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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鞠躬)(笔芯)(飞吻)(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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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

◎双双吃味(捉虫)◎

少女招手的那一刹, 崔寄梦抬眼望向谢泠舟,见他神色里有些微诧异,还低头看了她一眼。

崔寄梦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谢迎鸢见她怔忪, 以为是因为不认识那少女,挽过她的手, 附耳:“那是英亲王义女清荷县主, 前几日才回京。”

英亲王是陛下胞弟, 夫妇二人一直想要个女儿, 可惜一直不能如愿, 后来收养了个义女奉为掌上明珠,陛下爱屋及乌,封其为清荷县主, 名义上的确也算大表兄的表妹。

“原是如此。”

崔寄梦微笑点头,她垂下眼,大表兄的表妹, 原来不止她一个。

清荷县主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来, 不管众人在场, 径直到谢泠舟跟前:“一年未见,表兄愈发俊朗了!”

往日谢泠舟是不会搭理清荷的, 但这次, 他看了崔寄梦一眼,她正和谢迎鸢有说有笑, 竟是半点不悦也没有。

她就一点也不在乎?

他眉心凝起又松开, 淡声同清荷问候:“清荷表妹, 别来无恙。”

清荷县主见他一反常态, 以为他肯帮自己的忙了, 愈发讨好, 围着谢泠舟叙了好一会旧。

谢泠舟起先还算有耐心,后来见崔寄梦不为所动地和别家的几位姑娘一道往亭子里走了,清荷又实在太过聒噪,神色淡下来,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这边崔寄梦随谢迎鸢到了亭中,将外祖母的问候转达给英亲王妃。

她是头一回和英亲王妃说话,言辞难免拘谨恭敬,见她羞怯,王妃忙安抚:“好孩子,别见外啊!论辈分,我还得唤谢老夫人一声姨母,况且我和你阿娘及你赵姨母年轻时都玩得很好,你若不介意,可叫我一声姨母!”

提起赵夫人,英亲王妃神色僵了一瞬,那夜过后,赵夫人声称突发旧疾,带着赵昭儿回青州赵国公一家的老宅休养去了,英亲王妃越回想越觉不对劲,总觉得赵夫人好像是特地把她引到那里去的,会不会她以为和赵昭儿厮混的是谢泠舟?被利用的感觉叫英亲王妃内心不悦。

她敛下心神,暂且将这些事搁置一旁,拉过崔寄梦寒暄,有意提起她和谢泠屿因八字不合无法接着议亲的事。

一听此话,心悦谢泠屿的年轻姑娘家们只觉峰回路转,而怜惜佳人的世家公子们也跃跃欲试。年轻男女无论各自动机如何,都对崔寄梦格外热络。

崔寄梦想起方才谢泠舟和清荷县主叙旧的情形,心头一阵烦燥,因而每个人与她闲聊,她都笑着回应,甚至无视那一道紧紧追随着她、凉意岑岑的目光。

英亲王妃见她落落大方,越是喜欢,拉过她悄声道:“好孩子,先前你外祖母嘱托我带你多认识些人,我有位侄子,是陆侯爷家的嫡次子,温润谦和,一会姨母安排你们先见一面,可好?别担心,只是见个面,认识认识。”

崔寄梦这才回过味来,为何方才英亲王妃要特地为她和二表兄惋惜一番,原是为了告诉众人,她如今已无婚约。

这些,包括她口中陆侯家的公子,应当也都是受外祖母所托。

她是和大表兄有了私情,但这事明面上不能提,况且王妃都安排好了,她若推拒,王妃和那位陆公子面上都不好看,横竖只是见个面,便点头答应了。

随后英亲王妃挽着她到了附近的栖霞寺后,后山竹亭里,立着位青衣男子,当是那位陆公子。

陆公子温润谦和,言谈间处处谦让,两人简单问候过,英亲王妃便借上香之故走开了。

王妃走后,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位陆公子见她温和内秀,生出好感,开始关心起她的喜好:“崔乡君平日里喜欢诗文丹青么?”

崔寄梦微张着嘴,作大惊失色状:“陆公子想必不知道吧,我于诗书丹青上简直一窍不通,初来京中时,还因为在诗会上不懂曲水流觞是什么闹了个笑话。”

陆公子和煦地笑笑:“在下倒未曾听说过此事,只听闻乡君在宴上奏了一曲广陵散,惊才绝艳。”

崔寄梦底气不足地笑了笑,“我也就会那么一首曲子,若说我最擅长的,只有骑马玩弹弓,我表姐还取笑我呢,说我只有面上温婉,实则是个母老虎。”

一番闲谈下来,陆公子看她的目光已从最初男女之间的好感转变为兄弟之间的钦佩,连声赞叹:“崔乡君看着纤纤秀致,实则飒爽利落,不愧为将门虎女!”

崔寄梦暗暗松了口气,她这怯懦性子,和利落哪能沾边?方才这一通可是动用了她有生以来所有做戏的本事,才总算唬住了这陆公子。

她腼腆笑笑:“陆公子谬赞,我实在受宠若惊不知如何回报,不如我教陆公子玩弹弓?日后说不定能防身,我当初学玩弹弓也是因我爹爹称成婚后若夫婿敢欺负我,就让我拿弹弓打他。”

陆公子眼神中又多了一分钦佩,少了分暧昧,他实在没想到,这般秀美娴雅的人,却能用温软的语气说出这般骇人的话,讪笑着:“谢崔姑娘好意,在下只怕连弹弓都拉不开,就不露拙了。”

“真巧,崔乡君上回也答应了回头教本宫弹弓,择日不如撞日。”

崔寄梦回头,见一身墨色蟒袍的二皇子负手沿着小径走来,俊颜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她忽觉这神情似曾相识,长公主殿下、三殿下都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她和陆公子忙见礼,二皇子摆了摆手,慢悠悠踱过来,利落挑眉:“无需多礼,是本宫来得不巧,扰了二位。”

嘴上如是说,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招呼着二人:“不必拘谨,坐。”

他自己落了座,崔寄梦和陆公子也尴尬地坐着,一时无人说话。

二皇子倒怡然自得,漫不经心地看风景,手指还悠哉悠哉在石桌上敲了敲,陆公子以为他这是在暗示什么,站起身,和声道:“殿下、崔乡君,在下还要去寺里为祖母求平安符,便先行退下了。”

二皇子笑笑,略一颔首。

亭中只剩他们二人,这位二皇子虽还算平易近人,但周身有股说一不二迫人的气势,叫她顿时拘束起来,绞尽脑汁想找借口离去。

二皇子含笑抬眼:“崔乡君方才在陆公子跟前还有说有笑,放出豪言要做母老虎,怎么本宫一来,你又拘谨起来,莫非是本宫太吓人?”

崔寄梦只得暂时打消了离去的念头,恭谨道:“殿下说笑了,殿下乃龙子,气度非凡,什么虎豹豺狼在殿下跟前都是小巫见大巫。”

二皇子带了些调侃的意味,幽幽道:“崔乡君果真深藏不露,不仅能奏古琴、猎鸟兽,还能言善辩。”

这能言善辩往好听了说是言辞进退有度,往难听了说便是狡诈诡辩。

崔寄梦猜不出他暗指的是哪一种,索性低下头,先入为主道:“民女不才,多谢殿下夸赞。”

二皇子没能逗得了她,轻哼一声,继续看他的风景,崔寄梦借机起身行礼:“民女就不叨扰殿下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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