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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其实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难受了,还迫切想证明,冬宁的闪婚对象没那么差。

他喜欢了她那么久,就算最后没成,也不希望她真的越过越差。

刚才,siena发消息谴责他,他也是这么解释的。

冬宁摇摇头,开口的话却被从她侧面靠近的人打断。

“辛苦你们送她过来,时间不早了,客房很多,如果不着急,其实可以过一晚,等天亮了再走。”

卓成云皱了皱眉,siena也在状况外。

冬宁为两边做完介绍以后,只记得悄悄拉住盛誉的手。

他是有离家出走的习惯的,冬宁生怕他再绕一个眼花就又不见了,所以没注意到siena维持了好久的死机表情。

盛誉对自己妻子的同学态度非常友善,把西服脱下来,披到冬宁肩上以后,还在挽留卓成云和siena留下。

siena的态度有些犹豫,悄悄问冬宁,原来教授租城堡是附带过夜服务的吗,卓成云则定定地站着,没有说话。

也就几句话的时间,吉尔伯特笑着走了过来,siena忙打起精神,借着机会,又跟教授寒暄了几句,吉尔伯特就转向盛誉。

他感谢盛誉的慷慨,愿意把这处场地借给他庆祝纪念日,又说,他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冬宁。

他的太太笑着对冬宁说:“致辞的时候,他夸了你好久,我还从没在他嘴里听到这么多好话呢,可惜你当时不在旁边,sheng也一直在找你。”

冬宁想了想,教授致辞的时候,她不在的话,只有可能是跟siena在休息室。

盛誉也找她了?

大厅里弯弯绕绕无数,更别说那么多人,还有用作分割的欧式屏风和罗马柱,要找一个人,确实不容易。

她悄悄捏了下两个人在身侧交握的手,只不过盛誉面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过了会儿,放下心来的siena跟着卓成云走了,吉尔伯特回到原位,继续送客,冬宁则被盛誉带回去。

两人穿过整个大厅,越过用来提示客人止步的一米封锁带,上了二楼。

走廊的壁灯看着很新,包括脚下的地毯也是。

这座庄园之大,从图片上是感受不到的,唯有穿行其中,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才能切身体会到人相比于建筑的渺小。

再加上,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冬宁长到这么大,多少听过一些古堡传闻,忍不住后心发凉,一路上都紧紧握住盛誉的手——她几乎是抱着他的胳膊,贴在他身上。

直到盛誉推开一扇门,屋内暖色的软装和大亮的灯光驱散了夜晚加上文化刻板印象带来的天然恐慌,他抽出自己的手,冬宁才没再马上粘上去。

她身上的裙子薄,即便有盛誉的西服,也没办法全方位抵御寒冷。

当下,除了尽快对盛誉解释清楚以外,冬宁第二迫切需要的,是一个热水澡。

“我没要偷偷去瑞典。”

“你最好是。”

“……”冬宁眨眨眼,观察他的表情,“能先告诉我,你有多生气吗?”

“这取决于你的解释。”

可惜,冬宁的解释并不完美。

吉尔伯特给她这个机会的时候,她和盛誉领证没多久,他根本就不理她,两个人相敬如冰,冬宁根本没想过他对她还会有什么好态度。

她在等的,一直是离婚那天的到来。

所以,那时候的她没有留在巴黎的理由,就像她以前没觉得自己还有留在国内的理由。

“我知道错了。”冬宁说,“而且,我计划要跟你说的,没有想一直瞒着你。”

盛誉在巴黎,或是在瑞典,对他工作的影响没有区别,而且,冬宁也没指望他一直留在国外。

“什么时候?”

“……最近。”

盛誉看她一眼,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抬手解下衬衫袖扣,背过身走开。

冬宁追过去,从身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背上,瓮声道:“我知道,说了以后,你就会生气……你好不容易心情好了点,我很怕你又不理我。”

盛誉的尾音沉哑:“冬宁,你自己听一听,怕我生气,所以不告诉我,有没有道理?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

冬宁不想再听他说他自己贱或是其他的什么贬义词,大声打断:“我没有!”

她把盛誉抱得紧紧的,不安被想要盛誉好受起来的冲动盖过,一股脑地说出来:“你说要体验一下跟我结婚的感觉,每次我问你,还喜不喜欢我,你也都不肯承认,何况以前……那么多事,我不可能脸皮那么厚,当它们没发生过,所以我不敢对你有那种期待。”

“我不敢期待,不是怕受伤,是怕给你压力。”

盛誉道:“什么压力?”

需要对她负责的压力,不能随便结束这段婚姻的压力。

冬宁问自己,是这样吗?

在她的内心深处,盛誉真是一个会随便开始一段婚姻的人吗?

她长久的沉默后,盛誉掰开她圈在他身前的手,两个人的力量差距悬殊,冬宁觉得自己抱得很紧,可盛誉掰开得也很轻易。

浴室的水声不间断地响着,盛誉裹着浴袍出来以后,看到蹲在浴室门口的冬宁,脚步也只停了一瞬,好像看不到她可怜巴巴的眼神,经过了她。

水声还在响。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煮了壶红茶。

茶水开始沸腾的时候,他回浴室,紧接着水声停了,又走到沙发边,捏冬宁的脸:“去洗澡。”

“我不去。”

盛誉定定地看着她。

冬宁捏着裙摆的手用力再松开,揉得那片布料皱得不成样子。

半晌,她说:“我有点害怕,你陪我进去,行吗?”

盛誉没说话,冬宁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好在他没拿开。

几乎像个小型游泳池的浴缸里放好了水,冬宁的手脚都还没暖下来,但那热气已经熏暖了她的脑内神经。

她背对着盛誉解开礼服的系带,弄到一半,就被握住手,紧接着被打横抱起来。

冬宁下意识喊出的第一句话是:“不不衣服不能沾水!”

礼服是租来的,泡了水,她的押金就完蛋了。

盛誉没理她。

布料沾水以后紧紧贴着皮肤,跟泳衣差不多,等他逞完第一轮恶,开始嫌弃它碍事的时候,冬宁的腰和腿早已经没力气了。

冬宁因为怕被呛到,所以只能把身家性命全部托付到盛誉的身上,可他好像突然爱上了玩水,再一再二完全不满足,又来了第三次。

最后,冬宁的浴后工作只能由盛誉全权掌管,擦干,吹头发,他还给她擦了点身体乳。

冬宁被他抱到床上时,其实还醒着,就是眼睛不怎么能睁得开了,但还是圈住他脖子,让他一起睡。

不知过了多久,盛誉叫她起来吃点东西,冬宁是觉得饿,但更困,磕头似的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没醒。

盛誉也没有为难她,被她拉住手,就上了床。

冬宁立刻靠过去,脸颊贴在他肩窝,再次把他抱得紧紧的,嘴里喃喃道:“不生气了啊,别气了。”

“冬宁,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被你气死。”

“不会的,我不会了,不气了,不气了……”

“以前的事,我都原谅你,你好好对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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