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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观
燕渺终于将璧玢领进了门,璧玢问了辛姮几个问题,辛姮也按照自己之前编的瞎话一一答了,根本挑不出错来。璧玢一一记下,又对辛姮道:“脱下衣服,我检查一下。”
“不必了,”燕渺忙道,“我已查过了,她身上没有那个印记。”
璧玢听她如此说,还想再查,可转念一想,辛姮毕竟在阵中困了一天,还受了伤,能问问话就已经不错了。她如今虚弱,又逢寒冬,脱衣检查容易着凉,更何况被人脱衣检查未免有些屈辱。璧玢想了想,便对辛姮道:“好,那今日就不查了。让你好好休息两天,后日记得去遇仙阁一趟。”
“后日?”辛姮有些奇怪。
“对,后日,”璧玢说着,又对燕渺道,“我会在忘尘峰上留下几个人看着,如有不对,你可随时让他们去主峰找我。”
燕渺应了,又看了辛姮一眼。“多谢了。”燕渺说。
璧玢没理会她,只是看了看她,然后转身便走。燕渺见状,似乎明白了璧玢眼神里的意思,她看了眼辛姮,扶她躺下休息,便又忙去送璧玢离开。璧玢见她来送,也放慢了脚步,等她到身边,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吗?”
“当真没有。”燕渺说。
“唉,我猜也是,”璧玢说,“韩高已死,他的剑上也的确有血迹,你徒儿看起来不像是被阵法所伤。怎么可能一个阵中有两个魔族呢?一共也只有二十个弟子啊。”
“嗯。”燕渺轻轻应了一声。只听璧玢又继续道:“后日,韩家会到苍潭派。”
“韩家?”
“对,韩家,”璧玢说,“槿秦师姐昨日检查了韩高的尸身,从他残存的灵力痕迹上看,韩高的确是擅长水系术法的,同武陵韩家一样。可他体内偏生还有火系术法的痕迹,还有那焱庚印……通常一个人只有一类擅长的术法,可这韩高却水火兼修,属实不简单。”
燕渺听了,却起了疑:“师姐她,是如何查验的?”
“别提了,我也不知,但那可是槿秦师姐,她自有妙招。说起来,她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昨日又忧心劳神了一天,今日脸色都不大好了。所以让你徒儿后日再去遇仙阁,也是想让槿秦师姐好好休息一天,”璧玢说着,叹了口气,“韩家还不知道韩高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隻说是韩高病重垂危。到时候,只有你的徒儿能说清楚阵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日若有什么消息,我也会来告诉你。让你徒儿好好休息休息,只怕,还有的闹呢。”
燕渺听了,心里却已明白了些。不用人施法便看明灵力,用了之后还疲惫不堪,不是观灵之术,又是什么呢?
只是燕渺没想到,槿秦也会用禁术。“这话隻对我说就好,对旁人可千万不要说。”燕渺连忙提醒着。
“我自然知道,槿秦师姐已吩咐过了,和韩高有关的事,一律不许对旁人讲。只是你这徒儿因韩高陷在阵中,我不好直接对她说,这才来提醒你几句,”只听璧玢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韩家世家大族,怎么可能出一个魔族呢?真是,奇怪。”
两人说了些话,之后便一阵沉默。燕渺一路送她到忘尘峰界碑边,然后才回了小院。远远的,她便瞧见院子外边站了三四个同门,仍在那里守着。她知道这是防着辛姮,不由得叹了口气,进了院子,掩上门。她凑近辛姮的房间,没听见动静,把门推开一条缝,悄悄向里一瞧,只见辛姮已睡下了。
见辛姮安睡,燕渺总算放心了些。她关上门,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可她并不知道,辛姮并没有休息。
辛姮躺在床上,却仅仅是闭着眼睛。她本该赶紧去联系熠然的,可如今这院子周围有许多人看守,她担心被发现,因此隻得等着。
她仍记得她最后一次联系熠然的场景,她让熠然教她下焱庚印。当时熠然不解,便问道:“为何要对韩高下焱庚印?上次已经打草惊蛇了,这次若真让他们再警惕起来,可能会影响到王上大计。”
辛姮听了,回答道:“上次,我也没想到槿秦会那般轻易地就发现了是魔族在侵扰苍潭山。既然被发现,便已经是打草惊蛇了。槿秦谨慎,虽未曾把魔族可能破界而出的消息公诸于众,但依旧暗暗准备应敌。不过还好,她以为,我们是焱庚国,所以她如今教的法术,多半是克制焱庚国火系术法的水系术法。”
熠然听了,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云方国擅长土系术法,土克水,若让槿秦以为对手是焱庚族,必然会苦心钻研水系术法。其他仙门见了,多半也会效仿。到时,我云方国报仇雪耻,也会省些力气。”
“不仅如此,”辛姮道,“我云方国已一统魔界,只有焱庚残部仍在作乱,虽不是什么心头大患,可到底是惹人烦忧。若是可以借这些仙门之手除去焱庚族残部,岂不美哉?到时,仙门以为自己已除去了最大的威胁,必然松懈,而此时,便是我们出击的最好时机。”
“有理,”熠然说,“可是要如何引焱庚残部出界呢?他们毕竟对云方国心怀怨恨,怎么可能任由我们摆布?”
“他们会的,”辛姮说,“焱庚一族好勇斗狠,挑拨起来却不是那么困难。只是时机未到,我还未找到那法器,现在不好引他们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