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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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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他难道就清白没把柄?”宝舟安慰陈冬,心中骤然发狠,“若得良机,做掉算了。”

陈冬没有说话,过了会子,宝舟只觉胸口酥痒,有软舌舔舐,小齿啃咬。

他猛地将薄被一掀,裹入两人,发闷的话语透出来,“想要就说,花招这么多!”

木料和憎恨

陈舍微升任闽地的治农官后, 巡导农耕,征收赋税, 皆是其职责所在。

与泉州相比, 漳州可用的耕地要多很多,毕竟漳州拥有闽地最大的平原,而且土地肥沃、雨水丰沛。

相较而言, 泉州重商,漳州重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泉州没那么多地给人种啊!

泉州最昌荣鼎盛的时期应当在宋元, 那时的泉州港之繁华,远超今日之月港。

当初设港口放海禁时,宁波、广州等地都不大太平, 泉州福州港口多年荒废,唯有月港因为多年走私, 船坞众多, 大小集市云集, 所以被选设为港口,实际上不过是从私下转为明面上。

这样一想, 陈舍微就有点可怜泉州了。

只看这两年泉州、漳州两地的进士人数, 就不难看出一个此降彼涨的趋势。

‘啧,有了银子才能反哺教育啊。’陈舍微不禁感慨道。

月港出海口的船坞可以做百吨双桅大船,而且闽地最大的木材市场也在月港。

曲家的木材买卖主要是黄花梨, 这种昂贵木料来自琼州,近年来广府和闽地也有种植, 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即便种下去了, 这一世人也是用不到的。

至于檀木一类,云南和广府虽有,可经曲家手再挣一道,量少而价贵,若想有质优而价格适中的,还得从吕宋、爪哇、锡兰、天竺等地购入。

尤其是黑檀、绿檀一类,云南和广府的气候根本就长不出,黄檀更是仅存于锡兰和天竺境内。

这些珍贵的木料一到月港木材市场,就会直接竞拍,当场为人所获。

若是坐在家中想要买到好木料,除非是有极其可靠的心腹,又或是肯做冤大头,从别人手中辗转购得。

谈栩然的漆器行多用楠木、樟木、榉木一类,檀木纹路华美,清漆一层就足以,但贵价漆器也有用檀木的。

譬如谈栩然送给怀远大师的一个盘香炉,就是用紫檀老料做了底胎,外层施以棕黄大漆,描莲托八宝纹,内壁保有紫檀天然质色,上盖深铜,典雅沉稳。

弄得怀远大师感慨连连,说出家人原本不该有什么外物喜好的,可这盘香炉实在是送到他心坎上了,日日打坐时皆有此炉陪伴在侧。

能窥见此香炉的访客大多非富即贵,有几位身份贵重不想张扬,但又着实喜欢这香炉的,只好通过小沙弥辗转向谈栩然预定。

蔡卓尔的木器行则更不用说,她本就动了想来漳州看看木料的心思,手下有人是好,可不能将所有的事项全数交付出去。

再者漳州是蔡卓尔的娘家,往别的地方去,她也许会有点犹豫,但回娘家,她是很干脆的。

谈栩然此番算是陪着蔡卓尔来的,不过她之前亦有让漆器行的人多留意好木料,锡兰、天竺的柚木价格实惠,木材粗壮,也很适合拿来做寻常漆器。

只不过那时钱都在账面上,一时也取不出,左老板近来要同陈舍微结一次账,那么些银子运来运去的也麻烦,倒不如留在这让谈栩然买木料了。

泉州存着的现银也不用带过来了,给烟叶铺子一补就是了。

夏日未至,也是赶路的好天气。

得知谈栩然要来,陈舍微那颗浮躁盼着归家的心思就平歇下来,对着明显作假的税款册子也不生气,一一朱笔红圈,含笑诘问下属的官员。

海澄县内农事简单,陈砚墨又似乎早有准备,应答如流。

原本以为陈舍微会趁机刁难羞辱,陈砚墨做了十足万全的准备,可没想到他公事公办,问完就让他走了。

过程中全无言语讥讽,只十分冷淡。

陈砚墨走出官廨时,被高空中明亮温暖的日光照得眯起了眼。

陈舍微短用的官廨离他落脚的客栈很近,因为官廨中还有其他官员,谈栩然不便居住,两人依旧还是住在客栈。

蔡卓尔急着想回家见母亲,该乘了蔡家的马车,同谈栩然交代了几句,就直往家中去。

马车驶走的同时谈栩然已经转身,陈砚墨只看见一个背影,即刻知晓是她。

客栈中的伙计早就知道今日陈大人的夫人要来,谦卑有礼的将她往楼上引。

陈舍微上回住的已经是天字号房,这次住的更是最大的那一间。

倒不是说两个人住得多大的地方,只是一间间有隔断,内室、起居、饭厅,还有茶室,方便来客议论些事情。

谈栩然推开茶室的门,无人却有声。

“嫂嫂。”

谈栩然迈进一步,才发现陈冬倚在窗边,正瞧着站在对街的陈砚墨。

只这一幕,叫她明白了许多事情。

谈栩然都没去窗边,施施然往茶桌旁一坐,替自己和陈冬斟了一杯茶。

陈冬快步走了过来,恭敬的接过。

她斟酌用词,向谈栩然确认了陈砚墨的龌龊心思,听罢后又默了一会,忽道:“怎么会有人一边做出一副痴情种的样子,一边又将女子视作禁脔,频频□□?”

谈栩然正翻着一张单子,上头是木料市场这两日即将卸货的木材种类。

她神色如常的解释道:“他装得好,连自己都骗过了。堂而皇之替自己的腌臜寻一个理由,就比如说爱而不得,显得那么可怜寥落,自顾自要别人包容他龌龊的觊觎。再比如说收容孤女,从天而降做救星,堂而皇之要人家承受他的宣泄。”

陈冬愣愣的听着,有点意外谈栩然的全然知情。

“你五嫂托人查明,说那孤女的父兄原本也不必受那一遭,只是陈砚墨新官上任,杀鸡儆猴,大的不敢动,拣两个软柿子。”谈栩然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不知是看上人家女儿在先,所以设计这事。又或是弄得人家下狱后,瞧见女儿求情,见色起意,故意又做出宽恕其兄长的做派。总之,男子的虚伪无耻,我在陈砚墨身上是领教够了。”

陈冬回不过神来,久久端着茶盏却没有喝一口,直到手腕有些发酸,这才轻轻搁下。

谈栩然觑了陈冬一眼,道:“怎么?这段时日在外头吃了不少苦?你从前不是这般多愁善感的。”

陈冬被她一语点破,有些不自在。

但看谈栩然目光平静,像是在询问这块糕点是甜还是咸,陈冬那点尴尬也就消解了。

谈栩然和陈舍微为人作风一点都不像,一个冰冷寒刺,一个温煦柔和。

但其实有一点又相同,他们都没有窥视别人私隐,以此取乐的心境。

“陈砚墨收容的女子有一日外逃,恰昏在我家外头,我瞧她境遇,与我从前有些相似。”陈冬简短的说。

谈栩然几不可见的一皱眉,又很快消融,眉心没有半点细纹。

“那个什么宝舟,强迫于你?你若想离开他,趁着我和你六哥还有五嫂都在这,方便行事。”

陈冬扯了扯嘴角,道:“那混账手脚重,但细想想,也不算强迫。我那时虽不喜他,但也做好了用身子换庇佑的准备。”

谈栩然看她的神色,确认她并不想离开宝舟,只是又问了一句,“确定?女子受的规训多,又被教导贞操至上,要我说贞操这东西没就没了,可别作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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