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云万里的唇瓣与她的贴到毫无缝隙,力气大到压的杜菀姝嘴唇发麻。
舌如蛇般撬开她的唇齿,杜菀姝又是呜()咽出声,她顺从地张开小嘴,任由男人探进口?中逡巡掠夺。
一吻远超杜菀姝所想。
她勉强够到地面的脚尖不?住颤抖,纤细的指尖攀在他的脖颈之间,瘦弱的重量完全托付给了云万里。杜菀姝简直要化在他的怀中了,脑子被热气蒸成一团乱麻,黏()糊糊地接触叫她的胸口?涨涨的。
“夫、夫君……”
吻与吻之间,杜菀姝低声出言。
云万里稍稍拉开了距离,他鹰隼般的目光看着她,里面还是黑的可怕。
“可后悔了?”男人亦是乱了气息。
“我……”
杜菀姝战战兢兢垂眸,看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
原来亲吻是如此快乐的事情,杜菀姝浑身战栗,却并不?觉得惧怕或者难过。她懵懵懂懂地,理解了大嫂余氏的话?、乃至那些话?本?中的描写。
亲一亲就这般快活,那,那要是再进一步岂不?是……
杜菀姝臊到恨不?得要缩进云万里怀里,她的双手松开,抓紧了男人的衣襟:“我,我还要。”
云万里:“你——”
男人的神情看上去要把她直接生?吞入腹,只是云万里话?还没说完,竹林背后,响起了一声刻意的轻咳。
刹那间,二人如触电般分开。
“咳嗯。”
观月站在竹林之后,虽没现身,但声线里浓郁的笑意分外?明晰:“老爷、夫人,平康公主来了,说是带来了圣人的赏赐。”
本?来观月都?担心死了!
昨天夜里,分明是老爷和夫人起了争执,只是询问夫人,夫人也不?说。刚刚老爷又一人回来,可把观月担心个够呛。
直至平康公主带着数名宫人,抬着大大小小好几?个木箱过来。观月只好出了院子,往竹林里面寻,好在,她确实找到了云万里和杜菀姝。
但观月也没想到,她能撞见老爷把夫人抱在怀里呢。
好吧,甭管之前有没有争执,眼下肯定是没了。
“观月先行回去,请求殿下稍作等候,”观月主动道,“老爷和夫人……你们慢慢走?啊!”
杜菀姝听出了观月揶揄的口?气,恼羞成怒道:“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观月反而嘻嘻哈哈笑出声,拎着裙摆跑了。
真?是羞死人了!
杜菀姝摸了摸脸蛋,甚至都?不?敢再瞧云万里一眼,只是盯着他的鞋尖:“走?,走?吧,别让,让殿下久等。”
云万里眼神晦涩不?定,他绷紧的面孔动了动,到底是把心里那股冲动忍了下来:“……嗯。”
…………
……
片刻过后。
杜菀姝和云万里匆忙赶回竹楼,只见院子里七七八八站满了人。
打?头的平康公主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她拿着自己的鸟笼和蛐蛐笼子玩了许久,瞧见杜菀姝后,才不?情不?愿吐出几?个字:“真?慢。”
平康身后的吕仁义?不?禁挑了挑眉。
他打?眼往杜菀姝身上一瞥,见平日里仪态优秀、进退有度的娘子,一张脸红扑扑的,水润的唇瓣更是比涂了口?脂还要红。再看高大挺拔的云万里,虽面无表情,但也是一副不?姿态的神态,吕仁义?顿时明白?了大概。
“殿下别急,”吕仁义?笑道,“咱也没事先通知就过来了,云将军和云夫人也有自己的事不?是?”
杜菀姝赶忙向平康行礼。
平康公主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又指向身后大大小小数个箱子。
吕仁义?替她解释道:“圣人说了,殿下跟刘家娘子和云夫人学骑马,也得送上拜师礼。刚好夫人新婚,亦算作新婚之礼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杜菀姝。
“以?及圣人听闻,云将军质朴,只在京中购入了个二进院,说这怎么行,”吕仁义?补充,“明日就派人去云家修葺,高地得再添个院子、补个二楼才行。”
之前与吕仁义?结缘,他就是这么向杜菀姝许诺的。
如今,也算是他兑现了诺言。
云万里和杜菀姝赶忙谢礼,又与平康说了几?句话?。少言寡语的公主懒得与人客套,只是兴致勃勃地领走?了杜菀姝照看的小鸟和蛐蛐笼,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
待送走?贵人,杜菀姝长舒口?气,又不?免担心起来。
“快,观月,你回京城一趟。”
她赶忙吩咐道:“把西厢房的东西收拾好。”
云万里蹙眉:“怎么?”
杜菀姝:“明日要修葺宅子,别……别让旁人发现,我与夫君未曾同房。”
两个月后。
天气转凉, 官家宣布田猎结束,从延岁山别苑,又浩浩荡荡回到了京城。
两年未曾田猎过, 首次出?猎便收获颇丰、甚至还猎到了马熊, 之后几?次出?猎也是满载而归。加之今年风调雨顺, 眼瞧着秋收无事发生, 官家很是满意?。
而最让他满意?的, 莫过于?年岁八岁还不会说话的平康公主, 在田猎之间?, 终于?开?口说话了。
杜菀姝和刘朝尔则是大大的功臣。
回京之前, 圣人?又找了个由头, 给了二位娘子不少赏赐。
然?而再多的赏赐对杜菀姝来?说,也不如平康熟练掌握骑术之后, 自行?在马场疾驰一圈,勒停马驹亲口一句谢谢来?的贵重?。
至于?回京之后——
走之前云家还是个质朴简单的二进?院, 归来?时别说是杜菀姝,连云万里都被那焕然?一新的宅邸吓了一跳。
原来?的木门被拆走, 换了个新的,还涂上?红漆。门框上?偌大的“云府”写的苍劲有力,一瞧就出?自名家之手。
跨过小腿高的门槛,进?门之后更是不得了。
主屋搭了个二楼,楼下作会客大堂, 楼上?则是书房,后面也是又扩出?去一个三进?院, 将本搭载门口的伙房与马厩都挪到后院。几?位仆从也有了自己的住处, 尤其是观星观月,不用挤在东厢房边狭窄逼仄的子房了, 今后若非值夜,完全?可?以睡在单独的卧房里。
他们到家时,已是黄昏,可?院子里来?来?往往还有不少宫里来?的内侍仆从,在做最后的打点。
二人?把崭新的院子转了一圈,又往东西厢房瞧了一眼。
这一瞧,杜菀姝顿觉尴尬。
才动工两个月,时间?着实紧张。因而工匠寻思着西厢房没人?住,干脆就没有特地?打床。
东厢房倒是东西塞的满满当?当?——一张红木大床锃光瓦亮,头顶落着纱制帷幕,成对的枕头、被褥,摆放的整整齐齐。
尤其是那两床被子,大红被面由丝绸制成,上?面还印着一对儿鸳鸯,精细又栩栩如生。
这什么都是双份的……
杜菀姝顿时脸就红了。
“……待人?走了,”云万里进?门,也是上?百个不自在,“我把东西搬去西厢房打地?铺就是。”
“都,都在竹楼同住两个月了,”杜菀姝呢喃道,“怎回家就不行?了?”
“你愿同我睡在一起?”云万里问。
“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