生产的药品检验不合格。
因为这事儿,陆宴臣在那边耽搁了一星期。
回来后在公司露了个面,姜予眠没见到,只听谈婶口中听说陆老爷子重新安排时间让他跟某家千金见面。
结果这次,陆宴臣还是爽约。
“其实也不怪宴臣少爷爽约,他本就没答应,是陆老一头热。”谈婶每每见了都叹气,她不好带头在别墅里议论主人家的事,只能悄悄跟姜予眠分享。
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以前陆宴臣看在他的面上还会应付一下,如今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老爷子在陆家气得发抖,连陆习都不敢招惹他。
姜予眠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平心而论,陆爷爷对她这个不是亲孙女的人真的不错,就是太顽固,还偏心,总把陆宴臣当铜墙铁壁,不怕人受伤。
下午,完成工作的姜予眠开始等待下班,姚助理忽然找来:“姜小姐,我今天答应女儿去接她放学,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儿,把这份文件带给陆总,别人我不放心。”
“好。”姜予眠体恤为人父的心情,答应帮忙送到。
说起来,她从陆宴臣出差开始就没见过人,偶尔两人互发消息,姜予眠也尽量恪守着分寸。
文件要送到青山别墅,姜予眠去那边熟门熟路。
佣人告诉她:“陆先生在房间。”
姜予眠前去敲门,里面传出一声咳嗽:“进。”
得到允许,姜予眠缓缓推开门。
男人身着白色卫衣,坐在靠窗的桌前,指尖夹着钢笔,收敛了在外的强大气场。
或许是姚助理提前告知过,陆宴臣见到她并不意外。
姜予眠把文件送到他面前,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了?”
“没事,小感冒。”每年冬天,或是临近冬季,他总会病一场,或许是惩罚。
“这两天你没来公司,因为生病了吗?”
“算是。”
姜予眠有些懊恼,他病了两天,却无人所知。
陆老爷子怪他爽约,却不关心孙子忙碌到生病。
陆宴臣抬起腕表:“算时间,你刚下班就过来了,没吃饭吧?想吃什么跟厨房说。”
姜予眠随意扯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就在他旁边念叨:“就知道关心别人,自己身体都不爱惜。”
她不选,晚饭随陆宴臣吃得清淡。
生病的人胃口一般,陆宴臣今日的饭量比她还小,生病了还处处为人着想,“一会儿要回公寓吗?我安排司机过来接。”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
见他这样,姜予眠哪里放心得下,“不回了,今晚就住这里,可以吗?”
“当然,你随意。”
以前她生病,陆宴臣整夜不睡觉,现在反过来,姜予眠守他守得紧,提醒他吃药、给他倒开水,见他看文件都要在旁边念几句:“都生病了,不能先把工作放一放吗?”
陆宴臣捏起文件,忽然递给她:“你帮我看?”
这个要求倒是令人感到意外,不过姜予眠欣然接受,看完后提炼出重点,一段一段讲。
偶尔遇到不懂的,陆宴臣也会耐心跟她解释清楚,到最后她分不清,自己是帮忙看了一份文件,还是又跟着陆宴臣上了堂课。
姜予眠似懂非懂地听完,在脑海中消化,突然注意到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宴臣哥,你该休息了。”
生病的人就该早睡。
“嗯。”睡前有些发热,陆宴臣换了更薄的衬衣,方便脱换。
姜予眠走了几步又回来,扒在门口问:“可以不关门吗?”
纽扣刚系到最后两颗,陆宴臣停下来:“怎么?你还想半夜偷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