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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炸毛

 

宁沉独自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上。

床上不算太干净,她没法让人来清理,但也不能再开个房间,她需要守株待兔来确认某些事情。

就在宁沉已经工作了一个小时的时候,房间里终于又传来了动静。

这次是钱小圆脚步虚浮地从房间里静悄悄飘出来,她的脸色苍白,神情空幻,一看就精气全无,宁沉挑了挑眉,说道:“楼下的早餐自助还没结束,你是要叫餐上来还是自己去吃?”

“我还是自己去吃吧”钱小圆认真思索了一秒钟就得出了答案,这家酒店的自助称得上空前绝后,她要不是睡过了每天都不会错过,“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尝过呢”

想到吃东西,钱小圆不由得吞咽起了口水,吃饭的意志熊熊燃烧,简直要将一切抛之脑后,然而宁沉在她要打开门的一瞬间从她身后出现,不容拒绝地把虚弱的钱小圆圈在了怀里。

钱小圆尝试着拉开门,却被抵在门上的手完全压住,她心生疑惑:“干嘛?”

总不会不让她吃饭吧。

宁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小小还有些事情没告诉我吧?”

钱小圆把头靠在门上,感觉饿得有点出现幻觉,她有气无力地问:“什么?”

“关于糖糖,她不想让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宁沉斟酌了一下用词,谨慎地说道。

钱小圆脑子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但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想告诉宁宁的宁宁为什么要知道?”

如果换在以前她必定会犹豫再三之后坦诚托出,但钱小圆想起唐臻烫得直入心底的眼泪,第一次选择了隐晦的回答。

“这样啊那好吧。”宁沉沉吟了片刻,笑着回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坚持下去。

“不说那个也行,来,张嘴。”

宁沉突然发出指令,悦耳的笑声从耳后传来,钱小圆听得出来那是她愉悦的笑声,一只手从钱小圆的脸颊擦过,手指夹着的什么东西塞进了钱小圆下意识张开的嘴里。

一颗草莓味的硬糖。

钱小圆喜欢的味道。

“先吃颗糖,免得晕过去”宁沉在她耳边耳语道。

钱小圆的脑袋被拨向侧方以方便接吻,她还没来得及琢磨糖的味道,宁沉嘴里薄荷的清香就袭入了鼻腔,凉凉的气味刺激了迟钝的观感,钱小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宁沉在呼吸的间隙还说了一句话:“草莓味果然还是太甜了。”

宁沉一向吻技很好,钱小圆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不小心将两人口中来回辗转的硬糖吞了下去,差点被呛死。

“怎么吞下去了”宁沉皱眉,她抱着不停咳嗽的钱小圆移动起来,在桌边倒了杯水,又让人喝下,“卡住了吗,咽下去没有?”

“没有吞下去了,咳咳就是还有点噎咳咳”钱小圆锤着胸口回道,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宁沉的眉毛拧起来,看起来略有些忧愁:“是我的疏忽。”

“你先下去吃饭,记得别吃太快,有不适的地方告诉我,我等下带你去医院”

她的话还没说完,钱小圆便打断了她。

“我没什么事。”

她的表情很认真。

“有事的是你,宁宁。”

宁沉鲜少地没直接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疑惑地“嗯?”了一声。

钱小圆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坚定:“我这些小问题不要紧,你现在更应该去看看糖糖。”

“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了。”

一贯用的手段被识破了,但宁沉并不觉得沮丧,她噤声了片刻,才轻声问道:“真的不要紧吗?”

她喜欢让对方陷入自己的陷阱之中,也喜欢轻易被自己诱惑沉沦的猎物,这是捕食者的天性,她用这种方法轻而易举地获取利益和答案,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不例外,但若是对方看清了她跳出了她的圈套,那又当如何呢。

钱小圆圆圆的眼睛里有一双黑亮的瞳孔,好似愚混却暗藏真实,对上那双眸,宁沉意识到她从来都不是靠什么心计诡谋套住她的好友的,是钱小圆和唐臻一直以来心甘情愿在把她看得清清楚楚之后投入她的怀里。

宁沉承认她有时候会把事情想复杂,就像此时此刻。

“我只是想确认些事情,把过程搞得复杂了些,其实对你们,我并不需要那样,对吧,小小?”

钱小圆望向宁沉那双诚挚而略带自嘲的眼睛,没有对视,便往下看,滑过那挺括的鼻梁和巧言的嘴,她低垂眼眸,视线停留在刚才吻过自己的唇上,轻声道:“现在你确认了。”

该完成未完成的吻了。

宁沉走进房间里的时候,唐臻仍处于浅眠的状态,还在砸吧嘴,不知道在梦什么。

窗户是关上的,窗帘更被拉的死死的不透一点光,这也让睡着的人不知天昏地暗,宁沉闻到昏暗房间里残余的情爱味道,摸索着到了床边。

她循着唐臻砸吧嘴的声音,摸到了唐臻的脸。

宁沉轻轻拍了拍,喊道:“睡够了吗,小懒猫?”

“叫谁小懒猫呢别恶心我”唐臻呢喃着回道,她早就知道宁沉进来了,只是不想起来,也不想理,“我还不饿,再睡会。”

“不饿嘴里嚼什么,该不会唐大小姐磨牙吧?”宁沉调侃的声音不知为何很催眠,一字一句的,带着恼人的笑意。

唐臻这下彻底被惹烦了,她急躁地翻了个身,对着大概是宁沉脸的地方说道:“我磨不磨牙你不知道吗?别烦我了!我还要睡!”

宁沉好整以暇地道歉,态度丝毫不诚恳:“对不起,唐大小姐肯定不磨牙,只是有点磨人而已。”

唐臻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她坐起身来问道:“我什么时候磨人你比较磨人吧!不是,你今天早上为什么就是要缠着我?”

宁沉在黑暗中对着她说:“我开灯,你不介意吧。”

莫名其妙,而且不回答问题。

一盏壁灯被打开,室内开始有了光亮,宁沉开灯返回时,手上竟然还拿着一双袜子。

唐臻没好气地被迫起床,正待下床,脚搁在床边,正在视线里寻找拖鞋,宁沉却在此时跪在了她面前,直接吓到了还有些起床气的唐大小姐。

地下是有地毯铺着的,跪着倒是不疼,宁沉好像没觉得自己在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一只手握起了唐臻右脚的脚踝,认真地想给唐臻穿上袜子。

“你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唐臻想抽回自己的脚,竟然没抽动,宁沉好像没怎么用力,也没弄疼她,但就是无法挣脱。

挣扎之间唐镇t恤底下裸露的风光就一览无遗,那里什么也没穿。宁沉看到了,却当做没看到,只是手掌下的皮肤好像也变的滚烫,她就拿大拇指搓捻了一下,唐臻瞬间不动弹了,像是完全石化。

宁沉趁她不动,给她穿上了一只袜子,又想穿另外一只。

“你到底要做什么?”唐臻看着宁沉像是认真的,不由得生出尴尬。

她和宁沉不打不相识,彼此呛声和讥讽的时刻远比温情和亲热的时刻要多,她们做爱的时候宁沉都没有这样过,唐臻的心情好比看见恐龙复活,震惊中带着一丝惊恐。

“唐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对小小这样?”宁沉缓慢地问道,膝盖移动起来,更加靠近了些唐臻。

她将唐臻的脚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以甘愿被踩踏的姿态,低头伏上去,轻轻亲了亲唐臻赤裸的大腿内侧。

唐臻没太懂她的话,但她多少领略到宁沉发出的求爱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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