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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我能用下你手机跟家里人打个电话吗?”顾明月没了刚起的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变得小心客气,打量着男人的神色,试探着男人态度。

整这么多戏,果然还是为了手提电话。

“不能。”

男人没什么表情地拒绝了,赤喇喇地单腿穿裤子,皮带三两下束紧,一套衣服穿下来,毫不拖泥带水,平日里应该也不是个扭捏磨蹭性子。

顾明月镇定地观察着他,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坏良心的买家。

虽然这男人长得也不太像娶不起媳妇的人,但她也确确实实是被她弄到这里的。

不然自己怎么来的?

她没有选择激怒他,甚至还在试探:“那我给你做点饭?”

男人拎起外套的手微滞:“不用。”

而后,就从棕色皮外套里掏出了钱包,利落地在床头柜放下了一叠钱。

“加上你攒的,应该够买个模拟机的了。”

男人态度属实不算太好,但顾明月注意力已经偏到了男人身上那件丑丑的双肩带的衬衫。

不知道过时多少年的款式,怎么还有人穿?

她心里不安感更重。

“啊?”

呆呆愣愣的,男人又看她一眼,再往上面放了一沓,基本要把钱包掏尽。

“钱给你到位了,想买电话找小钟,别再去找彭姨。”

小钟?彭姨?

都什么玩意。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在卧室,男人从衣架上取下一个宽大厚重的皮质公文包,从里面“哗”地一下,掏出了个板砖大小的黑漆漆的东西,还得手动拉长一下上面的天线,然后才能接起电话。

大、大哥大?

“说。”男人似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势,目光短暂停留在半垂的凉被,尽露她身上的暧昧印记。

他喉咙微凝,一时竟有些走神。

虽然昨晚突破最后一步的目的不纯,但是他企恶君羊易乌儿儿七舞尔吧宜想起夜里顾明月从一开始的嫌弃到最后的得趣享受,难得有了些缱绻温柔。

只是,当他把视线放到顾明月身上时,才发现那人已经看傻了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的手上的电话。

嗤。

闻酌面无表情地收回所有心思,没什么心情听对面的废话:“马上到。”

而后,转身离开,走的毫不留情。

顾明月呆坐着床上,被动地接受着大脑深处传来半截子的信息,目光所及是床头的报纸、墙上的挂历,无一例外地显示着今天的日期。

1998年7月12号。

顾明月:“”

穿、穿越了?

非但穿越了,还很时髦的跟人春风一度。

顾明月心情复杂地看被自己拉开的床头柜,里面赫然还放着一本大红封皮的结婚证,最上面是他们两人的照片。

对,不是红底的结婚合照,而是他们两个单独的蓝底证件照。

原来结婚证上的照片还能用两个人的证件照拼一下啊!

顾明月露出没有见识的目光,停留在结婚证上,翻来覆去地看,满是好奇。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响起,她倏忽想起自己刚刚并没有听见关门声,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欣赏即将跨世纪的红本本。

直到自己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她才重新仰起头,露出温柔的笑,轻声喊他:“闻酌。”

顾明月也是刚刚才知道便宜老公的名字。

闻酌还算有良心,没做提上裤子就走的渣男。

临出门前,想起昨夜荒唐,转身去了厨房简单做了顿饭,又把她的药给拎了过来。

听见顾二丫喊他,还以为她数了床头柜上的钱,又要露出高兴讨好的笑,轻嗤了声,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可够没意思的。

不料,顾二丫却当着他的面,扬起手上的结婚本,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原来我们结婚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闻酌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极其难看。

他把手上粥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拎着的药甩在床上,嗤笑一声:“所以呢?”

“所以,”顾明月合上结婚证,直起身子,认真而仔细地端详他,欲言又止,而后又问,似带着些小心翼翼,“闻酌,你是不是不笑就不会说话呀?”

她表情无辜地学他刚刚的轻嗤与嗤笑。

“”

闻酌的脸黑了红,红了又青,姹紫嫣红的炸在脸上,缤纷的让人看不过眼。

最让他气郁的是,昨天晚上第一次,他没经验时间短了些,顾二丫也是这样一幅通情达理又包含同情的语气。

“这么年轻,就已经不行了吗?”

闻酌牙根都要咬碎了,很想再把她压在床上,让她如昨夜一般,好好感受一下自己到底会不会说话?!

顾明月还想在逗他几句,余光瞥见床头放的一沓子钱,动了恻隐之心。

长这么大,她还没过过别人给她钱花的日子。

“那,”她忍笑,拿红本本一角由上而下,轻划他胸膛,语气暧昧,面色却极其天真,“我以后给你好好做媳妇?”

“不、用!”

闻酌握着她作乱的手腕,定定看她两秒,后者单纯无害,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他内心的邪火无处可发,直奔着下三路就去。

为了不让顾二丫再有嘲笑他的机会,深吸一口气,闻酌松了手,摔门离开。

这次是真走了。

顾明月活动了下手腕,看了眼放在床头的白粥,轻啧了声。

现在的弟弟呀,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她之前在公司的时候看助理带过几个00后的实习生,没背景的还好,有点背景的都跟个大爷似的,态度可比闻酌刚刚差多了。

加班开会,做错挨批,那都是两分轻蔑,三分讥诮,外加五分的不屑。

知道的是脑残霸总小说看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上门了。

顾明月从不惯着。

她起身关门,住在楼房,一层三户,他们家住在最东边一户,挨着上楼梯,正面对着向下的楼梯。

站在门边,余光就看见冒头正往上爬的闻酌,应该是准备回来关门。

“嗨,老公。”顾明月扶着门框招手,直接自信打招呼。

闻酌脚下一滑,差点没被她给送走。

两人目光隔空交错,顾明月眉眼含笑,闻酌扭头就走。

他真觉得自己有个什么大毛病,都走下楼了,还他妈想着回来关门。

关个屁门,她自己不会关吗?

睡了一觉真把自己的脑子都走了。

闻酌拧眉,走的飞快,顾明月没再逗他,而是看向从上面楼梯下来的送奶工,注视着他开正对门那户人家的奶箱,把牛奶放到里面,然后上锁。

挨家挨户的上门送奶,顾明月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她小时候生活在村里,那时候也不会有人上门送奶,都是谁家养牛了,挤出牛奶挑着扁担几个村里卖。买上一碗,回家煮沸放上白糖或者冰糖,端着碗站到泥路上喝,都是会被一群小孩围着看。

顾明月小时候没喝过,她也不会围着看,但会偷偷咽口水羡慕着。后来,长大了来城里打工,也知道了城里人都喝鲜牛奶,说是营养健康。

她也没怎么喝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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