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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女孩儿貌似有点失望,也轻轻嗯了一声,一番挣扎后,冲他小幅度地抬了抬手,小声:“那能不能抱一下?”

“就只是抱一下?”

“嗯抱抱。”她手还举着没放下。

抱抱两个字说完,抿了唇,垂眼,接着再次抬眸看了裴行初一下,又垂眼。

反反复复。

第三次再想瞄人之前,被身前的人抵着腰重新推回了屋子。

裴行初单手带上身后的门,低头碰了碰她的唇,再出口的话带了极轻的叹息。

“跟你睡,”他笑得不太明显,“我再忍忍。”

-

宋芙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到,她和江晚约的是早上九点,但天冷,实在起不来。

晚上跟江晚一起来商会聚餐的地方吃饭。

整个三层大厅,几十张圆桌,最前面的台子还有戏曲表演,桌子上除了正经菜,最中间还摆了水果瓜子——确实很像在看春晚。

饭吃到一半,江晚起身被没刹住车的服务生撞到,带着温度的骨头汤泼到了她的小臂。

毛衣袖子是卷起来的,没弄脏衣服,就是皮肤被烫红了。

发生这事的时候裴行初不在桌子上,窦亭樾倒是在。

他们这桌往右七八米的地方就是洗手台。

江晚过去冲洗,宋芙帮她擦外套,没来得及跟上。

水龙头打开,冰凉的水浇在皮肤,下一秒被身后跟上来的人握住了手臂。

抬头看到窦亭樾,江晚胳膊往后缩了一下。

但她力气小,被烫到的地方又不舒服,纵然有抗拒的动作,还是被窦亭樾拉着带回了水下。

靠近洗手台的墙面有面扇形的玻璃镜。

江晚抬头,透过镜子看到走回桌边的裴行初。

她看到宋芙跟他说了什么,再接着是南漪,貌似补了一句,应该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在看什么?”抓着她的手帮她冲洗小臂的人倏然出声。

江晚一愣,再次抽臂。

而这一次,被窦亭樾更用力的握住。

他避开了她烫红的地方,捉住她的手肘,另一手抽了台子上的纸巾,帮她沾掉水珠。

尽管握她的手用了力,让她无法把手臂拿走,但其实并不疼,动作也称得上轻柔。

汤的温度没那么高,烫得并不严重,只是刚泼上去时有点难受罢了。

现在凉水冲过,仅仅轻微泛着红色。

“窦亭樾”江晚还在挣扎。

窦亭樾手上力道没松,还是那副闲淡的表情,他稍稍抬了下视线,也看了眼桌台的方向。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和裴行初对上了视线。

“两家的关系还在,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联姻不顺利,或者说我们两个现在就闹崩对不对?”

看到裴行初移开视线低头跟宋芙讲话,窦亭樾也垂眼对江晚说出这句。

窦亭樾眼皮轻抬,眼神依旧温和,和看过来的江晚对视:“至少先维持表面的平和?”

他帮江晚擦掉小臂上的所有水,才真的松开她。

江晚被松开后的第一反应,是再次抬眼,看了下镜子里在桌边站着的男人。

男人半低头,还在问宋芙什么事。

窦亭樾把她的动作收在眼里。

即使江晚已经藏得很好,但跟裴行初比,她还是更容易泄露心绪。

“好了”江晚帮着把用过的纸扔掉,“我们回去吧。”

窦亭樾随口应声。

刚在位置上坐下,裴行初很明显地扫过去一眼。

“有事吗?”他问。

他声线冷,不笑的时候更是。

江晚摆手说没事。

她左臂的袖子仍旧挽在手肘,裴行初细细打量了一下。

确实只是很浅淡的红色。

落眸时第二次对上窦亭樾的眼睛。

两人坐得近,中间没隔人,只有一个放菜的小木台。

远处台子上的节目换成了相声。

长褂子的两人刚上台,话赶话没两句把台下一众人逗得前俯后仰。

台下乱,叫好声一片,离得稍微远点,说句话还真听不见。

窦亭樾把刚擦过手的帕子随手放在桌面:“自己妹妹烫伤了,就问这一句?”

“裴总家庭关系不怎么好啊。”

他轻轻笑着,语调并无戏谑或者冒昧,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

“他俩关系确实一般,”隔壁周扬夹着菜搭话,“裴行初冷血动物。”

窦亭樾目光在裴行初脸上停了两秒,移开,状似不在意:“是吗。”

几秒后。

台子上的表演进入小高潮。

周围人又是一片欢呼。

裴行初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声。

他手搭在桌沿,目光从远处戏台上移开,看过去:“那我多关心关心?”

他慢声慢调,真的关心起来。

问窦亭樾:“烫得严重吗?”

被问到的人微微抬眉,眼睛里带了疑问。

裴行初笑:“不是你帮她处理的吗,我问你不是很正常?”

确实是这个道理。

窦亭樾轻压下巴,语气自然:“不太严重,冲过水以后好多了。”

这回话得到了一句不疾不徐的道谢。

“麻烦了。”裴行初说。

窦亭樾也笑,缓声:“分内的事。”

这个相声实在精彩,就连先前搭话的周扬也被吸引了注意,看过去。

此时对话的就堪堪只有这两个——心不在节目上的人。

“毕竟可能是要结婚。”窦亭樾说了句。

一句两句,在缓慢地往对方的领域里侵近,试探。

再无动于衷就会比不回击显得更为可疑。

片刻,裴行初手里的杯子放回桌面。

“说了是以后,那就暂时还是我裴家的家里事,”他看回去,平声,“所以还是谢谢。”

窦亭樾不置可否,轻轻挑了下眉。

裴行初目光撇开,再度落回戏台,眼神依然是冷漠中带丝慢条斯理,看起来慵懒随性。

而且和窦亭樾一样。

也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

这场相声说了十几分钟,结束后换了歌舞。

民族歌舞,表演者年龄偏高,人也多,一部分并不在舞台上,厅内的气氛一时更热闹了点。

一些人离开自己的桌子往前走,为了更好地观赏这场说是非遗传承的唱曲。

裴行初在一片混乱中,离席,拿了衣服下楼。

从这栋楼出去,往右的一排矮房,有一个便利店。

“有这几种”店员反身在玻璃柜里找了一下,指了指其中一排的几个盒子。

“蓝色那个,拿一盒。”裴行初掏了钱夹。

他下楼时给桌上的另一人发了消息。

现在人下来了,怕他生气,跑得急,羽绒服的拉链都没有拉好,长发卷在领子里,显得有点乱。

“哥哥。”

正在收钱的店员往江晚的方向看了一眼。

再接着看了下裴行初,她还以为眼前这个很帅的男人手里的东西是给女朋友买的,没想到是妹妹。

不过也对,妹妹嘛,也是小姑娘,喜欢用这种卡通样式的。

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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