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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阮秋摇头:“没有。”

袭渊垂眸看过来,拉开阮秋右手衣袖,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有一道被划伤的红痕。

阮秋赶紧道:“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在爆炸来临时,他一直都被袭渊保护地很好。

之后袭渊找到他,将他带到这里,也不曾伤害他。

阮秋用袖子重新遮住手背,问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袭渊抱紧阮秋,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侧,从太阳穴传来的痛感逐渐得到缓解。

他应道:“好。”

见到袭渊与阮秋一同回来,齐礼又惊又喜,心情十分复杂。

他既不想被袭渊牵连,又不希望他真的出事,毕竟袭渊还欠着他一大笔钱,不知什么时候能还上。

所以危险来临的时候,他第一个跑了,现在袭渊回来,也赶紧迎他进屋。

至于袭渊的失控,齐礼没有亲眼目睹,既然阮秋都平安无事地跟在他身上,那多半是已经恢复了。

赵江也在院子里,他则更加警惕和恐惧一些,不敢接近袭渊。

好在因为阮秋,他只受了些轻伤,那时袭渊将阮秋带走不知去向,他便一个人回来了。

阮秋衣服上的血迹全部来自袭渊,而三人中,竟是袭渊的伤最重。

齐礼忙前忙后,备好热水,送上止血药和干净的衣物。

止血药阮秋也用了,在手背涂上薄薄一层,不仅止痛,还是防水的。

等他从浴间出来,袭渊也已清洗过身上的血迹与污渍。

他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机械盒正熟练地给他缠绷带。

阮秋走近,看见他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口,最严重的应该是左肩的一处,还在往外渗着血。

发现绷带被染透,机械盒拆掉绷带,又重新涂了一遍止血药。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阮秋眼睫微颤,连呼吸也放轻了不少。

而这一次,他才终于看清袭渊身上所有的旧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机械盒忙完,扭头看见阮秋手上的伤,非要给他也缠上绷带。

阮秋没有拒绝,坐在沙发旁的椅子上,安静伸出手。

或许是阮秋看起来比较瘦弱,机械盒对待他尤其小心,绷带也缠得很厚。

缠好后,它十分满意,机械手臂在绷带上轻轻蹭了蹭,转身回到袭渊身边。

袭渊已换好衣服,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阮秋身上。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衬得他眼底情绪更加晦暗不明。

阮秋主动喊他:“哥哥。”

袭渊朝他伸手,阮秋犹豫片刻,从椅子上起身坐到他身边。

他缠了绷带的右手被袭渊牵住,袭渊凑近一些,低声问道:“害怕吗?”

阮秋沉默着点头,袭渊又问:“怕我?”

阮秋却说:“不怕。”

但他的神色难掩担忧:“哥哥,今晚的那些人是谁?”

袭渊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是星盗。”

“星盗?”阮秋顿时紧张,下意识地往袭渊身边靠:“他们是坏人?”

他以前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词,大概知道意思。

袭渊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忍不住一把抱紧阮秋,不顾他轻微的挣扎。

“是坏人,”他说道:“别怕。”

寒露节才刚过去不到半天,气温已有下降的征兆。

袭渊的怀里很暖和,阮秋靠在他身前,原本不安的情绪逐渐消失,困意也再次涌上来。

他很快睡着了,缠着绷带的手紧紧攥着袭渊的一截衣袖。

“滴滴滴——”

几声轻微的动静响起,袭渊睁开眼。

他打开通讯器,蓝色的半透明屏幕投射出来。

[!!!]

[老大,你看到悬赏令了吗?]

[你在哪里,需要安排点人过去接应吗?]

阮秋还在熟睡中,袭渊轻柔抚摸着他的发丝,一边回复。

[洛伦水星。]

通讯的讯号不太好,一条简短的信息,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发送成功。

袭渊关掉通讯器,怀里的阮秋轻轻动了动,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

双人沙发空间有限,袭渊打算将他带去床上。

他正要站起身,想起上一次这么做了之后,阮秋好像不高兴。

就在袭渊迟疑时,阮秋醒了。

他还未完全清醒,打了个哈欠坐起来,迷茫困倦的双眼望向袭渊。

袭渊伸手抱他,指腹轻柔抹掉他眼尾沁出的泪光:“一起睡?”

阮秋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什么?”

袭渊又耐心重复了一遍:“和我一起,睡觉。”

他极少做这种事,以往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向来都只有他占绝对的主导。

距离他上一次征求别人的意愿,已经久远到记不清了。

阮秋这回听清了,他视线躲闪着:“我……自己睡吧。”

连赵江都以为他们是恋人,可他们并不是。

而且今晚,他是怕碰到袭渊的伤口,被抱着的时候才没怎么挣扎,后来还不小心在他怀里睡着了。

所以阮秋拒绝,不愿意和他一起睡。

听到他的回答,袭渊的表情细微变化,沉着眼眸。

他现在后悔了,就应该直接带阮秋去他的床上,不愿意也得去。

袭渊盯着阮秋看了两秒,突然倾身靠近,将他压在沙发上。

阮秋挣扎不过,袭渊力气太大,简直像一尊拥有体温的雕塑,捏住他的手腕他就没了力气,像逗猫一样禁锢着他。

“袭渊!”他有些恼了,又羞又气地喊袭渊的名字,推他的下巴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袭渊勾起唇角,按住阮秋的后腰,抱着他从沙发上起来。

阮秋此时已经几乎放弃抵抗,想着要不要再争取一下,把自己的被子从小床带过去……

然而袭渊转身走向隔间,将他放到了小床上。

阮秋顿时安静,坐在床边抬起头,一双琉璃般的浅瞳望向他。

袭渊屈腿蹲下来,摸着阮秋耳边的发丝:“睡吧。”

他的精神力还不稳定,也许这几天还会头痛失控,阮秋其实更应该离他远一点。

随后袭渊站起身,徒手将隔间的铁质挡板拆掉。

没了挡板,阮秋便会一直在他的视线内。

走廊外,从袭渊房间里传出的声响惊动了赵江,他神经紧绷,等了许久不见再有异样,才稍稍放松。

此刻已是凌晨,窗外的光线微亮,平日里笼罩的红光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白雾,像云一样漂浮在高空。

赵江一晚上没睡,在外面守了很久,确认一切如常才回了房间。

齐礼也没睡,随口问了一句情况,得知袭渊不再失控,似乎真的恢复了。

他疑惑道:“外面把他传得那么可怕,我怎么觉得……也还好?”

赵江回想起被袭渊杀掉的那伙人的惨状,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昨晚他几乎是死里逃生,袭渊追上他和阮秋的时候,是当真想要杀了他,并且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果不是阮秋……

也只有阮秋,对袭渊而言是不一样的。

赵江默默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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